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珠何須櫝_分節(jié)閱讀_66
姬妙花見他看著自己,笑道:“親親哪,你這樣用,恐怕把我剝光了,也到不了絕影峰?!?/br> 端木回春臉色微變道:“絕影峰如此難行,峰主平時吃穿用度如何運送?” “自己種啊?!奔罨S口道。 端木回春停住腳步。 姬妙花走了幾步才笑嘻嘻地回頭道:“親親該不會是真的信了吧?” 端木回春察言觀色,確認他只是說笑,才松了口氣道:“峰主是西羌第一高手,端木回春自然不敢不信。” 姬妙花道:“親親啊,我們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你還叫我峰主峰主的這樣見外。” 端木回春道:“禮不可廢?!?/br> 姬妙花嘆氣道:“難不成等我們行周公之禮時,你也要這樣禮不可廢么?” 端木回春一個趔趄差點絆倒。 姬妙花閃身擋在他面前,伸手做出要扶的手勢,端木回春卻又站穩(wěn)了。他收回手,臉上難掩失望。 端木回春想到魔教不知何時才能找到自己,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禍?zhǔn)讌s還涎著臉顧左右而言他,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胺逯鞑蛔呙??” 姬妙花扯下另一個袖子,撕成一根根細細的長條給他。 端木回春怔怔地接過來。 “聊勝于無嘛?!奔罨ㄎ⑽⒁恍Α?/br> “……”端木回春盯著布條,似乎想要用胸口的怒火將它們?nèi)紵?/br> 天色越走越暗,路越走越陡峭。原本就遮天蔽日的樹蔭到夜里看,更加層密厚實,黑夜好似樹葉與樹葉之間的點綴,可有可無。 姬妙花找了處略平坦的地勢,生起火來。 比日光不知暗淡多少的火堆在這樣濃密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高大溫暖。 端木回春靜靜地坐在火堆邊,漫不經(jīng)心地烤著烙餅,眼耳留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姬妙花去找水,離開大約半盞茶,應(yīng)當(dāng)不會聽到這里的動靜了。 他默默算著,又謹慎地等了會兒,確定沒有任何異動之后,拿了一只烙餅用包袱里的布裹住,塞進懷里。另一只依舊放進原先的包袱里,然后起身往原路走。 托沿路綁紅布條的福,端木回春將最近幾個岔路都記得清清楚楚,找起來并不麻煩。但是想到姬妙花回去發(fā)現(xiàn)他不見定會沿路找下來,他的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到后來,已顧不得躡手躡腳地掩藏行蹤,干脆用輕功奔跑起來。 樹葉樹枝不時刮擦著他的雙臂,右頰都被刮了一道,生疼。 端木回春統(tǒng)統(tǒng)一聲不吭地熬下來。 前方隱約有光閃爍。 他心頭一喜,腳步邁得越發(fā)大。怎知一條樹根從地底翹起,如絆馬索一般橫在路中。端木回春左腳被猛地一絆,整個人向前撲去。習(xí)武之人的本能讓他迅速伸臂在地上輕輕一拍,翻身躍起。 姬妙花站在道路前方笑吟吟地看著他。 月光從他發(fā)頂照下來,在目光接觸到他臉頰的一剎那,竟覺得比鬼魅更詭異。 “親親?”姬妙花抓著水壺,歪頭看著他。 端木回春的心狂跳不已,幾乎要蹦出胸腔,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你怎么去這么久?” 姬妙花道:“呀呀呀,親親是思念我了么?” 端木回春強自鎮(zhèn)定將烤好的烙餅從懷里拿出來,遞過去道:“餅都涼了。” 姬妙花上前一步,接過烙餅,肩膀有意無意地蹭了他一下,笑道:“唔,親親真是太溫柔體貼了?!?/br> 端木回春轉(zhuǎn)身道:“走吧?!?/br> 姬妙花施施然地跟在他身后。 約莫走了一半的路程,端木回春終于忍不住問道:“峰主為何會在此地?” 姬妙花道:“因為這里有水啊?!?/br> 端木回春略一思忖,便知他之前看到那點點光芒其實是月光照著溪水的水光,心情頓時沮喪懊惱至無法言語。 “看來我的袖子還是很好用的。親親居然能一個摸到這里來?!奔罨ㄍ蝗坏?。 端木回春心頭咯噔一下,有種自己在五指山中蹦跶的錯覺。山里多的是坑坑洼洼,他一路行來,便看到幾處水源。此處與火堆相距甚遠,為何舍近求遠?除非…… 他是故意等在那里的。 因為那是他們來路所經(jīng)之地。姬妙花料中他不敢在山中亂走,定會沿路逃跑。 端木回春心情越發(fā)憋悶。由此可見,他的一舉一動早在姬妙花的意料之中,只有他還自以為高明神秘,沾沾自喜。 “烙餅真好吃啊?!奔罨ㄐ臐M意足地咀嚼著。 端木回春:“……”早知今日,他便該帶些毒藥防身的。想到毒藥,他不由想起自己身上的毒,姬妙花身上的解藥,腳步頓時沉甸甸的,與來時截然相反。 一路無言地回到火堆旁,火已燃至尾聲。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O(∩_∩)O~ 49 49、革面斂手(三) ... 姬妙花添了些樹枝,將火撥亮,然后坐到端木回春身邊。 端木回春視而不見地吃著已經(jīng)冷掉的烙餅。 “該死的樹枝,把親親的小臉蛋刮破了。”姬妙花從懷里掏出傷藥,作勢要幫上藥。 端木回春轉(zhuǎn)頭,腦海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想要將嘴里的面餅噴過去的沖動。但沖動僅僅只是沖動,他最終還是默默地將臉湊了過去。 樹枝刮得不深,只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姬妙花先用水沖了沖手指,從用無名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抹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