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池嬌_第60章
當天晚上,易子琛果然沒回去,但也沒跟譚修言發(fā)生什么。兩個人只是一起吃了飯,譚修言纏著他說了會兒話,就依依不舍地送他去客房休息了。 等易子琛進了屋,譚修言才叫上來一個人,用法語吩咐道:“我要你們?nèi)ソo我查一個人,叫莊憫,詳細一點的資料,姑姑那兒我會去跟她說的,你們只管去做。” 那人得令去了。 譚修言方才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確實,易子琛說得對,現(xiàn)在是在中國,他們譚家主要是在法國,這邊實在是鞭長莫及,要不是姑姑在這兒,他真是一籌莫展了。 可即便如此,總有諸多不便。 看易子琛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似乎對他很是抗拒,一時半會兒不會跟他回法國,他也不能真的把人關(guān)在這里。 可輕易讓人走了,他又有些不甘心。 第二天,易子琛以上班為由要走,譚修言不僅沒攔,還派人送易子琛,自己也一路跟到了易子琛公司門口。 微笑著看著易子琛進了公司,譚修言才問:“昨晚讓你們查的人,查得怎么樣了?” 司機拿出一疊資料,里面是莊憫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資料,事無巨細。 “全在里面了?!彼緳C說。 譚修言把資料來回翻了一遍。 莊憫出生在J市的一個普通中產(chǎn)階級家庭,目前是C市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師,父親是雜志社的編輯,母親是一名歷史系大學教授,還有個meimei在上大學,目前是大三學生。 莊憫這二十幾年的經(jīng)歷都是平平淡淡的,沒有發(fā)生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學、畢業(yè)、工作,連感情經(jīng)歷都少得可憐,在易子琛之前只相處過一個女朋友,后來女朋友要出國,把他甩了。 “真是乏善可陳的人生?!弊T修言簡潔地評價。 “不過,”譚修言又說,“這人連gay都不是,Lance現(xiàn)在這么不忌口了嗎?” 譚修言又看著莊憫的照片,仔細看了幾秒鐘,撇撇嘴,問司機: “他有我?guī)泦幔俊?/br> 司機:“當然沒有?!?/br> 譚修言笑了一下,瞥了司機一眼,自語道:“我也覺得……Lance怎么會喜歡他這種無趣的人呢?” 但是一想到昨天易子琛給莊憫打電話時,那不經(jīng)意間放緩的語氣,眼神里顯而易見的溫柔,譚修言就氣得肝疼。 譚修言想了想,覺得現(xiàn)在直接去找莊憫顯得有點掉價,因此向司機一揮手:“回去?!?/br> 易子琛一直在樓上看著譚修言那輛車,直到看到他離開,才松了口氣。 如果譚修言不依不饒地等在這里,今天也一定要把他帶走,易子琛真不知道自己會干什么。 工作的間隙,易子琛偷了個閑,給莊憫打了個電話。 莊憫似乎手頭有事,并沒有接,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來,問:“怎么了,子???” 聽著莊憫的聲音,易子琛莫名感到一陣心安,他點了一支煙走到窗邊,想起那天他去參加睡衣party,回來時莊憫也是站在走廊的窗邊抽煙。 “有事嗎?”莊憫又問了一句。 易子琛想著突然出現(xiàn)的譚修言,覺得嗓子眼有點發(fā)堵,他真是拿譚修言沒有辦法,不能來硬的,軟的他也不聽,加上譚修言這個人膽子比天大,沒什么做不出來的。 好半晌,易子琛才說:“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你了?!?/br> 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笑聲,磁性而略顯低啞的嗓音透過電話傳過來,仿佛電流從指尖流過,酥酥癢癢地傳到心里。 “你是說,你想我了?” “嗯。”易子琛微微笑著,看著早上譚修言的車停留的地方,“我想你了?!?/br> 那頭的人突然不笑了,屏息了一兩秒,然后說:“嗯,我也想你。” 怪rou麻的,易子琛想,不過才一兩天沒見,可他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確實想念莊憫了。 “這幾天……你注意安全?!币鬃予⊥蝗徽f。 “嗯?”莊憫有些意外。 易子琛說:“最近新聞上不是說嘛,好幾起搶劫殺人案,你注意著點兒?!?/br> 莊憫似乎有些好笑,但還是應(yīng)了,隨即那頭似乎有人叫他,莊憫揚聲應(yīng)了一句,匆匆對易子琛說:“我現(xiàn)在有事,不跟你多說了?!?/br> 電話“啪”地被掛斷。 易子琛唇角微彎,眼里卻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些擔憂,他捏著手機自我安慰,現(xiàn)在畢竟是在中國,譚修言應(yīng)該不會太亂來。 ☆、第章 掛了電話,易子琛又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畢竟已經(jīng)是十一月了,室外的溫度已經(jīng)降到零下十幾度,易子琛開著窗站著,將那支煙抽完后,按熄在煙灰缸里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凍僵了。 易子琛把手指拿到嘴邊呵了口熱氣,一抬頭,正巧看到謝嘉寧從自己窗外經(jīng)過,匆匆一瞥看不清謝嘉寧的神色,也不知他最近跟莊恬怎么樣了。 不過,看到謝嘉寧,易子琛倒是驀然想起另一個人來。 易子琛發(fā)現(xiàn),他好像好一陣兒沒見過蕭懷靜了。 雖然兩人不在一個部門,見面機會不太多,但是最近這人像是消失了似的,易子琛心里有一點疑惑,但也只想了一想,沒太在意。 倒是沒多久,易子琛又收到了陳鈺的電話,陳鈺的聲音低啞又急促: “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有問題要問你?!?/br> 易子琛猜到他是想問林渝的事,可林渝的事他也是一頭霧水,于是回了一句:“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