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心之所在
村里人只知道魏家二郎一身打獵的本領(lǐng),人長得也是孔武有力,身手也很好的,但是卻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本事又到底有多少。 魏青巖看著面前的小沙盤腦子里想到了很多畫面,一個小男孩被師父罰著舉沙盤在頭頂扎馬步。 男孩在雨中拿著樹枝練劍。 男孩在大青山的樹林間跳躍,身上矯健,不懼任何兇狠的動物,身上背著的箭,箭無虛發(fā),命中獵物。 那個男孩高興地提著獵物在師父面前跳來跳去,師父嚴肅的面龐都會柔和兩分,只是當他滿心歡喜的拿著獵物回家的時候,面對的確是冷臉和叱罵,指責他貪玩偷懶,不在地里撿糧食。 “巖郎,你怎么了?”韓恬握住他攥成拳頭的手,另一只手擔憂的撫上他的臉頰,語聲輕柔的問道。 魏青巖一怔,回過神來對上韓恬擔憂的視線,他面上一松,強制讓自己不再回想過去。 “我沒事,想到一點兒過去的事情?!?/br> 韓恬知道他在魏家過的不好,所以猜想他是想到了關(guān)于魏家的事情,與此同時,她心里也疑惑,她了解的魏家老夫妻不會是給魏青巖學習書畫的人,他的一手丹青筆力精湛,惟妙惟肖,沒有正經(jīng)的名家指點,多年功底的沉淀,定然達不到那樣的效果。 她自己就有繪畫的功底,自然明白學成這些,不是說你有天賦就行的。 要知道那些留守兒童,他們或許也有天賦,只是天賦需要挖掘和學習,需要環(huán)境的造就,顯然魏家沒有這樣的環(huán)境。 韓恬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她嫁的男人身上有秘密呢,只是這秘密藏著的時間顯然是很長時間了。 她心頭有個一晃而過的念頭,大青山中幫他們解決危險的神秘人,他還給了可以保命的藥粉,而魏青巖對大青山那么了解。 之前的懷疑又浮上水面,那個神秘人跟她相公是什么關(guān)系?他傷的那么重卻能在碧海鎮(zhèn)行走自如,劉大夫說是得了神秘藥物的幫助,那藥是否還是出自那個神秘人之手。 韓恬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他們之間隔著什么。 “恬寶,我先教你寫你的名字?!?/br> 魏青巖拿起樹枝寫了韓恬兩個字。 他抬起頭,一臉寵溺的看著韓恬,復又把韓恬兩個字擦去,又寫了恬寶兩個字。 “恬寶,還是先認這兩個字,你是上天賜予我的寶貝?!?/br> 韓恬把到了嘴邊的問題咽了回去,抿嘴笑了,“巖郎,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嗎?” 那個人如果是相公費勁想保護的人,那在他心里,神秘人和她在他心里誰占有的分量比較重? 魏青巖不清楚韓恬心里已經(jīng)把他師父和她自己放在了他心里的天平上比較了。 但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不難回答,在他心里之前是師父最重要,他的師父如他再生父母,教會他知識和本領(lǐng),若是有一天,師父有命,他萬死不辭,他可以割骨剔r(nóng)ou的報答師父的再造之恩。 而韓恬是他這一生都要相伴相守的人,是他此生摯愛,愿意許下來生來世,為了她,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會保護自己,不舍和她分離。 雖他不能告知韓恬師父的存在,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在。 “恬寶,你是,不管在什么時候你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韓恬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深情愛意讓她心里暖貼,即刻拋開了那個神秘人,她不是矯情的人,夫妻間要給彼此空間,夫妻的相處之道,她會慢慢摸索,此時此刻,那些疑問不是最重要的。 她低著頭迅速的在魏青巖唇上親了一下,“巖郎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人?!边@個世界跟她關(guān)聯(lián)最深的人就是他,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此生此世,無可替代。 魏青巖耳根微微發(fā)燙,著迷的看著她的笑臉。 韓恬面對他癡迷的目光,心里既高興又有點兒羞澀,強行轉(zhuǎn)開了注意力,“相公,這兩個字念什么?” “恬寶......” “嗯?相公你叫我嗎?”她裝作不知,無辜的眨眨眼詢問魏青巖叫她什么事。 魏青巖微微彎唇,把小樹枝放在她的手里,攥住她的手,一個字一個的帶著讀,“這是你的名字,恬,寶。” 韓恬靠在他懷里,抿著嘴角笑,“相公,這兩個字怎么寫?你先教我寫巖郎兩個字好不好?” “好?!?/br> 因為發(fā)生了被村民排擠的事情,初二韓恬也沒有回韓家,倒是迎來了韓一糖的登門。 “jiejie,你怎么來了?” 韓一糖心疼的看著韓恬,提著東西進門,“我給你帶了點兒rou過來,瞧瞧你都瘦了?!?/br> 韓恬很驚喜韓一糖可以過來,把她手里的東西接過來請她進門,“jiejie,我這什么都不缺,你不用帶東西來的,對了,你怎么來了呢?村里的人看到多不好?!?/br> 此時是傍晚,天氣不太好,有點兒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 韓一糖沒進門,“我一會兒走小路去鎮(zhèn)上,村民們知道我過來也念不到我什么,我就不進去了,你姐夫還在馬車上等我,馬上快下雪了,我得趕回去?!?/br> 她抓著韓恬的手,一臉抱歉的看著她,“恬恬,我婆母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對不起,都是jiejie沒本事,竟然讓你受那樣的委屈。” 親meimei登門被羞辱的趕出去,丫鬟們在背后嚼舌根被她聽到了,她震驚之余滿是傷心,她什么都不能做,既不能去質(zhì)問自己的婆母為何苛待自己的家人,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相公打擾他讀書。 她這個做jiejie的真的是沒用,竟然讓meimei受到那樣的羞辱,想到那些丫鬟說的話,她的心就止不住的心痛,丫鬟們在背后看不起她meimei,看不起她娘家人就是也看不起她。 韓一糖也為自己難過。 韓恬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了她深夜去借錢的事情,其實說起來,那個時候鄭家老太太沒有一個大棒把她打出門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 雖然做的確實不體面,可事情都過去了,她也確實靠著那十兩銀子度過了難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