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珠何須櫝_分節(jié)閱讀_136
篤。 一支射穿車壁的箭讓赤教教主的罵聲停下了來。 赤教教主看著熟悉的箭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不知為何端木回春突然離開,而呂飛卻依舊朝著軍營的方向前進(jìn),他只知道現(xiàn)在是他的脫困的好時機(jī)。 呂飛突然打開車門。 赤教教主金刀大馬地坐著,眼睛望著外面,不怒而威。 暗探急忙跪在地上,用西羌語嘰里咕嚕地道歉。 赤教教主天人交戰(zhàn)。此刻他沒被點(diǎn)啞xue,若要求救,只需高喊一聲??墒茄矍斑@個暗探實(shí)在不是什么高手,只怕不等他把自己就出來,呂飛就已經(jīng)解決了他們倆。而且之前端木回春也不知給他吃了什么,若姬清瀾真的是他的師叔,那自己兇多吉少。 就這么一耽擱,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馬車車輪重新滾動起來。 赤教教主突然疲倦地閉上眼睛。他發(fā)現(xiàn)自己老了,就算人沒老,心已經(jīng)老了。若換做年輕時,即便只有一成機(jī)會,他都會冒險一試,但現(xiàn)在,就算有九成把握,他也猶豫不決。罷了,不如就聽天由命吧。 他有些自暴自棄起來。 外面,呂飛知道端木回春在車底絕不好受,因此將車趕得飛快。 沿路又有幾個探子和巡邏的士兵攔下他,都被赤教教主那張臉給唬住了,一路通信無阻地往前沖。 端木回春和呂飛原本都沒想到這么快靠近,只打算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避一避,打聽打聽情況再作打算。但是沿路過來,莫說沒看到隱蔽之處,而且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個個面色凝重。 呂飛沒奈何,只好沿路沖進(jìn)軍營。 軍營設(shè)在山腳,但山上也布著崗哨。馬車一靠近,號角就被吹響了,隨即軍營沖出幾十個人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呂飛見他們?nèi)缗R大敵的模樣,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若是赤教教主在這個時候呼救,那他和端木回春只怕都會陷進(jìn)去。他咬了咬牙,打開車門,探了半個身子進(jìn)去,表面上是請示,但是手卻放在離赤教教主不到一尺處。 赤教教主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的念頭,不動聲色地看著站在外面的軍官。 軍官看到赤教教主一愣,很快松了口氣道:“教主來了,就好了?!?/br> 這句話讓赤教教主和呂飛都有些疑惑,幸好他很快接下去道:“尼克斯力瘋了!他劫持了我王!” 姬妙花是西羌第一高手,在西羌武林和士兵心目中,是近乎于神的存在。而如今,他反過來劫持渾魂王,顯然讓很多人難以接受。 赤教教主脫口道:“究竟怎么回事?” 軍官道:“我們也不知道。昨夜他與軍師同來,我們以為他是來幫助我王的。誰知到了軍營,他一腳將軍師踢飛,然后一路殺進(jìn)了我王軍帳?!?/br> 尼克斯力? 端木回春聽得心怦怦直跳。 99 99、執(zhí)子之手(八) ... 赤教教主道:“我王現(xiàn)在如何?” 軍官道:“未有動靜,派去偷襲的兩撥人馬都被打退了。幸好教主來了,有教主拖住尼克斯力,我們一定能順利救出我王。” 赤教教主看向呂飛,心中暗暗苦笑道:我如今自身難保,還怎么幫你救人? 呂飛故作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他心底飛快地盤算著下一步如何走。這個時候,端木回春還在車底,顯然無法商量,只能靠他隨機(jī)應(yīng)變。端木回春雖未言明來意,但是根據(jù)前因后果和魔教西羌流傳些許傳言,他大體能推測出端木回春此行的目的,因此,他若是想幫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與姬妙花會合。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然做了決定,低聲對赤教教主道,“教主,您是先救人還是……” 赤教教主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卻萬萬不想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便道:“我自然要先……” “救人?!”呂飛截斷他。 赤教教主看著他越來越近的手,冷哼了一聲。 “教主果然對我王忠心耿耿?!眳物w敷衍地說完,轉(zhuǎn)頭對軍官道,“還請軍爺將馬車趕到我王帳篷外?!?/br> 軍官疑惑地看著他道:“為何要趕馬車過去?” 呂飛沖他使了個眼色道:“自然是有用。”“ 軍官以為馬車有古怪,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屁股坐上車轅,將馬車往軍營中心趕了過去。 外頭不時傳來呼喝聲,一重又一重。 赤教教主壓低聲音道:“你想和尼克斯力會合?” 呂飛沒做聲。 赤教教主冷笑道:“尼克斯力武功再高,也只有一個人。千軍萬馬之中,他或許還能自保,卻絕對不可能再護(hù)你周全的?!?/br> 呂飛充耳不聞。 赤教教主道:“你若是此刻解開我的xue道,我便既往不咎,放你一條生路。” 呂飛突然動了下。 赤教教主眼睛一亮,以為有門,哪知是馬車停了下來,呂飛轉(zhuǎn)頭去看那軍官。 軍官指著前方十幾步遠(yuǎn)的大帳道:“這便是我王的軍帳,不過未得軍師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br> 呂飛道:“你說的軍師,莫非就是那個被尼克斯力一腳踢飛的那個?” 軍官臉上露出想笑又不能笑的尷尬表情,沒有否認(rèn)。 呂飛道:“受了尼克斯力的一腳縱使不死,也身受重傷,如何還能管理軍營?!?/br> 軍官道:“軍師雖受了點(diǎn)傷,但并無大礙。他此刻正……咦,軍師過來了?!?/br> 呂飛心頭一緊。這個軍師他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兩次,聽說是個軟硬不吃的棘手人物,對渾魂王忠心耿耿,若是有他在,只怕事情未必能如自己想象中這般順利。 果然,不等軍師走到跟前,就聽他發(fā)出一聲疾呼道:“抓住他!” 千鈞一發(fā),呂飛抽刀擋在胸腔,一臉無辜地看著四周突然拔刀相向的士兵們,“這是什么意思?” 軍官也很奇怪,疑惑地看著軍師。 軍師道:“教主也被抓了!” 赤教教主坐在馬車?yán)?,心頭大大的不悅,暗道:大家半斤八兩,何必這么大聲地揭老底? 軍師道:“只怕有詐!” 呂飛表面很鎮(zhèn)定,但背脊上滿是冷汗。他現(xiàn)在第一個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而是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端木回春該怎么辦?如今馬車已經(jīng)深入敵營,要在千軍萬馬中去全然而退絕非意識。他突然想到,赤教教主這個人質(zhì)并沒有想象中的這般有用。這里是西羌軍營,是渾魂王的地盤,在渾魂王受挾持的此刻,赤教教主的命在那些士兵眼里簡直輕如鴻毛。 這一耽擱,著急的人還有端木回春。 且不說他這個姿勢保持了這么久,早已超出身體承受的極限,十根手指簡直酸痛得像是掉下來,只說他聽外頭熙熙攘攘的對話,便知大事不妙。尤其,他聽出了那個軍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