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池嬌_第70章
易子琛提前到了約定的地點,但是譚修言雖然有中國血統(tǒng),行事卻很法國,遲到了一會兒才到。 易子琛遠遠地觀察他的神色,譚修言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臭,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易子琛預(yù)感到,這次“談?wù)劇惫烙嫴粫茼樌?/br> 譚修言沒讓任何人跟著,一個人上了樓,到易子琛跟前時,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全無少爺風度。 “怎么了?”易子琛試探著問。 譚修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想了想,憋了回去:“沒什么?!?/br> “你想跟我談什么?”譚修言開門見山地問。 易子琛說:“我想明白了,我欠你一個交待?!?/br> 譚修言心里咯噔一下,盯著易子琛說:“什么意思?” 易子琛說:“Ywenn,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很愛你,甚至想和你共度余生?!?/br> “你長得很好看,脾氣大了點,但很可愛,對我很好。” 易子琛說得很真心,這個譚修言看得出來。 “前幾天,”易子琛說,“我聽說圈子里的一個人感染了艾滋病,我跟那個人上過床?!?/br> 譚修言有些吃驚,狐疑地看著他。 易子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補了一句:“我沒事?!?/br> “但是在他告訴我我沒事之前,我很怕?!币鬃予】嘈α艘幌?,“很少有這種離死亡這么近的感覺……讓我想起了13年的冬天,我住在你公寓里的時候?!?/br> 易子琛說得比較客氣,“住在”,但實際上,譚修言那幾乎可以算是非法拘禁了。 譚修言嘴唇動了動,辯解說:“我只是太生氣了……以后不會了?!?/br> 易子琛笑了笑:“我并不是在責怪你。我當時只顧著自責了,根本沒想別的。后來我不辭而別,原本不是想拋開你,只是無法面對我自己,無法面對你。” “我以為你是恨我的,我離開了,我們之間就算是結(jié)束了,你不必再因我而生氣,我不值得?!?/br> 譚修言急忙說:“結(jié)束什么結(jié)束!” 易子琛抿了唇,看著譚修言,輕聲說:“對不起。不是為了我出軌,是為當初我不辭而別?!?/br> 易子?。骸拔椰F(xiàn)在才明白,我選擇不辭而別才是最錯誤最愚蠢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交待,一個了結(jié)。” “Lance……”譚修言試圖打斷他。 易子琛卻執(zhí)拗地繼續(xù)說:“回國后,我很長時間都沒能走出來,頭兩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但是卻不敢聯(lián)系你,也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情?!?/br> 易子琛的話讓譚修言感到莫大的不安,淺藍色的眸子里似乎氤氳著淚光,咬著唇說:“我到現(xiàn)在……也每天都很想你?!?/br> “直到今年,我遇到莊憫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你的樣子竟然已經(jīng)模糊了,每次想起來,都像隔了一層霧?!?/br> 譚修言聽到這里,目光閃了閃,易子琛似乎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你不要沖著他,沖我來就行?!?/br> “所以,”易子琛接著剛才的話,“現(xiàn)在我想正式地結(jié)束我們的這段感情?!?/br> “Ywenn,我們正式分手吧?!?/br> 譚修言聽到這里,卻莫名地冷靜下來了,像是多年以來的執(zhí)念終于落空,在易子琛說完之后,他有長達幾十秒沒有出聲,然后他摸了摸口袋,說: “Lance,如果這不是在中國而是在法國,我現(xiàn)在就拿著木倉去殺了莊憫?!?/br> 易子琛的臉色沉了一下。 譚修言又說:“不過很遺憾……聽說莊憫的母親在去機場的路上?” 易子琛變色道:“譚修言!” “譚修言!”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也叫了譚修言一聲,這個聲音與易子琛的聲音幾乎重合在了一起。 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愣了愣,同時向門外望去,來人是譚君如,譚修言的姑姑。 譚君如看上去臉色很不好,金絲邊反射著的光幾近冷酷,卻在冷酷下壓抑著憤怒,她大步走過來,走到譚修言旁邊,看也沒看易子琛一眼,沖著譚修言說: “你不是我的兒子,但是我的侄子,我也有權(quán)利管教你?!?/br> 她說完,一巴掌扇在了譚修言的臉上。 這個變故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譚修言幾乎被打懵了,右臉上印了個清晰的手掌印,卻罕見地沒有發(fā)怒,保持著偏著的頭的姿勢,垂著眼眸,用冷靜得嚇人的聲音說: “我爸都沒有這么打過我,你憑什么?” 譚君如聽了果然更生氣了,易子琛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譚女士,冷靜?!?/br> 譚女士回頭冷冷看了易子琛一眼:“松手?!?/br> “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你以什么身份來插手?” 易子琛被她噎了一句,還試圖理論,譚君如又補了一句:“在我看來,你是個比謝嘉寧還不如的渣男,你有什么資格管小言的事?” 易子琛頓時沒話說了,譚修言偏著頭看他,目光有些微妙,當易子琛看過去時,他的眼神頓時又恢復(fù)了平靜,也沒有管火辣辣的臉,對易子琛說:“這事兒你別管,跟你無關(guān)。” 沒想到譚君如很快說了一句:“小言,你當初就為了他做了那么多錯事,現(xiàn)在又是這樣,什么叫跟他無關(guān)?你父母不管你,我卻不能看著你這樣。而且這是在中國,你不能用我的人去做這些事情!” “等等?!币鬃予⊥蝗徽f,“Ywenn,你又干了什么?”剛剛譚君如的出現(xiàn),打斷了易子琛的思路,易子琛差點都忘了譚修言最后那一句話。他知道莊母今天去機場,莊憫還去送她了,如果出點什么事情,易子琛簡直不敢想像。 “你對莊憫的mama做了什么?”易子琛質(zhì)問道。 譚修言甩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說:“就算我想做什么,估計也都被姑姑攔下來了,你不用擔心了。” 易子琛一想是這個理,心理頓時松了一口氣,譚君如又沖著易子琛說:“這里沒你的事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