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消息怎么傳出去的,也許是半夜又溜進來一個野女人看到了?她也羞愧到難以面對林執(zhí),更是害怕聽到細節(jié)。 留宿的客人都知曉了她留宿在林執(zhí)的房間里,默認地跟齊霜和林庭說著“恭喜”。 齊霜很高興,差點就要當場發(fā)請柬。 江允手腳冰涼,并不覺得用這種方法得到林執(zhí)很光彩,他大概也覺得……很無奈吧。 她回到家哭了一個下午,才收拾好自己去醫(yī)院,決定跟林執(zhí)說,她打算放棄了把自己嫁給他的目標。 匆匆從科室里走出來的林執(zhí),站在她面前摘下了口罩,聲音溫涼如水:“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了,江允,我不可能在你做了這么多事后,假裝若無其事地發(fā)生?!?/br> “你后悔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 …… …… 被最討厭的人一舉揭穿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江允臉皮再厚,也承受不住如此輕視。 輕而易舉地將她心里的那道口子給撕裂到最開。 江允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拿出手機來,撥打出電話,“你在哪里?” 那頭聲音嘈雜,過了一會才安靜下,有些意外地報了個地名。 “你等著,”她道:“我過去找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hypocrite,明明就是你和只是個普通美女罷了(我也想這么普通hhh)給我砸的營養(yǎng)液??! 超級感謝各位的貴婦的訂閱!感恩!周末愉快! 第53章 lo娘 江允承認她的確是動機不純。 完全是出于恐懼江祁為她挑選的聯(lián)姻對象, 又沒有能力放棄掉紙醉金迷的富貴生活,索性選擇了最低級的方式來維持自己的風(fēng)光生活。 但說沒有私心, 也是假的。 她對林執(zhí)的覬覦,剛好能借用這個完美理由去大張旗鼓地行事。 更何況,在那一夜之后,她就已經(jīng)表示過自己要放棄了, 是他沒有拒絕, 并且不容她反抗地將婚禮進行下去。 那么,就不應(yīng)該發(fā)生這樣的事。 他不能夠讓孟穗這樣跳出來打她的臉。 江允掛斷電話后,將文件放下, 憋著氣出到停車場, 拉開后座的門給司機報了地名后,才開始紅著眼圈小聲抽泣。 司機第一次看到她這么難過, 忍不住給她遞了紙巾道:“太太,不然我們先去找先生?有什么事情……” “我就是去找他的,”江允擦擦眼淚,“我要去跟他吵架,說不定還會離婚,你就不要管我了,等我現(xiàn)在哭完,罵他的時候才不會磕巴?!?/br> 司機:“……這?!?/br> “不用勸, ”她擺擺手道:“說不定這是你最后一次載我了,以后這輛車里,你一定會覺得很孤單, 因為少了我的歡聲笑語嗚嗚嗚嗚?!?/br> “……” * 林執(zhí)看向nail,“還有多久?” “從機場過來,還有半個小時左右,”nail道,下意識地瞥了眼他的臉色,“太太是要過來嗎?” “嗯,”他斂下眉,指尖在熄屏的手機上敲打著,仔細回憶著江允剛剛說話的語氣,很明顯地帶了哭腔,卻又嘴硬著不說明原因。 以前總覺得她太過聒噪,現(xiàn)在卻覺得話多一點也不是什么壞事,最起碼可以第一時間感知她的喜怒哀樂。 就好像有一顆□□即將順著她到達后爆炸。 實驗室大樓外,很快出現(xiàn)了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飛馳著在賓利身邊停下。 nail下車,親自為江允打開車門,看著她神色倦倦地和他交換了車子,坐在了林執(zhí)的旁邊,順手將車門合上,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車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問你,”江允開口,“你是不是知道孟穗會上節(jié)目?!?/br> “知道,”他淡淡道。 “你知道她會去,又轉(zhuǎn)頭不讓我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怕我和她同臺?”她克制不住地鉆牛角尖,“在怕什么?” 林執(zhí)揉揉眉骨,壓著嗓子問道:“和她同臺,你就會高興嗎?小允,我不讓你去,自然有原因,那我是不是也問過你,如果你想去,我不會阻止。” “我介意孟穗,你是我老公,你為什么要花錢去替一個覬覦你的女人宣傳她的品牌?”江允揚聲道。 “她要上節(jié)目,不是我推的,江允,”他緩緩道,側(cè)眸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眶,心里一陣煩躁,“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要我說多少遍,我和她一點關(guān)聯(lián)都沒有,你到底還要因為她鬧多少次脾氣?” “我不是每一次都有耐心來哄你的?!?/br> “鬧?”她難得沒有磕巴道:“我在意的是會和她同臺這件事嗎?我生氣的是,為什么每次這個引爆我的點都是從她口中說出來,明明和你躺在一張床上的人是我,你什么都知道,卻又什么都不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尊重我!” 林執(zhí)冷靜道:“公司上的事情,告訴你聽得懂嗎?”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應(yīng)該待在家里每天花錢,當一個裝聾作啞的廢物?從你認識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是這樣的笨,那我是不是也告訴過你,我要收回說嫁給你的話?” 江允氣炸:“那當初你為什么還要強求自己接受我?” 他的人生里極少有如此和人爭論的時刻。 林執(zhí)用盡全部的耐心才穩(wěn)住,“江允,我并沒有這么想你,你如果要一直鉆牛角尖,那么我們沒有辦法談下去。” 又是鬧,又是牛角尖。 他壓根就是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吧。 心情好的時候就寵一寵,壓制不住就三言兩語想把她打發(fā)掉,和養(yǎng)一只寵物有什么區(qū)別? 都怪她自己,當初一門心思地要強要,本身在他心里不過也就是一個廉價的可替代品吧? 她腦中慌亂,眼淚越流越多,已經(jīng)說不上是憤怒還是難過,心底的疼痛密密麻麻得像泡在檸檬水里,酸脹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之前就當你沒考慮清楚,”江允控制不住地垂眸滴淚,“那么現(xiàn)在,是我不想這樣下去了,對不起,我不該逼你,這場婚姻本來就是我強要來的,我們離婚,結(jié)束?!?/br> 話題越扯越往危險的邊緣扯。 他并不知曉她脆弱的腦回路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做下這般決定,潛意識里第一個念頭就是本能地排斥。 他將手壓在她的手腕上,聲音里含了薄怒,“江允,你每次遇到事情就是會用離婚解決嗎?” 這句話極大的刺激了她的玻璃心。 在她混亂的腦子里,無疑是多了一層“你就是嫌棄我無知”的證據(jù),眼淚當即越滾越多,不住地從臉頰上滾落,一顆顆的砸在他的手上。 林執(zhí)低嘆,拿出紙巾想替她擦拭干凈,剛一靠近,卻被她避開了,手摸索著放到車門上。 他注意到她的舉動,反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去開車門,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到身邊來,漆黑的瞳仁里如深夜的暴風(fēng)雨,“你要去哪里?江允,你知道你任性的后果嗎?有多少利益糾葛,你要因為你一個人的大小姐脾氣,害的所有人團團轉(zhuǎn)嗎?” “我現(xiàn)在,”江允哽咽著,長睫濕漉漉的,眼中霧氣彌漫,“不想看到你,你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我想聽的?!?/br> “反正我就是大小姐脾氣,我要去哪里你管我?我就是要離開你!你放開我,你去找脾氣比我好的去吧!” 她氣沖沖地掙開他的手,在僵持中,額頭還磕到他的下巴,林執(zhí)反射性地抬手去揉她的額頭,卻被江允抓住了機會,雙手沒有了束縛,轉(zhuǎn)身就去拉車門。 距離賓利三米遠處的nail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隱約覺察到這場爭執(zhí)比之前的小打小鬧還要嚴重,絞盡腦汁地想該怎么平息這場風(fēng)波,一方面又看了眼腕表。 這個時間,夫人也該到了。 很快,派去接機的車子遠遠的在主路上出現(xiàn),緩緩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等他開門,里頭的美貌女人就已經(jīng)主動下來,剛回國的好心情讓她臉上多了一抹笑意,望向nail,“阿執(zhí)呢?” 她剛問完,就抬眸看到他身后的賓利被人重重拉開,跑出來一個哭得眼睛,鼻子都紅紅的女孩,卻又不服輸?shù)卦俅伟衍囬T超大聲地關(guān)上。 看上去像是將這股力甩到里頭男人的臉上。 女人蹩眉,將墨鏡摘下來,抬步就要過去,nail忙攔住,“教授,這是家事……” 林執(zhí)也下了車,警告性地道,“江允,過來?!?/br> “我才不要!你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又幼稚嗎?我現(xiàn)在還你一片清凈?我們本來就沒有愛情,實不相瞞,我就只是看你長得好看,如果還有比你好看的,”江允斷斷續(xù)續(xù),顧不上邏輯,被氣得放狠話,“我就去找他!沒有錢沒關(guān)系,反正我就是要用你的錢去包養(yǎng)別的男人!” “你覺得你還能去哪?” 江允拿袖角擦掉淚花,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她的處境,御府華城的江宅里住著董家母女,除了婚后林執(zhí)給他的房產(chǎn),真正屬于她自己的,只有兩套,一棟小洋樓辦置成了工作室,湖心小公寓被她拿來當lo裙的收集屋。 江允雖廢,但吵架時絕對不會認輸,底氣不足也不影響她甩臉色,“關(guān)你什么事?” 林執(zhí)面上不虞,唇角微扯,整個人處在低氣壓中心,大步朝她走去,抬手就要將她扯回懷里,剛碰上她的腰,女人驚詫不已的聲音就在后邊響起。 “歲歲!” 江允眼淚朦朧地望去,眼皮酸脹,在看到蘇溫語的那一刻,忽的怔住了,不敢置信般地瞪大眼睛。 蘇溫語心疼地朝她伸出手,“歲歲,來mama這里。” 萬千委屈幾乎將她埋沒,有蘇溫語在,林執(zhí)松開了她,江允幾乎是跑著過去地撲進她的懷里,臉哭得花花的,上氣不接下氣,不住地抽噎,分外惹人憐。 蘇溫語揉揉她的頭,看向林執(zhí),輕聲道:“阿執(zhí),我太久沒見到歲歲了,這幾天就先讓她待在我這里吧?!?/br> 林執(zhí)沒應(yīng),徑直打量著將臉埋在蘇溫語懷里的江允,全身都在抖,根本不轉(zhuǎn)過身來看他,像在極力逃避。 他將手收回口袋里,唇色淡淡的,弧度收緊,無力感重重地墜進心底。 好一會,他才道:“好。” 就算他今天不同意,蘇溫語護女心切,也絕對會帶她走,禮貌性地一問,只是不想吧局面鬧得太難堪。 得到他的準許,蘇溫語微點頭,“那今天定好的參觀,我下次再來,麻煩你了。” “走吧,歲歲,”她柔聲道。 江允恍惚地上了車,余光掃到林執(zhí)依舊立在原處地看她,咬咬牙,干脆忽視掉,閉上了眼。 蘇溫語將近兩年沒見到江允,平時她負責(zé)的病理實驗室,目標重,任務(wù)緊,抽不開身回來。另一方面是顧忌著江祁,兩人離婚時鬧得魚死網(wǎng)破,她留下江允,就是不想讓他將屬于江允的那一份家產(chǎn)轉(zhuǎn)手交給外人。 她這個女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離開什么都能活,就是不能沒有錢。 就連婚禮,她都沒有參加,但她心里是滿意林執(zhí)的,知道婚訊后還親自挑了一份新婚禮物,卻不料,回國還不到兩個小時,就親眼看到兩人在車上吵了一架。 蘇溫語本就愧疚,此時更看不下江允受委屈,回到花園公寓里,親自找了干凈的熱毛巾給她仔細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