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你病了，需要私人醫(yī)生嗎？”

    被打的很慘的私人醫(yī)生還危言聳聽的告訴他，諱疾忌醫(yī)的后果是“孤獨終老”。

    怎么會有這種“庸醫(yī)”？

    凌晨五點，晨露微涼，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有晨跑的人從門前經(jīng)過，司小年覺得困了，把臉埋進胳膊里，瞬間一股噴霧劑的味道躥進鼻腔里。

    齊然身上的味道。

    “沒拿鑰匙嗎？”

    司小年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聲音有點耳熟，他抬起頭被剛升起的太陽照的睜不開眼，清晨的太陽毫不客氣的灑了他一身一臉金燦燦的晨光。

    被晨光沐浴的司小年迷了路人的眼。

    他睡意很淺，但神情困倦慵懶的一張臉有點白，頭發(fā)被胳膊壓的翹了起來，帶著幾分可愛。

    瞇起的雙眼迷離的非常性感，挺翹的鼻梁和鼻尖似是會發(fā)光。

    “怎么坐在這兒？”代東郎又問了一句。

    司小年抬手遮在額頭上，睜開眼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代東郎背著光，臉上的五官有點模糊，身上的衣服倒是能看清，晨跑裝備。

    “沒想進去，學(xué)長你晨跑？”司小年慢慢起身。

    代東郎抬胳膊，胳膊上帶著護腕，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怎么這個時間在這兒，出去玩兒了？”

    司小年“嗯”了一聲，沒什么說的于是說：“謝謝你的資料，很有用?！?/br>
    代東郎笑起來很暖，搖頭又點頭：“那請我吃早點吧?！?/br>
    司小年愣了一秒：“……嗯，港式早點吃的慣嗎？”距離Flower.coffee最近的早點餐廳也就這一家，再就是大學(xué)商業(yè)街整條街都賣早點，但是走過去要十幾分鐘。

    代東郎笑笑：“好，就他家，吃過一次，鮮rou包不錯?！?/br>
    餐廳距離Flower.coffee幾百米，清晨五點半，店里坐滿了吃早點喝早茶的人，大多是學(xué)校的老師，退休老教授。

    代東郎進門就被熟人拉過去說話，司小年拿著單子找座位，依舊是角落里的兩人位。

    他立刻想起了前天跟齊然吃麻辣香鍋也是坐在這么一個角落里的兩人位……

    “點了嗎？”代東郎坐下后問。

    司小年點頭，把單子遞給代東郎。

    代東郎接過筆和單子，很快劃了幾個，又抬頭問：“喝不喝普洱茶？”

    “好?！?/br>
    司小年叫來服務(wù)員點單，付賬，代東郎在另一邊看著，嘴角始終掛著笑。

    “剛才說話的是刑法教授，我們畢業(yè)那年，他也退休了，有兩年沒見過，頭發(fā)都白了。”他說的有些感慨。

    司小年看向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年紀(jì)并不高，精神矍鑠，跟同桌的人聊的很樂呵，很像齊然爺爺……他有點困，困的感覺不到餓，困的也不想聊天。

    代東郎好像并不在意司小年“寡言少語”，看向司小年時眼神也帶著笑意：“困傻了吧，通宵K歌，還是酒吧……”

    “沒有，”司小年打斷代東郎的猜測，“通宵逛街?！边@么說也對，從前半夜11點逛到凌晨三點，走了很多從前他們?nèi)齻€經(jīng)常去的地方，每經(jīng)過一處，就稍作停頓，走走停停這一晚，像是走了六七年那么遠。

    可終究走不回從前。

    累么？累了。

    代東郎有些吃驚，吃驚的神情里也帶著笑，他笑著說：“你在跟我炫耀年輕的資本嗎？”

    司小年笑了笑，笑的有些疲倦：“不算炫耀吧，畢竟你也不老?！?/br>
    代東郎放開聲笑，笑完說：“行吧，既然我不老，那下次通宵逛街叫上我，我還沒這么玩兒過，走一夜！你不會真走了一夜吧？！”

    “沒有，四個多小時?！彼辉付嗾f，餐點上桌，他把代東郎點的東西換過去。

    代東郎看司小年把他當(dāng)長輩照顧，客氣又疏離，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說：“聽你姐說，你周末在南縣。”

    司小年喝了口粥，抬頭看代東郎，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知道是他姐嘴松，還是代東郎太閑。

    “嗯，不是每周都去?！?/br>
    “那你復(fù)習(xí)時間應(yīng)該不多啊，六月底考試有把握嗎？我有朋友開培訓(xùn)班，歷年題庫要不要做做看？”

    司小年不得不承認代東郎的話，太有誘惑力，就是這種誘惑力，讓他覺察到了不尋常的意味。

    歷年題庫并不是網(wǎng)上隨便能搜索到的，培訓(xùn)班既然能讓人花大價錢進去培訓(xùn)，題庫肯定是殺手锏，別人要買的東西，現(xiàn)在要給他？

    不知道自作多情是不是傳染？司小年想。

    “謝謝學(xué)長！我先把手里資料看完，有需要再找你。”

    一頓早飯半個小時，代東郎說話占了三分之二時間。從餐廳出來，司小年回學(xué)校，代東郎回家。

    “如果你參加辯論賽，咱們下午又能見面了，可惜！”代東郎在司小年轉(zhuǎn)身前又說了一句。

    “一路順風(fēng)。”司小年笑笑說。

    兩人分開，司小年松了口氣，肩膀都垮下來了。

    因為藥里有鎮(zhèn)定成分，齊然從司小年走后，一直睡到第二天大夫查房。睡的頭昏腦漲，打拳產(chǎn)生的后遺癥也終于有了反應(yīng)，渾身酸疼，肌rou放松后神經(jīng)突突跳著疼，要不是有鎮(zhèn)定成分能讓他睡著，他這一夜估計都會疼的想撞墻。

    挨過一上午，終于除了護理外見到了熟人。

    牛格一開門就看見齊然兩只眼睛冒著綠光盯著他，他后退一步邁出病房，一指齊然說：“別這么瞅我！太他媽嚇人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