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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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悠悠嘆了口氣:“她柔弱中帶著冷靜,落落大方,細(xì)致貼心,不卑不亢,隱忍亦有度。正因發(fā)自內(nèi)心欣賞她,才不樂意破壞她原有生活,更不想委屈她,希望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br> 秦茉明了。 她從未打聽過有關(guān)越王府后宅,一來尊卑有別,二來衢州離長寧鎮(zhèn)相距甚遠(yuǎn),三來越王是一位極其低調(diào)的藩王。 但有一點,她清楚明白,像越王這類皇子,早在成年時便已娶妻納妾、開府建牙。以魏紫的庶民身份,若跟隨越王左右,充其量只能成為姬妾。 天家有天家的規(guī)矩,復(fù)雜利益,后宅爭斗,真不適合魏紫。 越王有權(quán)有勢,只要他想,大可無視旁人議論,收了魏紫,然而他沒有。 他用最迂回曲折的方式,獲得獨門秘方的同時,賠了魏紫一盒玉蓮水晶糕,又派遣下屬,輪流守護(hù)她,且不讓她得悉個中緣由。 秦茉清澄明眸倏然起水霧,嗓音微?。骸巴鯛?,您這又是何苦呢?” “我……本王生于皇家,不好繁文縟節(jié),更不愛勾心斗角,己所不欲,絕不輕易施壓于人?!彼Φ锰故帲L眸不經(jīng)意流露幾絲悵然。 他身為天潢貴胄,有求必有得,卻選擇了“不求”。 相較而言,她更幸運,起碼,她與容非之間,只隔著一道即將作廢的婚約。 秦茉回望容非,凝視他腫起的額角,眸光平添溫柔之意。 她素來愛獨立行事,不熱衷與人交流,不論待誰,即便心存善念,也鮮少表露。 在與容非相處時,她一再考慮自己和顏面,實則并沒顧及容非的感受。 他拋下該忙活的要務(wù),長期滯留在鎮(zhèn)上,無所事事,花費時間做小木雕哄她,就算被她冷落在旁,也不過撒撒嬌、埋怨幾句。 而她,在外不光竭力掩蓋,私下亦未曾承認(rèn),對他的喜歡與信賴。 心底深處,她寧愿暴風(fēng)雨一來,他便反悔離去,因而死活不肯公開他們之間的情誼。 他是否因此而不安? 沉思中,一行人穿過果林,行至古樸高階下,秦茉快步上去敲門。 秦園仆役開門,見她以散步為由,一去大半日,還帶回八|九名男子,本已無比驚詫;再觀馬背上趴著的那名狼狽男子,竟是上次來過的容公子,更是驚得掉了下巴。 越王顧存秦茉面子,說是在附近撿到外出作畫遇襲的容非,又碰巧撞見秦茉,才將病人送來秦園安置。 秦茉恭送越王等人,隨即請老大夫替容非診治。 秦園上下聞風(fēng)而來,七嘴八舌,皆對容公子屢受劫匪的傷害而表示憐惜。 于是,先前“姑娘帶回一位沒穿外裳的俊俏公子”的版本,迅速升級為“姑娘再度帶回那位沒穿外裳、內(nèi)衣被扯爛、昏迷不醒的俊俏公子”。 眾人紛紛感嘆,這位容公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竟一再惹禍;又究竟修來多少福,能得姑娘兩次相救。 彎月擦過屋檐,朦朧清暉投落于花木雅致的秦園內(nèi),仆役奔進(jìn)奔出,送水遞東西,應(yīng)接不暇。 大夫施針過后,小廝們?yōu)槿莘浅缕屏阎幸拢羶艉節(jié)n與污泥,換上干凈袍服。 期間秦茉未曾回避,一直緊盯著,確認(rèn)容非無礙,仍坐在房中角落。 翎兒等丫鬟見她一副心事縈繞的模樣,未敢驚擾,捧了膳食入內(nèi),垂首候立。 靜默了將近一盞茶時分,秦茉飲下半碗綠豆粥,無心細(xì)嘗,擺手道:“都下去吧!” 余人互望一眼,收拾餐具等退下,又默契地掩上房門。 秦茉蓮步移向床畔,眼見容非平躺在床,額上、手上的傷口皆涂藥膏,一塊青一塊紅,愈發(fā)映襯出他肌膚的潤澤質(zhì)感。 他呼吸平緩而均勻,如大夫所述,中了麻痹性極強的迷藥,需要一到兩個時辰才會醒。 隔著衣裳觸摸一陣,她確認(rèn)鑰匙還在,忽而冒出一念頭——直接取下,趁容非未醒,去試試能否開啟她那妝奩。 她一手托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探進(jìn)他結(jié)實的胸膛。 大抵是因她的手過于冰涼,摸索在他溫?zé)岬男丶r,激得他“嗯”地哼了一聲。 見鬼!適才被人以濕布擦身都沒醒,怎這會兒摸兩下就醒了? 秦茉嚇得連忙抽手,容非腦袋砸在枕頭上,瞬即睜眼。 他剛從漫長夢境中醒來,動了動手腳,只覺酸麻無力。 指腹所及,不再是他記憶中最后接觸的沙土泥石,而是柔滑細(xì)膩的絲棉布帛。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雕工考究的檀木架子床,以及柔柔傾垂的紗幔,這是……他上回在秦園所住的房間? 正好,他可以光明正大找燕鳴遠(yuǎn)提及的匣子。 垂眸見自己身上蓋著薄薄的軟衾,只穿了貼身小衣,領(lǐng)口處鼓起一塊,憶及方才胸前似有涼意,他茫然轉(zhuǎn)目,對上秦茉怯赧雙眸和僵在半空的左手。 早說了,這姑娘就愛在他睡著時為所欲為! 看她換過新衣裙,重新梳了發(fā)型,還有心思非禮他,應(yīng)該沒受傷吧? 記憶中,那棕色衣裳的男人中針?biāo)さ埂狭チ撕翁??有跟來嗎?/br> 容非腦中從混沌逐步清明,見房中僅余他們二人,正欲開口,秦茉搶先問道:“……醒了?” 嗓音喜中帶驚,驚中摻羞。 “沒,沒醒,”他本就頭暈,自暴自棄地閉上眼,“你……你繼續(xù)?!?/br> ——繼續(xù)摸吧,隨你摸。 秦茉伸手戳了他兩下,“什么感覺?” “難受,”他撅著嘴,慢吞吞拉過她的手,搭在自己胸口,“你如何把我弄回家的?那人呢?” “那人是刺客,被、被官府的人逮住了,順道送咱們回來。”秦茉記起越王及手下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惱怒地推了容非一把。 她明知中針昏迷非他所愿,仍禁不住抱怨道:“現(xiàn)在人盡皆知,背后不知該如何編排我倆?!?/br> 容非定了定神,支起身子,倚傍床頭,挽起她的手,目視她緋霞沾染的耳垂如紅玉瑩潤,低笑道:“我今兒牽馬從西苑出來,碰到你家的人……他們個個笑得神秘,估摸著已猜到,我準(zhǔn)備外出尋你……” “你、你不早說?”秦茉急忙抽手。 “不如,痛快認(rèn)了吧!我倆就是有一腿?!?/br> 容非笑哼哼展臂,繞過她肩頭,將她圈入懷中。意外的是,秦茉再沒爭辯與推拒。 被他軀體的熱力包圍,秦茉有片晌懵懂,心疼他無緣無故中毒混倒,由著他摟了一陣。 原是美好的小約會,經(jīng)歷打斗、掉落上坡、故人重逢后,彼此心跳逐漸平伏。 猛然驚覺已入夜,不該逗留,她輕輕掙開他的束縛,站起身來,正色道:“你且在此住下,我讓人伺候你,有任何事,第一時間讓人知會我。” 容非見她馬上要離開,既不舍,又無奈。 兩次皆以受傷為由入住心上人家中,他自覺丟人,事已至此,干脆厚著臉皮住下,伺機而動。 秦茉后腳剛步出房外,小廝已端來膳食和湯藥。容非吃了碗素面,喝完藥,轉(zhuǎn)而去浴室沐浴。 被冷水沖刷全身,他的意識更為清晰,但左手麻痹感尚存,不由得慨嘆他這多災(zāi)多難的左手。 仔細(xì)回想,匣子里的針當(dāng)真厲害!秦茉見他撿匣子時,表情極為古怪,隨后喊了一句,“正對他扳動機關(guān)”。 她如何得知那玩意藏有暗器? 看來,此物或多或少與她有關(guān)。 洗浴完畢,屏退下人,容非端坐床前,輕吹一聲口哨。 屋頂當(dāng)即傳來兩聲短暫回應(yīng)。 “下來?!比莘抢砹死硪律?。 矯健黑影躍進(jìn)房內(nèi),如鬼如魅,正是南柳。 南柳進(jìn)入賀家五年后,成為拔尖護(hù)衛(wèi),與北松暗中輪流守衛(wèi)容非,已達(dá)十年之久。雖每日相隨,卻沒太多交流。反倒是來長寧鎮(zhèn),容非交際圈大大縮小,楚然又不在身邊,無需南柳成天藏匿,主仆二人偶爾扯上兩句。 “南柳,誰帶走了刺客?” “越王?!?/br> “越王?又來了?”容非一驚。他暗覺越王的目標(biāo)并不是秦茉,但終歸未曾證實。 回想秦茉之言,他又問,“秦姑娘是否已知對方身份?” 南柳點頭。 越王可是知曉容非乃賀家家主之事,不曉得有否跟秦茉談及?依照秦茉剛才的情態(tài),按理說,尚未知情。 容非雖知,從寡言少語的南柳嘴中套話,必定問不出所以然,仍忍不住道:“他們說什么了?” 南柳搖頭:“聽不清?!?/br> 容非料想他怕被對方覺察,不好緊隨,遂吩咐他,速去速回,連夜讓東楊調(diào)動其余護(hù)衛(wèi)。 南柳在容非默許下,拿走桌上的芝麻餅,悄然消失在暗沉夜色中。 容非親自關(guān)上窗戶,靜聽秦園夜靜如水,一顆心卻狂跳不息。 賀家諸事,早已交由柳蒔音打理,依照慣例,容非跑開一兩個月,那丫頭基本能應(yīng)付。只不過,他來日回杭州,得等她獅子開大口提條件。 眼下青脊、盜門,還有未知勢力,將長寧鎮(zhèn)重重包圍,單憑他一人之力,無法確保秦茉的安全。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提前布防。 他翻出胸口的鑰匙,不知是藥效未退,還是燭火突突躍動晃得他眼花,有一瞬間,他心神恍惚。 挪步至案前,他順手把紗籠燈罩放回原位,柔和了那道刺目錐心的亮光,也柔和了他心頭的銳意鋒芒。 作者有話要說: 【換個地點繼續(xù)撩?!?/br> 大家最近不愛留評了?嗚嗚嗚~是因為容小非不夠萌么?(對的,一切都推他頭上!誰讓他是男主?) 特別鳴謝:左兒投了1個地雷。 第六十六章 七月, 初秋氣息融入蕭疏細(xì)雨,率先溢滿郊外的秦園。 一連兩日,容非于床榻上靜聽秋雨的漸泣漸歇, 見秦茉沒有請他搬回西苑, 干脆大搖大擺以“養(yǎng)病兼作畫”的名義留下。 南柳往返鎮(zhèn)上, 給他帶來一大堆黃楊木和雕刻工具, 還有常用衣物、文房四寶等,為他做好長住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