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珠何須櫝_分節(jié)閱讀_13
姬妙花也不在意,笑瞇瞇道:“我剛才聽說魔教,好奇得很,親親你知道魔教嗎?” 魔教在中原有不少商行,若說全然不知,未免太假。端木回春心思電轉,道:“聽過一些傳聞?!?/br> 姬妙花重新坐下來道:“說來聽聽?!?/br> 端木回春還想著他適才親自己的事,退到亭子的另一邊,才道:“聽說魔教有兩個教主。” 姬妙花道:“這個清瀾親親已經說過了,還有呢?” “沒了?!?/br> 姬妙花側頭看他。 端木回春也看著他。他此刻不敢再放松絲毫警惕。 姬妙花此人看似言行不羈,瘋瘋癲癲不著邊際,實則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論心計,恐怕還在姬清瀾之上。到目前,他還看不透姬妙花、姬清瀾和辛哈三人之間的關系,更猜不到姬妙花對自己苦苦糾纏的緣由,但是看得出,他應當還沒有將自己被破壁功打傷之事告訴辛哈。如此看來,他或許與圣月教并非一路。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便見阿佩氣喘吁吁地沖過來。她先是向姬妙花行禮,轉而對端木回春呼喝道:“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公子回來了,要看書,還不去伺候著?!?/br> 姬妙花揚眉道:“清瀾親親這么快就回來了?” 阿佩低聲道:“奴婢不知。”她沖端木回春使了個眼色。端木回春會意地跟姬妙花行禮告退。 等轉身看不到涼亭,端木回春才笑道:“多謝阿佩姑娘解圍。” “解圍?”阿佩臉刷得就拉下來了,“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 端木回春疑惑道:“何解?” 阿佩抬手就往他的鼻子戳,“你說呢?” 端木回春不敢輕忽她手的威力,不等她手指靠近,就偏頭躲了開去。 阿佩從懷里掏出塊絲巾給他,“還不快擦擦。” 端木回春猶豫了下,雙手接過擦起鼻子來。 阿佩道:“公子心情不好,一會兒千萬要小心說話?!?/br> 端木回春道:“公子為何心情不好?”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記得不要亂說話。公子不開口,你千萬不能開口?!?/br> 他見阿佩說得如此鄭重,便一一點頭記下。 至書房門口,端木回春將絲巾收入袖中,對阿佩道:“絲巾被我弄臟了,待我洗干凈之后再還給阿佩姑娘。” 阿佩跺腳,瞪了他一眼,“誰要你還!” 端木回春一怔,她已經率先進屋子里去了。 10 10、誤入敵手(九) ... 書房建在水池邊,分隔兩兩間,外間藏書,里間放著桌案和躺椅。端木回春走進里間,便感到一陣清風順著水面出吹過來,透著濕漉的涼意。 姬清瀾靠著躺椅看書,神色淡然,目光定在書頁上,半天不見移動。 阿佩沖端木回春使了個眼色,然后指了指姬清瀾手邊的茶幾。上面正放著一只茶壺,兩只杯子。 端木回春會意地走過去,拎起茶壺正要倒茶,就聽姬清瀾擺手道:“不渴?!?/br> 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辛哈滿臉怒色地沖進來,但迎上姬清瀾的目光一下子又蔫了,小聲道:“你一個人走回來,不太好吧?!?/br> 姬清瀾施施然地坐起來道:“我已經向客人道了歉了?!?/br> 辛哈訥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又有客人?端木回春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 姬清瀾道:“我與西羌武林毫無所知,又不懂西羌語,便是坐在那里也聽不懂,何必浪費時間?!?/br> 辛哈道:“你聽不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br> 姬清瀾低頭,沉默片刻,方道:“我畢竟不是圣月教中人,有些事不知道也罷?!?/br> 辛哈忙道:“你住了這么多年,難道還分你和我嗎?” 姬清瀾道:“住了再多年,也只是寄人籬下的異客罷了?!?/br> 辛哈一聽就急了,“你什么意思?難道,難道你要離開?我不許!沒有我的允許,我不許你離開!” 姬清瀾皺眉道:“你是堂堂圣月教教主,怎能像個小孩子般耍無賴。我當初來時說得明明白白,只是寄居此處,按月付租。你我不過是主客關系?!?/br> “誰要給你主客關系?圣月教不窮,不稀罕那點子錢!”辛哈怒吼。 姬清瀾淡定地擦掉臉上被濺到的口水,淡然道:“既然如此,我立刻離開便是?!?/br> “不許離開,我說了不許了!”辛哈怒氣沖沖地來回走了好幾圈,突然指著端木回春罵道,“你,笨蛋,為什么不倒茶?” 端木回春偷偷瞄了姬清瀾一眼。 姬清瀾一言不發(fā)。 阿佩忙跑上來,推開端木回春倒了杯茶,卻不交給辛哈,而是放在茶幾旁。 辛哈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拿起茶杯,然后挨著姬清瀾在躺椅上坐下,喘了口氣,低聲道:“你別走,我什么都聽你的。你別走就好。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幫派送人給我,我不收就是。有什么你只管對我說,我什么時候不聽你的了?你讓我去打魔教,我不也去了么?” 端木回春一怔。 圣月教對上魔教竟然是……姬清瀾唆使的? 這是為何? 難道是為了藍焰盟的賬?可是當初魔教是后來才加入圍剿藍焰盟的行列的,論起來,輝煌門和武當更是罪魁禍首。為何不針對他們,獨獨針對魔教? 還是說,他想各個擊破? 他心緒起伏,突然覺得自己身受重傷淪落異地說不定是上天安排的契機,讓他一手揭開這個謎題。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姬清瀾臉色微緩,“打擊魔教是其次,與中原皇帝合作對你才是大大的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