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過度_第8章
吳山林邊笑邊用拐棍捅著葉子星的背,葉子星忍不住呼痛出聲,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中。 “我的兒啊,你當年為了保護他遭的那些罪恐怕是白遭了,你知道你的好弟弟回復了什么嗎?”吳山林費力的蹲下`身,把手機屏幕放到葉子星眼前,語氣里是癲狂的幸災樂禍,“來,你看看。” 葉子星心中一驚,覃驕陽竟然回復了,因為疼痛,他眼前還冒著金花,他努力睜大眩暈的雙眼,終于看清了屏幕上的字:與我無關。 那一瞬間,葉子星似乎體會到了某種類似解脫的快感,心中所有的擔憂與緊張都松懈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要命的空洞。 無關就好,無關就好,這一切本就與陽陽無關啊,而陽陽自己恰好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多好,這樣他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葉子星脫力一般的微合上眼,對著手機屏幕笑了,可能是離發(fā)光的手機屏幕太近的緣故,葉子星眼中有液體機械性的流出。 吳山林伸手掐住了葉子星的脖子,“不許笑!給老子不要笑了!” 眼看著一千萬就要飛了,葉子星的笑在吳山林看來更像是嘲笑,他把所有的怨氣都聚在了葉子星的脖子上,是葉子星讓他進監(jiān)獄,讓他丟掉一條腿,讓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茍活著,最后連一點補償都得不到…… 陳念給站在豪華的客廳里,面前是一份地址,上面寫著:花園北路青巖小區(qū)7棟。 “說到底,我們小念就是個幼稚的男孩,通常愛不計后果,不過爸爸依然很喜歡?!标戧趴粗惸钣民滉柕氖謾C給吳山林回復短信,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具體的門牌號碼就不用了吧?!?/br> “不用了?!标惸钪狸戧攀枪室獠桓嬖V他門牌號的,不過有這個就足夠了,他掃了一眼地址,轉身準備離開。 “就這樣走了?” 低沉的男聲在陳念身后響起,他回過頭,看著坐在沙發(fā)的陸昱,陸昱穿著深色的家居服,用那雙銳利的鷹眸看著陳念,盡管陸昱在笑,可陳念還是覺得自己被當做了股掌里的獵物。 “謝謝。” 陸昱沒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只故意撒野的小貓。 陸昱是什么樣的人,陳念跟了他這幾年最清楚,他現(xiàn)在是一時興起了,如果不能讓他的一時興起感到滿意,陳念根本出不了身后這個門,更別提去救葉子星。 陳念握了握拳,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后歸于平靜。他兩步走到陸昱面前,像以往很多次那樣,以一種臣服的姿勢伏跪在陸昱胯間…… 第八章 陳念從陸昱那出來的時候,腿都在發(fā)抖,他不知道那個老狐貍怎么總是這么有體力,但他知道陸昱是故意弄的他精疲力盡的。 其實陳念并不清楚陸昱的真實年齡,盡管從外表上看,陸昱年輕俊美,但身上的氣質卻跟外表年齡完全不符,陳念一直默認為陸昱是個千年老妖怪。 “不要再跟著我了。”陳念皺眉看了一眼身后。 躲在暗處的幾個人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紛紛走了出來。 為首的人向陳念鞠了一躬,“陳少,陸總怕您累了,一個人搞不定?!?/br> 看到這人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陳念臉上一熱,后槽牙咬得嘎吱作響。 “滾蛋!” 這時,口袋里覃驕陽的手機響了一下,陳念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微信被迫下線的通知,看來覃驕陽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 陳念已經把葉子星的號碼從這個手機號碼上拉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就當他是為了讓葉子星徹底死心吧。 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天,覃驕陽終于從醫(yī)院回到了出租屋里。這幾天里,覃驕陽深切的感知到葉子星對他的影響力之大,大到讓他毛骨悚然。自從他知道了葉子星的想法,他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他往常從來不會想的東西,他在惶惶不安中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改變,他真怕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那類他最討厭的人。 他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他和葉子星的關系必須要到此為止了,葉子星早不再是那個他可以毫無防備去靠近去擁抱的哥哥,或者說從來就不是。 覃驕陽把房間里的復習資料和生活用品一一打包,他不打算住在這里了,這里的一切都會迫使他想起葉子星,想起那個瘋狂的午后。 他毫無章法的收拾著,房間里有很多東西都是葉子星買給他的,比如保溫杯、冬天用的坐墊、護眼燈……他把這些來自葉子星的東西一股腦全扔進了一個紙箱子,也沒有上封條,因為待會就要扔掉了。 覃驕陽把箱子都拖到客廳,終于喘了口氣,繼而站在一堆紙箱子中間茫然了起來,仿佛一根躁動的弦終于靜止,留下了巨大的無聲空白,覃驕陽心中涌起了一陣不知所措。 就要再也不見了嗎?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連大門打開的聲音也沒聽見,直到看到進門的邢舟,他才回過神來,邢舟驚訝的看著一地的行李。 覃驕陽向邢舟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邢舟,我要走了?!?/br> “你也要退租?” “也?” 覃驕陽沒想到邢舟也是過來退租的,他看了一眼門外跟邢舟一起來的男人,拿著膠帶,彎腰把最后幾個裝書的紙箱全部封死,動作看起來很干凈利落,但實際上,他被膠帶的嘎吱聲弄得心煩意亂。 “這些你都ok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邢舟看他堆了一客廳的東西,擔心他一個人搞不定。 覃驕陽搖搖頭,說道:“謝謝,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過來?!?/br> 邢舟突然敏感的察覺到覃驕陽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情緒,邢舟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天的他猶如燦爛的旭日,可現(xiàn)在,太陽好像下山了。 覃驕陽比邢舟先走一步,當他拎著最后一個皮箱出門時,邢舟叫住了他:“小覃,你有東西忘拿了?!?/br> 覃驕陽回頭,順著邢舟的手指看了過去,是一個倒扣在電視機旁的相框,覃驕陽心臟重重一跳,眼神艱難的閃爍了幾下,左手握拳,捏了又放,最后幾近漠然的對邢舟說:“麻煩你幫我扔一下?!?/br> 他連邢舟的答復都沒有聽,就匆匆下樓,好像身后被什么追趕著一樣。 覃驕陽急促而又零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邢舟看著手上的相框有些不知所措,相框里有一張照片,一個男孩坐在樹下安靜的看書,他身后的另一個男孩神情狡黠,提著一個蛐蛐正往他后脖領子放。雖然照片拍的有點模糊,但邢舟依然可以認出,這是少年時期的葉子星和覃驕陽。 覃驕陽一口氣跑出樓道,在樓下等他的是大宇,他大學的哥們。 “不太行啊,瞧你體虛喘的?!贝笥钸^來接過覃驕陽的箱子放到車子的后備箱里,順便不忘侃他兩句。 要是以前,為了“男人的尊嚴”覃驕陽肯定會懟回去,但這次他卻直接越過大宇坐到了副駕座上。 大宇也跟著鉆進駕駛座,“大陽,你不會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