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珠何須櫝_分節(jié)閱讀_102
姬妙花道:“我打架,從來不需要幫手?!?/br> 薛靈璧嘴唇微抿。 姬妙花道:“你還不動手。” 薛靈璧突然放下手,劍尖指著地面,“你受了傷,我不想與你動手。” “那就讓我把人帶走?!奔罨ǖ?。 薛靈璧道:“若是他肯,我沒意見。” 姬妙花抓著端木回春的手指微微一緊。 端木回春吃痛轉(zhuǎn)頭,心頭的怒火在看到姬妙花越來越濕漉的肩頭時慢慢壓了下去?!澳愠酥牢医卸四净卮海Ы涕L老之外,還知道什么?” 姬妙花沒說話。 端木回春道:“你還記得鳥與籠子嗎?” 姬妙花終于開口了,“記得。而我決定將鳥關在籠子里,至少可以天天看到?!?/br> 端木回春道:“若是鳥死了呢?” 姬妙花一怔。 “有些鳥關在籠子里,會死的。”端木回春道。 姬妙花轉(zhuǎn)過頭,望著他,想做出承諾一般,低聲道:“我會每天喂飯的。” 端木回春:“……”或許他應該學點西羌語,至少學點西羌相似的典故。 砰得一聲。 一扇窗戶被猛地推開,馮古道從三樓跳了下來。 一對夫婦緊跟在他身后落下。 薛靈璧身影一晃,已擋在馮古道身前。 那對夫婦突然用西羌語向姬妙花大喊道:“峰主,快走!” 姬妙花將端木回春往沒受傷的肩膀上一扛,就往前沖去。 原本在戰(zhàn)圈中莫琚與盧長老雙雙飛身躍起,擋住他的去路。 姬妙花手中銀鏈扭出一個極為詭異的圖形,將莫琚和盧長老套了進去。 莫琚和盧長老大驚失色,雙雙落地。 “峰主!”那對夫婦沖了上來,一左一右地護在他身邊。 同時,薛靈璧的劍氣趕至! 姬妙花足肩在剛落地的莫琚肩膀上一踩,再度躍起,側身讓開薛靈璧的劍鋒。 變故陡生。 原本護著他的夫婦突然一個向端木回春出手,一個向他肩膀的傷口打去! 姬妙花眼中厲光一閃,身體在半空一轉(zhuǎn),用受傷的手回擊襲向端木回春的妻子,后背則留給那個偷襲自己的丈夫。 妻子與他硬接一掌,整個人被拍飛兩三丈遠。 端木回春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胃里翻涌,差點吐出來,耳邊卻掃過一陣疾風,隨即是極輕的悶哼聲。丈夫那一掌結結實實地落在姬妙花的背上。 與此同時,薛靈璧劍鋒追至,卻是輕輕點了下他胸口大xue。 姬妙花先是身體一麻,隨即肩膀一輕,端木回春已被馮古道抓住腰帶提了回去。 那個丈夫一擊得手,正想趁勝追擊,卻被薛靈璧用劍氣迫了回去。 “你!”那個丈夫落在地上,看著薛靈璧的目光驚怒交加。 薛靈璧連眼角都沒掃他,只是盯著捂著肩膀冷冷盯著自己的姬妙花,淡然道:“強取豪奪終非長久之道?!?/br> 姬妙花嘴角一勾,似笑,卻比薛靈璧的劍鋒更冷,“難道任由天各一方不成?” 薛靈璧收起劍,“除豪取強奪之外,與我何干?” 姬妙花目光越過他,死死地盯著馮古道身邊的端木回春,沉聲道:“難道你真的半點留戀都沒有?” 端木回春回望著他,昔日種種如浮光掠影掃過腦海,卻未留下半點痕跡,只剩下眼前之人的眼眸深深印刻心底。 是怒?是恨? 端木回春發(fā)現(xiàn)自己分不清了。 他更分不清為何自己的心揪得那么緊,連帶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快刀斬亂麻地結束。 就如父親的仇。 掩埋在記憶深處,不想、不看、不聽。 “是的?!彼牭阶约河酶蓾穆曇艋卮稹?/br> 75 75、絕不放手(二) ... 姬妙花胸膛急促起伏一下,神情卻漸漸平淡下來,就好像驚風駭浪之后的風平浪靜。 但他越平靜,端木回春心就揪得越發(fā)厲害。 “因為明尊?”姬妙花冒出這么一句。 薛靈璧一挑眉。 端木回春陡然想起之前撒下的謊言,面色微紅。 “原來如此。”落在姬妙花眼中,這又是另一番釋義。他扯起嘴角,露出笑容道,“那姬妙花祝親親一路順風。” 每一字好似藏在棉里的針,初聞不覺,細想便字字作痛。 人的心若揪到極處,便痛到極處,漸漸麻木,不痛不癢,如行尸走rou,喪五官知覺。端木回春雙腳定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姬妙花笑瞇瞇地說完,然后瀟灑轉(zhuǎn)身,慢悠悠地離開,好似真的是來送一位老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