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過度_第66章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他從前的星子回來了。 “星子,明天就要去B市了,我晚上可以留在你這過夜嗎?”飯桌上,覃驕陽借著要遠(yuǎn)行的由頭說出了他一直不敢說的請求。 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蹭在葉子星周圍,并且葉子星也沒有表現(xiàn)過任何抵觸,但他每天晚上還是得乖乖回去,他知道自己不能cao之過急,畢竟葉子星能原諒他之前的過錯,已經(jīng)是他莫大的幸運了。 葉子星握著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恢復(fù)了吃飯的動作,眼神依舊習(xí)慣性的四十五度角望著桌上的菜盤子。 果然,是自己得寸進(jìn)尺了。 覃驕陽自嘲的想。得隴望蜀,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不懂得循序漸進(jìn)的人,可每每面對葉子星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會化作想獨占的瘋狂。 葉子星細(xì)細(xì)的咀嚼著米飯,他不是沒有聽到覃驕陽的請求,他只是在思考自己和覃驕陽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朋友?是兄弟?還是…… 想了半天都是無解,既然無解,那就放棄思考吧。 直到葉子星細(xì)嚼慢咽地吃完了碗里的小半碗飯,才“嗯”了一聲。 這個“嗯”微不可聞,但覃驕陽卻捕捉得真真切切,大腦頓時混亂起來,他在里面胡亂地摸索了半天,最后撈出一句最蠢的話:“謝謝你,星子?!?/br> 第69章 晚上九點半,覃驕陽接到了一通楊曼麗的電話,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近兩個月沒有去見他的母親了。 他當(dāng)初答應(yīng)覃宇國的目的只有一個,是為了葉子星。而葉子星早就不在香徑小園工作了,他也就沒有任何義務(wù)去陪她。 覃驕陽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葉子星已經(jīng)在里面呆了半個多小時了。在嘩啦啦的水聲中,覃驕陽走到最遠(yuǎn)的窗邊接通了電話,之前有太多事情混雜在一起,弄得他方寸大亂,而現(xiàn)在,是時候把一切說清楚了。 有些人既然早就走出了他的生命,就不要再想著回來,他不想讓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來打擾他的生活,他覺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幸福,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你到底什么時候來看你母親?”果然,打電話的人是覃宇國,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頤指氣使。 “我不會再來看她了,以及這是最后一通電話,從今往后我們都不要見面,做回陌生人吧?!瘪滉柕脑捳Z十分冰冷,就好像與父母斷絕關(guān)系,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傷感一樣。 “她是你的母親,對你有生育之恩,她現(xiàn)在精神情況很差,需要你的陪伴?!泵髅魇钦埱蟮脑挘顕鴧s說得像命令一樣。 生育之恩,多大的恩惠啊,覃驕陽忍不住笑出聲。 但提到楊曼麗的精神狀態(tài),覃驕陽放在窗框上的指頭還是不由自主摳緊了一下,楊曼麗的精神狀態(tài)的確堪憂,不過,以覃宇國的能力,總會想辦法治好她的。 “與我無關(guān)?!?/br> “孤兒院教會你的就是冷血嗎?”覃宇國繃不住虛偽的模樣,開始有些動怒。 覃驕陽懶得跟覃宇國這樣的人去爭論到底是誰冷血,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直接掛電話的時候,他聽到對面的覃宇國冷笑了一聲。 “我記得,你那個臉上有疤的野哥哥還在香徑小園的茶餐廳工作吧?!?/br> “cao,你他媽說誰是‘野’哥哥!” 覃宇國的話成功的引起了覃驕陽情緒的巨大波動,他聲音變得譏諷:“整天往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身上貼,簡直愚蠢至極。” “血緣?這恐怕是全世界最沒用的東西吧,我全身上下最不想要的東西,就是從你那里繼承來的血緣!你們不配和他相提并論,他是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只有他才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和一個外人談?wù)嫘模荫顕趺磿心氵@么蠢的兒子,你以為如果你不姓覃,別人還會真心對你好嗎?” 三番五次說葉子星是外人,又質(zhì)疑葉子星對他感情的真假,覃驕陽再也忍不住胸中上躥下跳的怒火。 “星子他不是外人,相反的,你,還有楊曼麗,你們才是!不要再來打擾我,你們的錢我不稀罕,同樣,星子也不會多看一眼!” 覃驕陽沖著電話吼完,憤怒的掛斷,他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說他的星子,尤其是被覃宇國這種惡心的人非議。 他的指尖停在了“楊曼麗”的號碼上許久,不知是氣憤還是別的原因所致,有些顫抖。他記得上一次見面,楊曼麗說下次想要親自下廚給他烤小餅干吃,想起那副天真溫柔的面容,他的內(nèi)心有一絲波動,但只是一瞬間,便被其他情緒所覆蓋……沒有下一次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把“楊曼麗”這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頂著這個備注,他總是會莫名心軟,最后接電話。 今晚月朗星稀,半天也沒看到幾顆星星。拉黑完號碼,覃驕陽對著窗外的夜色,胸口上下起伏,好半天都難以平復(fù),直到身后傳來葉子星溫和的聲音。 “衛(wèi)生間你可以用了?!?/br> 覃驕陽自嘲地笑了笑,哪還需要上夜空里去找星星啊,他身邊明明就有一顆全世界最好的星子。覃驕陽轉(zhuǎn)身,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他看了一十點了。 “星子,你怎么洗了這么長時間?” “……” 葉子星在衛(wèi)生間里呆了整整五十分鐘,磨蹭得直到濕漉漉的頭發(fā)都干了大半才出來,而這一切都源于一個要命的巧合——覃驕陽屋里的淋浴噴頭出不來熱水了。 覃驕陽是這樣說的:“沒關(guān)系的星子,大夏天我沖個涼水澡就行了?!?/br> 但葉子星是不可能在知道的情況下允許覃驕陽去沖涼水澡的,于是只好讓覃驕陽拿上毛巾和洗漱用品到他這里洗。 又是同桌吃飯,又是共用浴室,又是留宿……葉子星想著想著,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怪異,怎么有種……有種同居的感覺。 趁著覃驕陽洗澡,葉子星坐在床上背單詞,還沒背下來兩個,思緒就飄忽了起來。其實覃驕陽在外面打電話吼的那段他都聽到了,雖然他沒有聽到前面,但如果沒猜錯,對方應(yīng)該是覃驕陽的親生父親,那個驕陽集團(tuán)的董事長。 覃驕陽對家人漠然的態(tài)度最初還讓他以為是覃驕陽太幼稚,太自我,直到他明白了覃驕陽的過去,才知道自己太過于主觀臆斷,險些錯怪了覃驕陽。 覃驕陽在電話中似是與父母劃清了界限,并且是帶著他一起。原來在覃驕陽心中,他還是那個最親近的人,甚至是那個唯一可以進(jìn)入領(lǐng)土的人。 類似失而復(fù)得的情緒席卷而至,葉子星盯著單詞書出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唇邊早已漾起了一抹笑意。 走了半天的神被拉了回來,葉子星剛準(zhǔn)備繼續(xù)背單詞,耳后便突然傳來一陣濕熱的水汽,他一個哆嗦,火熱的胸膛就靠在了他的背上,正當(dāng)他下意識想要起身的時候,還未來得及前傾的身體就被赤裸的手臂牢牢地圈了回來。 覃驕陽從葉子星身后,完完全全的抱住了他。 “星子,我終于和覃宇國他們斷絕關(guān)系了。” 覃驕陽在葉子星耳邊說話,帶著茉莉薄荷牙膏的清香,覃驕陽居然偷用他的牙膏……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想動一下,卻被覃驕陽的大身板壓得動彈不得。 “我聽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