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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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爭取雙更,預(yù)計晚上~~祝大朋友小朋友們六一節(jié)快樂!么么啾! 感謝各位的鼎力支持: 好大一碗麻?g??扔了1個地雷 吃瓜群眾瓜子魚扔了1個手榴彈 “八神君是初撒浪”,灌溉營養(yǎng)液 +1 ,比心心~ 第七十五章 秦茉閉上雙眼, 在即將墜入無盡黑暗時,乍然看到漫天閃爍星輝。 那是屬于某個人眼中獨有的光彩,明亮、奪目卻不耀眼, 融合了溫和與柔情。 此時此刻, 她忽然無比渴望投入他懷中。 她想念他的溫暖。 身子一晃, 她猝然驚醒, 記起自己尚未回話,而賀祁已因她片晌的沉默, 否決翎兒的建議。 不知在回廊外站了多久,秦茉數(shù)次合眼又勉強(qiáng)睜開。 每一次掙扎,都得費上更大的功夫。 賀祁見狀,嘴邊勾起難明的笑意:“姑娘是真乏了,夜路不好走, 大家不妨先在此住下,我立即為你們辟一處院落?!?/br> 狐貍尾巴總算露出來了! “不行!”翎兒氣得發(fā)抖, 以不曾有過的聲嘶力竭,與全然不符合身份的態(tài)度,怒喝道。 此話如驚雷轟耳,秦茉右手探進(jìn)左袖口, 以指甲狠狠往皮膚上一摳, 疼痛再次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蹙眉抬眸,悶聲道:“不勞賀少東家費心,就算無人相幫,走路也得走回去?!?/br> 她話未說完, 抬腿就走, 然而不辨南北,四下張望, 更覺昏沉,手腳無力,幸而翎兒相扶,避免了她一頭栽到地上的窘態(tài)。 賀祁見她腳步虛浮,有機(jī)可乘,伸手?jǐn)v她,再度被翎兒揮袖一擋。 “還望賀少東家自重?!濒醿河職舛干?/br> 賀祁猜出翎兒這丫頭獲悉內(nèi)情,暗暗咬牙。 他作了萬全之策,只要今夜不讓秦茉踏出賀家大門,有關(guān)她夜宿賀宅之事必定會傳開。 他固然想將她生吞活剝,據(jù)為己有,但父母、孟家人在府上,他翻不起浪來。 再說,依照秦茉的性子,若真那樣,只怕她恨死他,這輩子寧愿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他。 目下,除了他的丫鬟鳴翠,無人知道內(nèi)情。孟涵鈺或許猜出一二,但死無對證。賀祁決心將一切推在酒上。 酒是秦家酒坊進(jìn)的,所有人都喝過,至于酒量驚人的秦姑娘,何以輕易醉倒在賀家?或許在旁人眼里,不過是她放不下原有的高傲、借機(jī)攀附賀家的非常手段。 她留宿于賀家的消息外傳,一傳十,十傳百,自會變成長寧鎮(zhèn)及周邊一帶的熱議話題。閑來無事的人們,定然產(chǎn)生諸多猜想。 特別是賀祁追求秦家姑娘已久,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早就是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 那名外來畫師,內(nèi)心再強(qiáng)大,面對流言蜚語,忍得了多久? 屆時,那人知難而退,又無人敢招惹秦茉時,她只能淪為他這位賀少東家的囊中之物,乖乖就范。 見翎兒攙著秦茉的胳膊往大門處走,賀祁無視進(jìn)出的賓客,追了過去。 秦茉趔趔趄趄,明知自己失態(tài),仍往人聲鼎沸處挪步。 有人作證,總比栽倒在暗處,被人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要好。 她意識含混不清,隨時陷進(jìn)迷夢中,腳下一絆,伏倒在二門內(nèi)的石拱橋的橋欄上。 秋夜的涼意從手心傳入,她依稀聽聞大門外喧鬧聲起,似是有什么人在呼呼喝喝。 她身體有了倚傍和支撐,安穩(wěn)和踏實感驟然來襲。苦苦支撐了那么久,她xiele口氣,所有的力量如被攫取干凈,迷迷糊糊合上眼皮。 翎兒隨秦茉跌倒在地,正要爬起來扶自家姑娘,還沒站穩(wěn),被人一推,從橋上骨碌碌滾落。 她磕到了額頭,手掌被尖石割傷,目睹姑娘紋絲不動趴在石橋的雕欄處,而賀祁大步走去,彎腰展臂,眼看要抱起那綿軟的軀體。 秦家的仆役與小丫頭被這一幕驚到了,手足無措,搞不清是要去阻止賀祁,還是要去扶翎兒。 近乎于絕望感從翎兒心中騰起,她顧不上腿腳的傷痛,淚如雨下,啞著嗓子喊:“姑娘……姑娘……醒醒??!” 不少賓客已從各處步出,小聲議論。 “秦姑娘怎么了?” “大概喝高了吧?” 賀祁沖他們一笑:“無妨,我在照看,大伙兒不必?fù)?dān)心?!?/br> 他邊說,邊俯身去拉秦茉,手指剛碰到衣角,陡然一黛綠色影子晃動,他整個身子被人從背后凌空提起! 誰!誰敢在他家如此放肆! 賀祁又驚又怒,在眾人驚呼聲中手腳亂舞,沾不到身后那人的一絲一毫。 他的兩名護(hù)衛(wèi)從旁搶出,意欲揍人,卻被另一赭色的高大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翻在地。 緊接著,皎潔如霜的月色下,一身穿青白色長袍的男子如風(fēng)般掠上橋,不作任何猶豫,彎下腰,把秦茉抱入懷中。 賀祁要炸了!竟然有人膽敢直闖他家,在他面前對他愛慕的姑娘摟摟抱抱! 可他定睛細(xì)看眼前男子,如空谷幽蘭,似孤山朗月,長眉墨畫,墨眸清亮,挺鼻薄唇,俊顏因怒火和憐惜混雜,像極了他的七叔、賀家家主賀與之! 不不不,不可能……賀祁疑心自己妒火中燒,認(rèn)錯了人。 “容公子!您、您來了……”翎兒在橋下喜極而泣。 容公子?是……秦茉心儀的畫師? 賀祁目瞪口呆,再看那踢倒護(hù)衛(wèi)的赭衣男人…… 那人伸手扶起翎兒,柔聲問道:“沒事吧?” 翎兒紅著臉,搖頭不語。 賀祁細(xì)看此人容貌硬朗,氣宇軒昂,正是賀家八衛(wèi)之一的西桐! 他傻眼了。 圍觀上百名賓客的喧嘩聲如浪潮涌來。 賀夫人壽宴有外人強(qiáng)行闖入,對護(hù)衛(wèi)出手,并挾持賀少東家! 大庭廣眾下,一名俊美青年搶在賀少東家之前抱住了秦家姑娘! 大家震怒、驚恐、不解,面面相覷,想靠近又不敢,議論聲慢慢回歸靜謐。 賀宅的衛(wèi)隊氣勢洶洶,手持刀劍和火把,從四面八方涌來,力圖擠上石橋,卻被橋邊兩道黑影以凌厲拳腳擊退。 雙方僵持,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賀家宅院內(nèi)人心惶惶。 秦茉睜不開目,感覺自己被一壯闊懷抱擁住,抱得很緊,只道賀祁要輕薄她,心中大急,下意識掙扎。 “我來了?!?/br> 這嗓音,如清幽溪澗流淌過她的心窩,沖刷掉她彷徨無助的愁緒與悲憤,以致于忘了身在何地。 她迷離睜目,對上他美好如秋月春風(fēng)的眼眸,感知他的緊迫與焦慮,淺淺一笑。 “我睡會兒。” 她粉唇懶懶吐出四字,未等他答話,玉臂輕抬,主動勾上了他的頸脖。 他曾說,有他在,不用怕。 她緊揪一夜的心得以舒緩,再也撐不住,把臉埋在他胸前,于清瑩淚珠滑落前,閉目,沉沉睡去。 ………… 容非自她赴宴起,已坐立不安,算著宴會結(jié)束時間,帶了東楊、南柳、西桐、北松四人,守在賀家外半里的道上,等待秦茉的馬車,假裝路過偶遇,看能否抓緊時間和她聊一聊。 然而他們停馬歇息了一陣,一匹馬飛馳而來。 月光之下,容非清楚辨認(rèn)出,馬背上那人為秦家一名仆役。 他在秦園住了半個月有余,與上下人等皆熟絡(luò)。此際見對方行色匆匆,暗覺不對勁,命南柳將那人攔下。 聽說秦茉喝多了,他深知有異,即刻趕來。 秦茉有多能喝,他親眼見識過。 青梅酒館內(nèi),她替燕鳴遠(yuǎn)擋酒,被數(shù)十名江湖豪客圍攏奉觴,仍談笑自若,連飲百杯,容色不改,無懈無怠,教人心折。 區(qū)區(qū)一場壽宴,能讓她“喝多”了,要人接應(yīng)? 起初,他與四名護(hù)衛(wèi)登門拜訪,說是來尋秦家姑娘。 賀家人見東楊等人個個體壯結(jié)實,身負(fù)絕藝,心中害怕,說去稟報。 不料,聽到翎兒的那一句帶哭腔的呼喊——“姑娘……醒醒啊”,五人互望一眼,同時往里沖,受到阻撓時,毫不遲疑動上了手! 賀家八衛(wèi)各有所長,賀老三家的仆侍豈是他們對手?兩三下已被打趴。 當(dāng)東楊、西桐在前引路,南柳、北松滯后護(hù)送,容非神色凝重,邁開長腿,徑直穿過竹木花影,昂首而入。 寬肩窄腰,昂藏挺拔,青白衣袍簡單樸素,那一張如玉雕琢的臉卻似攏了十里風(fēng)華。 氣勢不在于衣飾的精致高貴,而是渾然一體的氣度。 當(dāng)賀祁要碰到秦茉時,為首的東楊閃身而上,一手將他提開;而西桐則抬腳踢飛護(hù)衛(wèi),扶起倒下的翎兒。 這一刻,容非從發(fā)涼的石橋護(hù)欄上抱起秦茉,看她試圖掙脫束縛,聽見他的聲音后,懶洋洋張開雙眼,笑中帶淚,環(huán)上他的脖子。 那份信賴感,既讓他心頭溫軟,又痛得無以復(fù)加。 他抬目注視賀祁,寒聲發(fā)問:“你對她做了什么!” “我、我……” 賀祁早已瞠目結(jié)舌,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