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毛賊被抓
“老爺,夫人,一股小毛賊竟然趁著后半夜來搶我們的財物,現(xiàn)在都被抓到了,無一逃脫?!?/br> 護送他們的鏢師回道。 他們也不知道魏青巖和韓恬的真實身份,只當(dāng)他們就是珠寶富商,還知道魏老爺和魏夫人格外的恩愛,且極其富有,這一路上,他們鏢局的人都在感嘆接到了一起大單子,這一路上不單單是跟著主家住得好吃得好,最重要的是銀子多,只要老爺和夫人高興了,就給手下的人看賞。 所以這一路上,大家伙真的拼出性命的保護他們,等到了西南城還有一筆豐厚的銀子等著他們呢。 本來主家這一路這么高調(diào),他們都緊著精神呢,以為會很不太平,畢竟魏老爺拒絕了他們低調(diào)上路的建議,那是怎么高調(diào)怎么來啊。 他們早已為會有毛賊會打上他們的主意了,時時戒備,處處警惕,結(jié)果沒想到今晚才是第一波,索性他們沒有讓主家白白花銀子,把毛賊都給拿下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之所以覺得任務(wù)輕松不過是因為魏青巖隱藏在暗中的人早已把危險都解決了,他們只是被請來給外人看的罷了。 若不是眼下這群毛賊實在是太蠢,被韓恬發(fā)覺并覺得好玩,他們也出現(xiàn)不到眼前。 魏青巖拍了拍鏢師頭子的肩膀,“辛苦了。”說完扔給他一包銀子,拿在手里就不輕。 跪在地上的毛賊看到那袋銀子,眼睛都直了,臉上的表情極其復(fù)雜,像是要哭,又像是懼怕。 韓恬一眼掃過去,毛賊大概有一二十人,各個跪在那里垂著頭,所謂的武器更是寒酸,鋤頭,斧頭,叉子,更甚至還有燒火棍。 她挑挑眉,再看他們的穿著,普通莊稼人打扮,腰間都系著黑腰帶,粗布衣衫上還落滿了補丁,這哪里是什么毛賊。 “老爺,夫人,跟蹤你們,打劫你們都是我的主意,你們要打要殺都沖著我來,求你們把他們都放了吧?!?/br> 為首的男子個子很高,五官硬挺,周身透著一股子硬氣和匪氣,即使處在這么危險的處境上也不卑不亢。 手下立馬給魏青巖和韓恬搬來了椅子,椅子上墊著虎皮,可以坐著舒服。 丫鬟也給韓恬上了暖手爐,熱茶也放在他們手邊的茶幾上,若不是韓恬阻止,丫鬟把點心也上上來了。 那男子看到他們這般做派,臉都憋紅了,就像是大街上看到人往地上撒錢一樣憤世嫉俗,想罵又不敢罵的樣子。 魏青巖見韓恬不會被冷到,這才看眼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為什么出來打劫?” “你想干什么?我都說了,打劫你們是我的主意,你們把他們放了,我任憑你們處置?!?/br> “大哥,你說什么呢,大家說好的,共富貴,同生死的,你帶著大家出來找錢,出了事,怎么能是你一個人擔(dān)著?!?/br> 硬氣男子旁邊的人立馬反駁他,然后不停的給魏青巖和韓恬磕頭,“老爺,夫人,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第一次做賊,實在是沒經(jīng)驗?!?/br> 韓恬,“.......” 感情他們是第一次做賊,沒經(jīng)驗才會栽在他們手里? “麻子,你閉嘴?!睘槭椎哪凶幼е蛔屗f下去。 “虎子,你干嘛,我不想死,我媳婦兒和孩子都在等著我回家呢,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他們可怎么活啊。” 他像是被那樣的場景給嚇到了,干脆張著嘴哭嚎起來,一張麻子臉哭的那叫一個慘,感覺那臉上的麻子會像芝麻一樣掉在地上。 韓恬眨眨眼,碰了碰耳朵,說實在的有點兒吵。 魏青巖注意到韓恬動作,眼神危險的凝了一下。 為首的叫虎子的男人機靈一點兒,看到了魏青巖的變化,立馬捂住麻子的臉,一張粗黑的臉上滿是嚴峻,“他不是故意的,請大老爺不要殺他?!?/br> 他沖著麻子的耳朵吼道,“你給我閉嘴,還嫌棄事情不夠亂嗎?” 麻子點頭,表示自己不哭了,虎子才放開他。 魏青巖看著虎子,“還需要我把問題再問一遍?!?/br> 虎子被他的眼神一掃,后脊背都覺得發(fā)涼,下意識的覺得很危險,不敢再讓他再問一邊,老實的回答問題。 “我叫虎子,北冕城人,因為活不下去了才會來打劫的。” 韓恬偷偷的拽了下魏青巖的手,北冕城?不是他們天亮要去的地方嗎? 魏青巖對著她點點頭。 “哦?活不下去?我倒是很好奇,為什么活不下去?” 虎子哼了一聲,“還不是狗官和鄉(xiāng)紳勾結(jié),狗官把我們的地都賣給了鄉(xiāng)紳,鄉(xiāng)紳再租用我們?nèi)シN地,但那本來就是我們的地啊,害的我們不但要給朝廷交稅還要給鄉(xiāng)紳交錢,更要給官府保護費,層層盤剝,到我們手里的就屈指可數(shù)了。” “往年,他們還能給老百姓一絲活路,可今年,苗老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關(guān)系,一家獨大,把持了所有的地,盤剝更甚從前,我們要拿錢去他手里買地,若是拿不出錢,就要扒掉我們的房子,或者強搶家中女眷,我們拿不出錢又不能在家中等死,所以只能走投無路的出來找出路,我們也不想搶劫,可是我們真的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求大老爺夫人饒命?!?/br> 韓恬見他說的眼睛都紅了,神情激憤,表情隱忍,像是心里燃著一團火,但這團火被憋在心里,無法釋放,整個人都絕望起來。 “你們的地都是朝廷的,怎么會屬于鄉(xiāng)紳?官府竟然還跟你能索要保護費?”魏青巖打量虎子,顯然在計較他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老爺,范真理那個狗官,私下強硬的征收我們的地把我們變成家農(nóng),然后再把這些地拍賣給鄉(xiāng)紳,我們?nèi)羰窃诘氐膯栴}上有什么問題,去府衙鳴冤,若是給錢,他就派人從中調(diào)解,若是沒錢,問都不問,直接一頓板子打出來,最后因為告狀的人太多,竟然跟地痞流氓一樣強行收取保護費!” 韓恬怔楞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狗官。 她看著他們跪在那里,各個臉上神情悲戚,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可見他的話也不能算假的。 鏢師顯然也信了他們的話,心有戚戚然。 “老爺,夫人,看他說的也不像是假的,不如就放了他們吧,怪可憐的?!辩S師求請道。 韓恬輕輕笑了一聲,“說什么呢??!?/br> 她不高興的瞪了一眼替毛賊說話的鏢師,轉(zhuǎn)頭抱著魏青巖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