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懷孕_第14章
鴨毛不一樣,很多細小的絨毛留在皮rou上,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再健康眼睛也沒那么利索,只能憑感覺瞎擺弄。 溫然一邊拔毛,一邊和殺雞的孫爺爺嘮嗑。 孫爺爺很健談,溫然從他嘴中得知他們這山坳里原本住了四家人,以前的時候沒吃的,搬到這山里野菜野食多,后來不缺糧食了,都陸續(xù)搬到外面村子里去了,老人家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不愿意出去。 不過這里還有很多糧田,所以后來政府撥了款開通了公路,為了能用那些耕種收割的機器還通了電,不然他們的車開不進來。 孫奶奶不孕,在那個封建的年代孫爺爺沒嫌棄她,夫妻倆到中年的時候選擇抱養(yǎng)了一女兒,可惜女兒后來去城里打工,第一年就跟城里人跑了,連過年都沒回家,信也沒給家里捎一個。 第三年回來過一次,夫妻倆高興得不得了,也不計較她的事,結(jié)果女兒回來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帶跑的還有家里的戶口本。 “她跟城里的男人結(jié)婚要戶口本,可戶口本在家里,她就回來偷了,”孫爺爺說到這里,抹了抹眼角,“為什么不跟我要呢,我也不會為難她啊,你說我們辛辛苦苦養(yǎng)育了她20多年,到頭來還不如兩個在我們家住了一宿的陌生人?!?/br> 溫然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忘恩負義的例子他在新聞里見多了,從來沒見到過這么真實的。 假如不是碰到沈明川他們二人,這兩位老人恐怕老無所依,現(xiàn)在還健朗些能勞作,等不能勞作了,要么等政府接濟,要么就活生生地餓死在這山里。 “小沈小紀他們每年都會來看我們兩個老家伙一次,其他時候還會差人給我們送東西,十年多了,從來沒斷過,你看屋子后面那兩棵大樹,就是他們第一年來的時候種下的。” 溫然抬頭看屋后,果然有兩棵樹,不知道什么品種,挺拔而立。 “你們都沒想去城里住嗎?” 憑著沈明川和紀承安的本事,把兩位老人弄到城里去也不是難事,這大山里頭,又沒街坊鄰居照應,兩個老人生活在這里太不方便了,有個病痛都沒地方看。 “我倆在這里生活一輩子了,舍不得離開啊。” 溫然挺理解這情懷,他爸媽也是在那小縣城生活了一輩子,溫然想把他們接過來,他們都不愿意。 秦子彥被紀承安差遣去幫忙孫奶奶擇菜洗菜,而他和沈明川兩位大爺理所當然地坐一邊,看他們在院子里忙碌。 “喂,”紀承安看著認真拔毛的溫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沈明川,“淪陷了?” 紀承安這陣子都在國外,回來聽說這事情可把他下巴都驚掉了,他和沈明川,穿著一條褲衩長大也不為過,憑著他對沈明川的了解,他以為這人要做一輩子的柳下惠。 “嘁,”沈明川點了支煙,“怎么可能。” “那怎么回事?別跟我說你綠了啊兄弟?!?/br> “想太多?!鄙蛎鞔ǚ藗€白眼,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 紀承安聽完眼睛都瞪圓了,嘖嘖嘖了幾聲,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神槍手啊,墻都不扶就服你?!?/br> 沈明川還挺得意。 “不過溫然挺不錯的,你們要能修成正果作為兄弟的我也是樂見其成的?!?/br> “不行,”沈明川吸了口煙,“我對他沒感覺?!?/br> 紀承安了解沈明川,知道他所謂的沒感覺,不僅是心理上的,還有生理上的,沈明川也是個奇葩,不是性無能,也沒勃起障礙,但就是對這方面需求冷淡到甚至沒有,不知道怎么活到這么大年紀沒被憋死的。 “那他呢,孩子都給你生了,估計也是喜歡你的,你以后還要跟他離婚???” “你還別說,他可比我冷情多了,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了,還避我跟避什么一樣,我跟他住同一屋檐下,都能兩個月不見面,你可以想象我們平時的生活,跟陌生人沒兩樣?!?/br> “嗯?這么夸張,我以為憑你的魅力,溫然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他有結(jié)婚恐懼癥,估計跟我太多接觸會心里不舒服,我也不好太過分地介入他生活,孩子要不是實在是無奈,他第一時間就選擇打胎了?!?/br> 當初二人假結(jié)婚,約好了私底下身心自由互不干擾,沈明川這幾年沒少被各路男女追求過,知道自身魅力,一開始還擔心相處多了溫然也會對他動心,故而對溫然態(tài)度很冷漠。 結(jié)果沒一陣子他發(fā)現(xiàn)溫然比他更冷漠,沒事的時候躲在他那個房間都不會出來,盡量避開與他見面的可能。 除了必要秀恩愛場合,其他時候見了面頂多禮貌地問聲好,不多進一步多說一句,連做表面朋友的意思都沒有。 “結(jié)婚恐懼癥有這么夸張?” “因人而異吧,”沈明川也沒專門研究過,不怎么清楚,“我感覺他應該挺不喜歡婚后生活的?!?/br> “一個性冷淡,一個恐婚癥,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br> 晚飯分別是白斬雞、雞鴨內(nèi)臟爆炒荷蘭豆、一碗蒸臘rou,鴨子整只很大,一半紅燒一半和蘿卜一起煲湯,還有個炒青菜。 菜一半是孫奶奶做的,還有一半是溫然做的,柴火鐵鍋做出來的飯菜不算精致,卻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大家連連夸孫奶奶和溫然的手藝好,連挑食厲害的沈明川都很意外,沒想到溫然做的菜還挺好吃。 晚飯吃得賓主盡歡,飯后才8點多,正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不過山里面沒夜生活,手機網(wǎng)絡(luò)也不算好,大家只能洗洗睡了。 幸好沈明川他們有請人給給老人家做衛(wèi)生間安熱水器,大家才免于用鍋燒水洗蹲茅坑的命運。 老人家里只有三個房間,一個是他們老兩口的,一個是養(yǎng)女的,還有個專門留著給沈明川紀承安他們的,都是那種傳統(tǒng)的拔步床簡化版,很大,睡兩個人不擠。 剛好兩個人一間,很和諧。 溫然他們住的是養(yǎng)女那間的,老兩口雖恨養(yǎng)女忘恩負義,終究還存有感情,房間的擺設(shè)基本沒變,還有女兒家閨房的氣息,打掃得纖塵不染,床單被褥是新鋪的,上面還有洗衣粉留下的清新味道。 現(xiàn)在還在初春,深山里的夜晚很冷,溫然和沈明川在一個被窩里,連孩子都搞出來的夫夫第一次在清醒狀態(tài)同床,很客氣地各睡一邊,中間留了個大空隙,冷風就趁機瘋狂地往被窩里鉆。 臥槽,凍死爹了。 溫然躺了一會就受不了了,他怕冷,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往沈明川那邊挨了,只能烙餅一樣翻來覆去,靠摩擦取暖,床被他折騰得吱吱作響。 “你別動?!鄙蛎鞔ńK于受不了,出聲說。 “你以為我想,”溫然說,“你都不冷嗎?” “還好,”沈明川轉(zhuǎn)頭問他,“你冷?” “只差沒發(fā)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