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暗戀了小跟班_第2章
唐樂沒工夫細看,急忙撲上去從后面抱住奶奶,將她用力的朝外拖,奶奶撒潑一般的抓住男生的房門把手,他頭痛欲裂:“奶奶!別打架了!” 唐樂回過頭去看向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的mama,打消了原本想向她求助的想法。 “你剛才說什么?” 男生沒有理會唐樂的存在,腳下逼近,眼神冷冽嚇人。 奶奶一把甩開唐樂,惡狠狠的看向他:“我說,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撞了老人還不知道給賠錢,干.你娘,你這是欺負老人!我上警局告你去!” “你說我媽什么?”男生的眼角似乎要溢出血來,瞳孔放大,他沒有正面回應(yīng)奶奶的話。 “說你娘是狗!呸!” 奶奶氣極了,頭發(fā)散亂成一團,白色的挎拉背心因為撕扯已經(jīng)有點破,露出腰間油膩的贅rou來。 “大哥!” 唐樂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拳頭已經(jīng)攥起來,似乎分分鐘就要暴走,急忙沖上前去,好聲好氣的抓住男生的胳膊,他的手指冰涼,抓得對方冷靜了幾分。 唐樂慌張到不知道怎么說,甚至一著急說話都帶了點哭腔,卻還是急匆匆的發(fā)揮畢生學(xué)習(xí)到的求人語句說到:“哥!不要打架,打架多傷和氣,哥……” 他話還沒說完,男生就嗤笑了一聲,目光收回來和他對接,唐樂頓時弱了下去,最后噤了聲。 “滾?!?/br> 男生抬了抬被他抓著的胳膊,示意他放開。 “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哥?!碧茦返穆曇纛D時虛了不少。 “叫你滾聽到?jīng)],丫還不識相是不是?” 男生一把甩開唐樂,他踉蹌著退了幾步,奶奶瞪了他一眼,咕噥了一句:“沒用的東西?!?/br> 男生的眼睛瞇了瞇,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奶奶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右手握拳,一擺腰狠狠的錘在她的左眼上,走廊盡頭的mama見狀驚叫了一聲,唐樂急忙撲上去,可還沒來得及將奶奶拉離男生的可觸范圍,又一記猛拳錘在奶奶的下巴上,一陣牙齒猛烈碰撞的聲響,她痛苦的退后幾步,摔在唐樂身上。 “我警告你,老太婆?!?/br> 男生上前來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奶奶,發(fā)紅的眼睛將目光順勢挪到唐樂的臉上,唐樂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男生的嘴角因為暴怒而抽搐了幾下,接著說:“你訛老子可以,要是下次再在訛我時候罵我媽,別怪我打掉你的狗牙?!?/br> 說罷,他從錢包里將僅剩的幾張紅色的毛爺爺抽出來,扔到地上后,大步轉(zhuǎn)身從三樓走了下去,陰翳的眼神盯著地面,看戲的租客沒人敢攔著。 一陣轱轆的刺啦聲響后,男生推著停在樓下的那輛“肇事”的烤串小車,七拐八拐的離開了出租樓的視野。 唐樂從欄桿處朝下看,動了動身子:“奶奶,人走了,回屋吧?!?/br> 奶奶喘了一口氣,重重壓在唐樂瘦小身體上的重量這才挪開,她撿起錢氣呼呼的站起來,跺了跺腳,朝著四周一通亂罵:“看啥看!有啥好看的!” “嘁——” 對面其他樓層上傳來輕微的噓聲,不過也沒人想和這個潑婦有任何言語上的沖突,都該干嘛干嘛散去了。 唐樂踉蹌著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躲開奶奶。 奶奶朝門口走去,一把薅住躲在門口角落的mama的領(lǐng)口,mama生怕會挨打,忍不住叫起來,扭曲著身子求饒。 唐樂想上前攔著,但被奶奶一胳膊掄的撞到了墻上,他扶著墻咳了咳。 mama有一點精神問題,時而正常時而犯病,但大部分時間是正常的,除非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低頭看了看四下里凌亂不堪的走廊,就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一場多么激烈的爭斗。 奶奶從前在村里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蠻橫,一句不喘的能從村頭罵到村尾,傍晚順便再把惹到她的倒霉蛋家的雞偷走,而倒霉蛋的家門口,第二天就會示威性的出現(xiàn)一碗,捏碎的雞蛋殼和吃干凈的雞骨頭。 那個男生居然能有將她震懾住的氣勢,唐樂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剛才所說的提刀棍的兄弟和小弟,他皺了皺眉頭。 八成是個牛逼哄哄的混混頭子吧。 奶奶將mama從墻角里拉出來,推進出租屋里,啐罵的聲音漸?。骸百r錢玩意兒,明天早上要是讓我看到你還沒回山里去,你自己就看著辦!” 唐樂慌張的站在一旁,卻沒有上前阻止的力量,他只能一邊干著急,一邊跟著鉆進了屋內(nèi)。 他常常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和mama是與這個家格格不入的。 奶奶蠻橫不講理與爸爸的冷漠,越發(fā)的讓他與mama常年逆來順受的懦弱顯得可笑起來,要打便打,要罵便罵,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這樣惡劣的對待,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但他的內(nèi)心其實一直是有不甘的,不甘在mama被奶奶打得哭喊求饒的時候,他只能一次次的沖上去,然后被輕易的推開。 有時候,或許有的親情也僅僅存在于撫養(yǎng)與被撫養(yǎng)之間,除了那點可憐的錢和填飽肚子的糧食之外,生活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對這個家的所有感情已經(jīng)被長年累月的無助給淹沒了,也許他就是那種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吧,唐樂想。 吉祥路是塘口區(qū)的夜市街,這條路不長,而且還是條死胡同,估摸著也就是幾百米的樣子,卻擠了二十幾個夜市攤,一到晚上開張還怪熱鬧的。 周帆系著黑色的圍裙,他的腿分外的長,外加黑色短袖和黑色的長牛仔褲,將他原本肌rou線條明顯的身材襯得越發(fā)的好,頭頂?shù)幕椟S路燈照下來,高挺的鼻梁旁打出一片陰影。他長得很帥,這個是塘口實驗中學(xué)高二年級公認的。 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戴著厚手套的手迅速的翻著燒烤架上的面筋。 “小哥,三串面筋,兩串魚豆腐,少放辣,帶走吃。” 幾個女生停在大團大團白煙的對面,她們用手扇了扇風(fēng),對著周帆說到。 “哎,好。”周帆笑著應(yīng)道。 他低頭,從下面拿出對應(yīng)數(shù)量的面筋和魚豆腐,飛快地用刷子蘸著醬料裹了一層之后,放在了烤架上,然后把剛才烤好的東西迅速打包,遞給了站在另一側(cè)等著的男生。 一旁賣土豆餅的大叔趁攤子前沒人,坐在板凳上歇了歇,看著周帆說到:“周帆啊,今兒怎么來這么晚,愧對吉祥路勞模稱號啊?!?/br> 周帆笑了一下:“噢,老師叫我談話去了,回去晚了?!?/br> “怪不得。”大叔瞇著眼睛咂了一口煙:“像你這種考第一名還出來做生意的娃,老師肯定都不忍心,勸勸你也是應(yīng)該的?!?/br> 周帆聞聲笑了一下,沒有過多的解釋。 要今天被留在校長室真是為了勸自己就好了,他有些頭疼,三千字的檢討書,外加明天在國旗下檢討,他自然是不怕出這份丑,煩就煩的是這三千字的檢討,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做一份地理真題來得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