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何須劍_分節(jié)閱讀_64
突厥強攻,一如昨日。 傅炎祖坐鎮(zhèn)城頭,已不似昨日那般慌里慌張。 至傍晚,夕陽西下,徒留一抹依稀辨清人影的淺暉時,突厥鳴金收兵。 傅炎祖尚未開口,就聽何容錦道:“上次吃了大虧,這次突厥必有準備,不可乘勝追擊?!?/br> 何容錦說的時候倒沒想太多,他做慣了上將軍,當慣了指揮官,說這些話是自然而然,可脫口之后便心知不好,果然,傅炎祖的臉色比適才黑了一點。 “將軍所言甚是?!备笛鬃娴降最櫦伤纳矸荩辉赋鲅苑瘩g,只是硬邦邦地回答道,“本將自會小心?!?/br> 這便是還要去了。 何容錦無奈地目送他出城。 不過這趟倒是沒發(fā)生何容錦擔心之事,傅炎祖照樣提著幾個人頭回來,損失的人手倒比上次多了兩倍,到底是有了防備。 何容錦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傅炎祖兩番出戰(zhàn)身心俱疲,也不回府了,隨意在城頭附近的飯館里拼了幾把凳子倒頭就睡。 何容錦心中惴惴不安,決定還是找闕舒商量商量,誰知剛回府就聽說闕舒病了?!拔覄倓傄娝臅r候還好好的?!彼麘岩傻囟⒅肌?/br> 塔布嘆息道:“王是熬出來的?!?/br> 何容錦進門,就看到闕舒趴在床上,臉色通紅,毫無生氣的模樣,強壓下心頭的不忍,他上前摸他的額頭,竟很燙手。 一個小童捧著藥匆匆忙忙地進門,小聲道:“吃藥了。” 何容錦接過碗,輕輕地拍了拍闕舒,“王,吃藥了。” 闕舒雙眼張開一條縫隙,看到他,眼底亮了亮,卻依舊趴著不動。 “吃完藥再睡。”何容錦想扶他起來,可闕舒一動都不愿動。 “這樣如何吃藥?”他想找塔布幫忙,卻發(fā)現他和小童都出去了,甚至體貼地關上了門。這莫非就是關心則亂,不然自己又怎么會沒有注意他們的動靜。 他的沉思讓闕舒不悅。他抬手想摸何容錦的臉,卻被反手抓住了。 “先吃藥?!彼€是那句話。 “你喂我。”沙啞的聲音,每個字都有氣無力。 何容錦道:“你起來我才能喂。” 闕舒不動,卻努力地將頭側過來,然后張嘴。 何容錦就著他的姿勢比劃了半天,怎么看都不可能,最后無奈地將他一把抓起用手臂環(huán)住,盡量不碰觸到他的傷口,再將碗遞到他的唇邊。 闕舒盯著碗不動。 “喝藥?!?/br> “喂?!?/br> “我不是在喂?” “……” “喝藥?!?/br> “喂?!?/br> “……” 何容錦不耐煩了,低頭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闕舒腦袋昏沉沉的,但對自己的欲望了如指掌,聞言只是抬了抬眼皮,默默地望著何容錦的嘴唇。 何容錦怔住了。他大概從來沒想過這個人竟然到了這個地步想的還是這種事情。 “王?!彼麌@息。 闕舒的脾氣和執(zhí)著全上來了,整個腦袋好像只能裝的下這一個字一件事,“喂。” “……” 何容錦看著碗皺眉,“我討厭喝藥?!?/br> 闕舒眼皮子耷拉下來,默默地張開嘴巴。 何容錦立馬把碗塞過去。 好不容易吃完藥,何容錦正想扶他重新趴下,就聽他道:“喂?!?/br> 何容錦道:“不是吃完了嗎?” 闕舒看著桌上的蜜餞,大概是塔布怕藥太苦特地找來的。 何容錦道:“我若說我也不喜歡吃蜜餞呢?” 闕舒低著頭沒說話。 何容錦看了看四周,最好解開自己的腰帶。 闕舒眸光閃爍了一下。 何容錦一甩腰帶卷了一顆腰帶來,塞入口中用牙齒咬住,然后低頭。 闕舒迫不及待地迎上來,吸住蜜餞的同時還吮住了何容錦的嘴唇。 何容錦剛想退,才發(fā)現闕舒的手,竟然順著他敞開的外衣探到衣服里面……他推開闕舒,“不要得寸進尺,還有,你的胡子很扎人。” 闕舒含著蜜餞,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抓著他的衣服,眼底的情意如綿綿細雨一般,密集地灑在何容錦的臉上,心頭。 “赫骨?!彼徛嵵氐?,“我只要你一個。” 是病得太迷糊還是何容錦溫柔得太美好,闕舒已經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像把肩膀上的千斤重擔丟了開去,滿心都是輕松與期待。 何容錦似乎愣住了,臉上并沒有出現他所期待的驚喜,而是沉默地扶著他趴好,說了聲“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 這是什么意思? 闕舒的腦袋更痛了。 51、匪石之心(五) 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壺酒清醒一下,何容錦想著,準備出府找酒喝,但腳步還沒踏出門檻就被塔布攔住了。塔布道:“突厥大軍又攻城了!” 何容錦皺眉。天色已晚,難道又要打一個通宵?確珠這樣頻繁的進攻難道是想用疲勞戰(zhàn)術?可是突厥大軍一樣會累,這分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傅炎祖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