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神壕、相親相到甲方、愛豆和校草同桌了、搶了竹馬的校草名頭、忽然變成了哥們的小媽怎么辦、boss他日常想辭職、我真的很絕望、山南水北為陽、我和校草的信息素鎖了、重生之天師巨星[娛樂圈]
周渺爬起來,頓覺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酸痛,他咬著牙活動了幾下,骨縫間傳來的細(xì)微輕響,讓他糟糕透了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周渺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接近中午了,他一臉倦容地去洗漱,然后換上了備在辦公室的西服,照例往衣服內(nèi)側(cè)噴了些古龍水,然后打電話叫秘書給他送杯咖啡進來。 秘書端著杯現(xiàn)沖的黑咖啡進來,又將下午安排的會議事項一一匯報,周渺垂下眼盯著黑色水面上倒映的人影,覺得頭腦里好像是闖進一只馬蜂,此刻正在他頭骨間亂撞,叫他頭痛難歇。但好在他還記得與鄭平洲的約定,輕聲開口:“下午四點以后的活動都取消,我今晚有約。” 他曾經(jīng)錯過了一個約定,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約定,以至于他錯失了抓住一顆心的最佳時機。 周渺此人,向來行事瀟灑,在他眼里,錯便錯了,總糾結(jié)于過去沒什么意思。但他生平為數(shù)不多的后悔之事,卻件件都和鄭平洲有關(guān)。 “好的,周總。”秘書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周總,今天上午金桂坊打了電話來,說是您訂的鐲子已經(jīng)打好了,需要我去取來嗎?”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周渺五點的時候就到家了,他特意收拾了下自己,然后在客廳里等人回來。等鄭平洲五點半到家的時候,就見周渺閉著眼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也不知睡著了沒有。鄭平洲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像只貓兒一樣躡著手腳走近了,想要借此機會仔細(xì)瞧一瞧他的周哥。 然而就在此時,周渺不安穩(wěn)的夢境恰巧碎了,他猛然睜眼,對上了近在咫尺的一雙美目。 他剛睡醒,頭腦還迷糊著,還以為自己是夢里十七八歲的光景,不由彎起眼笑了笑,聲音溫柔得像是個未經(jīng)風(fēng)霜的少年:“平洲。” 鄭平洲像是只被抓到尾巴的貓,耳根立時就紅了,他直起身子,欲蓋彌彰地重重咳了一聲,冷冷的聲音里,有著不易被察覺的顫抖:“醒了就快走,別讓他們等急了?!?/br> “哦?!?/br> 周渺摸了摸鼻子,跟在鄭平洲身后,剛要跨出門去,卻一頭撞進鄭平洲的胸膛——他一直低著頭,沒看見鄭平洲突然轉(zhuǎn)了身,以及那黑透的臉。 此時他尚未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于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著:“干嗎不走了?” 鄭平洲眉眼沉沉地壓了下來,似是風(fēng)雨欲來:“你昨天晚上,是去喝酒了?” 第五章 玫瑰 糟糕! 周渺頭腦中頓時警鈴大作,他知道宿醉這事應(yīng)該是瞞不過鄭平洲的,但也沒想過這么快就暴露了,是以一時大腦空空,沒什么對策。 鄭平洲管他煙酒管得緊,倒也不是沒事找事——周渺前兩年剛做過氣管手術(shù),醫(yī)生囑咐過要周渺戒煙戒酒。 周渺自知理虧,拍了拍鄭平洲的肩膀,想要蒙混過關(guān),口氣輕松地道:“哎呀,這些路上再聊,快遲到了!” 鄭平洲將唇抿成一線,瞪了會兒周渺的發(fā)旋,終是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周渺拎上賀禮,在他后面急忙跟上,心里哀哀嘆道,他們家的小朋友還真是不好哄。 下了車庫,鄭平洲坐上駕駛座,周渺自覺地去了副駕駛的位置。兩人都沒再說話,車?yán)锏姆諊鷫阂值米屓舜贿^氣來,直到鄭平洲那輛大奔咆哮著沖出車庫,周渺暈乎乎地扶著窗戶,連聲叫道:“哎,你開慢點,開慢點……” 鄭平洲連余光都不給他,只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睛平視道路前方,一心一意地開車。周渺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坦白交代,以爭寬大處理:“是,昨晚我是和人去靜時軒喝了點酒。不過真沒喝多少……” 鄭平洲打斷他的話:“和梁嘉言一起去的嗎?” 周渺窩在座位上,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試圖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些:“嗯。” 剛回答完,周渺就聽到格外奇怪的“咯嗒”一聲,好像是指節(jié)攥緊了,發(fā)出的錯位響聲。周渺往鄭平洲那一看,好家伙,鄭平洲攥著方向盤的指尖都捏到泛白了——以他那個手勁,周渺都怕方向盤給他捏碎了。 周渺弄不懂又是哪句話說錯了,他想說點什么轉(zhuǎn)移話題,就聽鄭平洲冒著寒氣的聲音再次傳來:“所以,你昨晚夜不歸宿,就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來問周渺,周渺都覺得這人是在吃醋,可是換了鄭平洲,就是絕對沒可能了,他也不想自作多情。為了避免兩人都尷尬,周渺摸了摸鼻子,低低地“嗯”了一聲,算作回應(yīng)。 周渺敷衍的態(tài)度無疑是一桶油潑到了鄭平洲喉嚨里那股熊熊燃著的妒火上,燒得他眼里都有赤色了。鄭平洲覺得滿嘴苦味,他眉頭緊擰,壓抑再三,還是忍不住道:“你少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這話讓周渺愣了愣,他想,果然鄭平洲是嫌他私生活yin、亂嗎?可是心里先住進別人的是鄭平洲,婚后提出不逾越雷池半步的也是他鄭平洲,現(xiàn)在他反倒來指責(zé)自己? 窗外飛快地向后掠過一叢叢樹影,晃得周渺眼睛上一陣明一陣暗,他扭頭將眼睛閉上了,感到一股莫名的憋悶和委屈:“不用你管?!?/br> 他知道自己喜歡鄭平洲,但卻從來不知道,喜歡得有多深。 也許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深些。 “不用你管”這四個字仿佛重錘,暴力地敲斷了兩人的對話,車內(nèi)的氛圍再次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