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過度_第23章
“陽陽,你是不想我走嗎?”葉子星小聲問他。 覃驕陽搖了搖頭,用胳膊抹了一把汗,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我知道你高興,畢竟親人更重要?!?/br> 覃驕陽這句話太過于賭氣,葉子星笑了,“陽陽也是我的親人啊,陽陽是我的弟弟?!?/br> “親人?有多親?”覃驕陽抬起頭,看著葉子星。 “這怎么能量化呢?”葉子星為難的看著覃驕陽,覃驕陽神情執(zhí)著,“好吧,最親啦,你是我最喜歡的弟弟啊。” 葉子星伸手覆上覃驕陽的臉,把他臉上那些混著木屑泥灰的淚水輕輕的擦掉,動作和往常一樣溫柔。 意識到作為高中生的自己還在哥哥面前哭有多丟人,覃驕陽偏了偏臉。 “我給你削一個彈弓。” 最后彈弓也沒削成,因為覃驕陽一個不小心把手劃傷了。 原本那么抗拒葉子星離開孤兒院的覃驕陽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葉子星不知道,覃驕陽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這番通情達(dá)理的話的,如果可以,覃驕陽只想把葉子星留在身邊一輩子。 曾經(jīng)的他們許過無數(shù)個關(guān)乎“永遠(yuǎn)”的諾言,以至于那些美好得讓人現(xiàn)在回想來都會雙眼濕潤的記憶在當(dāng)初看來是多么的平常。 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因為太多了,所以沒人想過,也許有一天會全盤皆變。 細(xì)密的雨絲打斷了往事的流淌,大橋上夜觀江景的游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葉子星撐著石階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璀璨的江面。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偷,從前偷了那么多自以為是的快樂,最后一朝反噬,毫不留情的折磨他。 他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那些如煙隨風(fēng)的記憶僅僅只是讓他麻木的心痛了一下,隨后便像雨絲落入江面一樣,悄無聲息罷了。 第二十六章 淋在身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葉子星回頭,身后是撐著傘的陳念。 他趕忙回過頭,胡亂抹掉臉上的水珠,但其實他沒意識到,在被雨淋過之后再做這樣的動作有多么掩耳盜鈴。 “你怎么來了?” “我一直都跟著你?!标惸畎炎约旱耐馓着谌~子星身上,“想通了嗎?想通了就走吧,這外面夠冷的。” 葉子星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然后和陳念一起往橋下走去。 “陳念?!?/br> “怎么了葉子?” “我明天打算搬走了?!?/br> “搬走?為什么!”陳念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絕佳的機(jī)會把葉子星弄到他這里來安頓,結(jié)果還沒住幾天,葉子星就要走了。 “我最近想一個人呆著?!?/br> “這并不矛盾啊葉子,你住我那里,想要安靜的話絕對沒人打擾你,包括我,所以不要搬走好不好?再說你暫時也沒地方住啊?!标惸罾×巳~子星的手臂,卻被他甩開。 葉子星看向陳念,“你為什么非要接濟(jì)我?是為了你以前欺負(fù)我做補(bǔ)償嗎?” “不是啊?!标惸钭チ俗ヮ^發(fā),“我為我之前做過的所有混蛋事向你道歉,但我說過,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啊,我從初中那會就喜歡你了,我一直不說,是因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br> 陳念說的急促又語無倫次,他生怕葉子星不給他說完話的機(jī)會,然而葉子星并沒有打斷他的意圖,反而安安靜靜的聽完,安靜卻無動于衷。 他始終不明白,陳念怎么會喜歡他呢?可能這也像覃驕陽想不通為什么他會喜歡他一樣。想起覃驕陽,葉子星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兩個人一路沉默無言,陳念一直在偷看葉子星的側(cè)臉,心中暗自懊悔,他就應(yīng)該看好葉子星不讓他和覃驕陽再見面,剛才在酒吧里,他純粹只是想讓葉子星對覃驕陽更失望才沒有出面阻止覃驕陽犯渾的,沒想到葉子星是對覃驕陽更失望了,失望得都要搬走了。 回到酒吧,葉子星最后說了句“抱歉”,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毫不留情的把陳念關(guān)在了門外。 “葉子,你再考慮一下好嗎?” 陳念站在門口幾分鐘,房間里靜悄悄的,他只好喪氣的離開了。 “陳老板好?!?/br> 過路的服務(wù)生看到陳念,紛紛向他彎腰問好,然后又三兩成群的開始在他背后講一些有的沒的。 陳念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么,無非就是議論他賣臀求榮。 這間freespace是幾年前陳念跟人合伙開辦的,不過錢是陸昱出的,他成績不好,在職高混了兩年以后就早早的入了社會,打架鬧事砸場子,什么都干過,卻一直都混得不像樣子,直到那天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后門外面跟人打群架遇見陸昱,才開始扶搖直上。 那天晚上他差點被人卸了胳膊,是陸昱叫手下救了他,也正是那天晚上,就在這家高檔酒店里,陸昱在他的慘叫聲中上了他,并且給了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jī)會和一個地址。 在陸昱這個深不見底的人面前,他所謂的“往上爬”都不過是小打小鬧,他知道陸昱看他就跟看小孩過家家似的。 陳念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陸昱了,陸昱半個月前出國談生意,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吧,以陸昱的行事風(fēng)格,他從來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超過兩個星期。 那是他玩膩了嗎? 陳念把手伸進(jìn)口袋,捏了捏手機(jī)。 cao,老妖怪,玩膩了也不跟老子說一聲。 陳念掙扎了半天,還是把手機(jī)拿了出來,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他打開電話簿找到了陸昱的電話,備注是“干爹”,是陸昱逼著他改的,在陸昱發(fā)現(xiàn)他給他的備注是“老妖怪”之后。 就在陳念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過去的時候,另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是陸昱的手下王勉。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王勉嘶啞急促的聲音:“陳少,陸總中了槍,病危已經(jīng)下了好多次了!他囑咐過堅決不許您知道,可現(xiàn)在的情況不樂觀,我只能擅作主張告訴您,您快過來吧!” “你他媽說什么?”陳念大吼一聲,大冬天的,他出了一脖子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