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池嬌_第39章
莊憫看她用了半盒紙巾了,也出言安慰道:“既然他都打算跟你結(jié)婚了,證都領(lǐng)了,就差婚禮了,說明他也是真心想對你好的?!?/br> “既然如此,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呢?畢竟他現(xiàn)在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br> 對不起她的事……莊憫想想還真有,他瞥了易子琛一眼,周重遠跑來糾纏易子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其實莊憫也拿不準,周重遠是不是真打算安心跟孫蘭若過了,還有沒有再找過別的男人,但這些話卻沒法跟孫蘭若直說。 孫蘭若淚眼迷蒙地抬臉看他:“我、我就是發(fā)泄一下,”她抽噎了一下,“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樣……” “……就算他真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我也沒辦法……” 易子琛無言地望著她。 等孫蘭若哭完離開,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走之前她借了洗手間,進去洗了把臉,又補了個妝,盡量讓自己哭了的事看起來不那么明顯。 然后強打起笑臉走出去,繼續(xù)去做她的好太太跟好mama了。 等孫蘭若走了,易子琛才終于沒忍住,憋了一句:“cao?!?/br> 莊憫詫異地看著他:“你還會說臟話?” 易子?。骸澳阋爢??我還會說很多?!?/br> 莊憫擺擺手,忍著笑:“那就不用了?!毙ν晁钟行└锌?,說,“易子琛,你知道周重遠為什么不出柜嗎?” 易子琛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這還需要理由? “因為他父母都是天主教徒。” 易子琛聞言愣了愣,這個他倒是不知道,或者說曾經(jīng)知道,然后忘了。跟周重遠在一起的時候太小,那時候他又忙于跟易夢奎作對,即便周重遠那一句話說到了,想必自己也不會記得。 莊憫見他愣了,笑了笑說:“放心,我父母不是?!?/br> “我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很開明。” 易子琛皺眉:“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是要結(jié)婚么?” 莊憫愣了愣,突然意識到易子琛說的什么,不由得失笑,摸了摸易子琛的頭發(fā),說: “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莊憫把臉湊到易子琛跟前,一手勾著他脖子: “我要結(jié)婚,自然是跟你。” ☆、第章 莊憫說完,趁易子琛發(fā)怔的時候,湊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易子琛卻扒開他的手,淡淡道:“我說要跟你結(jié)婚了?” 又睨著他:“你不是還說要孩子?咱倆可生不了?!?/br> 莊憫抓住他的手不放:“可以收養(yǎng)嘛,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就不要?!?/br> 易子琛挑眉,他是記得莊憫喜歡小孩子的。 莊憫見易子琛不推他了,湊過去吻他的額頭,親昵地說: “怪我沒說明白,我錯了。消氣了嗎?” 易子琛皺眉,怎么說得他像個怨婦似的?于是一推莊憫: “滾?!?/br> 易子琛渾然沒察覺到,現(xiàn)在自己的行為舉止,與以往相比有多異常。 三號那天兩人啟程回家,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莊憫停好車后,兩個人一起上了樓,臨分別時莊憫問他: “恬恬說要約你吃飯,你看明天行嗎?” 易子琛一點頭:“行啊,反正放假沒什么事?!?/br> 莊憫聞言笑了一下,看著易子琛,烏黑的眸子熠熠生輝,仿佛黑曜石一般,輕輕說:“那,晚安?!?/br> 易子琛的內(nèi)心忽而變得十分柔軟:“晚安。” 這夜易子琛做了一個夢。 夢到他出柜以前的少年時。他天生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又是獨子,一直被悉心培養(yǎng)照料,享盡寵愛。而在學(xué)校,因為成績好,長得好,被所有老師捧在手心,是女孩子們追求的對象,男孩們公認的情敵。 那時候母親還在,那個永遠溫柔冷靜的女人,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對待常年不在家的父親,也是極力溫順,她知道他商場如戰(zhàn)場,步履維艱,所以從不抱怨。 父親雖然很少在家,可也不曾虧待他們母子。對他雖嚴格,可他知道父親是對他寄予厚望的。 易子琛在夢中模模糊糊地看見,母親坐在老房子的陽臺上,懷里抱著他,夏夜的風(fēng)溫柔清爽地吹過來,母親一顆一顆地給他指天上的星星。 “那顆是織女星,也叫天琴座。那顆是牛郎星,也叫天鷹座……” “那牛郎織女每年都會見面嗎?” 女人頓了頓,說:“不會。他們之間太遙遠啦,見不到的……” “就像mama和爸爸一樣嗎?” 孩童的無心之語換來的是女人久久的嘆息。因此易子琛知道,即使女人不說,她心里也是有怨懟的。 易子琛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亮了,刺目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讓沉悶的房間多了些活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