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制造傀儡
“他可沒有不知死活,他的本事,要比韓遂還大,要不是有所牽制著他,這會兒我們幾個一起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夕霜從來不高估自己,也不看低敵人,“只是我的身份特殊,壓制住了他體內(nèi)鏡川之心的能力,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甘望梅哪里會有聽不明白的道理:“原來,你們找到了鏡川之心,你們找到了,那么你呢,你又是誰?可以壓制住鏡川之心的,除了鏡川之主,在無他人?!?/br> “你說對了,我就是鏡川之主。而朱雀是我前生所飼養(yǎng)的靈雀,她特意來找我,找到了我,卻死在了這里。我會替她報仇的,我會的?!毕λ酉逻@句話,錯身上前加入了韓遂的攻勢之中。 于是這邊只剩下了甘望梅和甘旺竹姐妹倆人,甘望梅對于甘望竹能夠介入蘇盞茶的身體存活下來,絲毫不覺得意外:“還是肅鳶和你一起嗎?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他又去了哪里!” “他去辦一些,也很重要的事,并沒有臨陣脫逃?!备释竦皖^笑了笑道,“你看到我,一點(diǎn)也不意外嗎?我的jiejie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生怕被人給欺負(fù)了。” “蘇盞茶失蹤了整整五百年,韓遂所說的當(dāng)年她被人所殺,至今兇手查無音訊。可偏偏,她一現(xiàn)身就出現(xiàn)在離馭圃附近,并且讓我撿拾到了。那可是寂望平原的第一美人,又是第一鏡師,我當(dāng)時有多震驚,以為是絕對不可能會發(fā)生的事??蔁o論我怎么問她,她也想不起來是怎么走到這里的,而其中五百年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只以為她不方便告訴我,如今想來冥冥之中,是什么在吸引著這個身體,這個驅(qū)殼,回到甘家,是你,我的meimei?!?/br> 甘望竹看著甘望梅伸過來的雙手,每一根指尖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可想而知甘望梅心中的波動絕對不是她表面看起來那么鎮(zhèn)定。想到這里,甘望竹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甘望梅很細(xì)心地看到對方臉頰邊有很大一塊淤痕擦傷:“剛才我們交手了,是我傷了你嗎?” “剛才和你交手的人不是我,是真正的蘇盞茶,她的本命鏡被鎖在身體里放不出來,這其中也有我的責(zé)任。一開始是我刻意鎖住,以免她完全失控,后來反而成了她的心結(jié),無論怎么召喚,本命鏡也不聽她的使喚,所以她支撐你的進(jìn)攻是很困難的。”甘望竹往后退了一退,方便讓甘望梅看到朱雀留下的衣裙,“只可惜了這個孩子,實(shí)在有點(diǎn)太突然了?!备释吠蝗痪o張起來,她大致知道死的是誰,那是夕霜的店里陪著的孩子,也是鏡川之主的靈雀,她失手殺死朱雀,夕霜恐怕要恨死她了。 “這些年夕霜對你的誤會很大,我知道,她曾經(jīng)抱有的成見是什么樣的。你不要介意,我無法把真相告訴阿,寧愿她恨著你念著你怨著你,也好過她在小小年紀(jì)的時候,就接受那么殘酷的事實(shí)。可你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改變了她對你的看法,你知道嗎?夕霜說起你的時候,說你是甘家唯一的希望,那是我聽過,對你最大的肯定。”甘望竹察覺到甘望梅握住她的手勁突然加重了一倍,“你應(yīng)該記得她說過這句話的,也是因?yàn)檫@句話,你才醒過來。從鏡川之底被打撈上來成為傀儡,再要脫身,我知道是很難很難的,你們兩個卻做到了,我雖然是她的親生母親,可我覺得,她像你更多?!?/br> “才沒有這回事,她心里一直恨著我呢,不過她是個好孩子,一切以大局為重,所以把個人的仇怨放下,選擇和我聯(lián)手。本來都好好的,怎么鏡川說出事就出事了,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去哪里了?”甘望梅到這會兒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剛要讓甘望竹說個明白,突然她又擔(dān)心地看一下夕霜那邊,“那個人很厲害,我們只在這兒說話,不上去幫幫忙,是不是有點(diǎn)不太應(yīng)該……” “你也說了那個人很厲害,你與我不是對手,我的本命鏡被鎖住了,雖然你把竹鏡還給了我,我現(xiàn)在卻很難運(yùn)用自如。而你從川底上來,恢復(fù)得不,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們兩個過去,雖然心意到了,多半會拖了他們的后腿。沒準(zhǔn)啊,一個不小心被尉遲酒抓住,反而成了被他利用威脅的籌碼。所以,他們既然能應(yīng)付過去,我們就在這兒幫他們望風(fēng)看守,以防意外?!备释衲樕鲜堑谋砬槿ィ瑓s讓人見之心安。 甘望梅偷眼看一看meimei,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你是怎么做的心里如此釋然的,盡管當(dāng)年,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我也知道多多少少有些對不起你。你原本可以換一種更加簡單而沒有痛苦的方法,而不是走這一條,常人難以承受的,最為困難的路子。我后來見著肅鳶了,他對我的不滿幾乎全部寫在臉上、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甘家,才選擇了最難的這條路。” “我可不僅僅是為了甘家,是為了整個修煉界呢。剛才夕霜說的話聽見沒?你再不醒過來,整個修煉界都快要覆滅了,鏡川一旦失控爆發(fā),我們幾個人攔不住的。她唯一要做的是從那個人身上奪回鏡川之心,將其收納回自己的身體里。然后她就變得完整,有了可以控制鏡川的能力。鏡川之主??!”甘望梅說到這個時候,才長長地感嘆了一句,“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生的女兒居然是鏡川之主?!?/br> “我說你不會真的一無所知吧?!备释返弥λ嬲纳矸莺蟪泽@是正常的,可身為親生母親的甘望竹難道會毫不知情?當(dāng)年都說鏡川之心流落在了甘家,這些年來四大家族野心勃勃的那些人,也就是想要獲得鏡川之心,“我不知道傳言從何而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最后,居然成真了。不僅僅是鏡川之心,夕霜是更加出色的存在,她是真正的鏡川之主?!?/br> 甘望竹側(cè)臉看著jiejie一臉的驕傲,在說到夕霜的時候,大概jiejie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那種見到希望,見到甘家曙光的,蒙著一層光芒的心情。甘望竹突然在想,當(dāng)年是不是應(yīng)該把夕霜就留在甘家,留在甘望梅身邊,或許夕霜的身份會顯露得更早,也就能阻止鏡川現(xiàn)在危險的狀態(tài)。 可每一步都是慎重選擇后的結(jié)果,又是必然會發(fā)生的。甘望竹知道沒有后悔藥可以吃,夕霜留在天秀鎮(zhèn),可能才變成了眼前這么能干的樣子,要是留在甘家,讓甘望梅撫養(yǎng)長大,甘望梅念著姐妹之情和虧欠之意,或許會把夕霜撫養(yǎng)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番光景,還是現(xiàn)在好,還是現(xiàn)在的夕霜最好。 尉遲酒苦不堪言,夕霜攻過來的時候勢頭比韓遂還要夢,簡直是氣勢如虹,就差要直接奪了他的性命。要不是,他早有準(zhǔn)備,修為又高,剛才那一波三人打斗之中已經(jīng)被夕霜刺中了要害。這個點(diǎn)兒,尉遲酒還心有余悸,日月花枝鏡的鏡勢化為成百的針尖一樣,射過來正中他的門面位置。要不是他及時擋開,恐怕已經(jīng)被刺成了馬蜂窩。這丫頭到底怎么回事,短短時間內(nèi),修為再次暴漲了。難道他才是這丫頭的加持,兩個人離得越近,互動得越多,夕霜作為鏡川之主,恢復(fù)得也更多。 他不敢細(xì)想,夕霜所有獲得的,也就是他失去的。夕霜的能力強(qiáng)一分,他的修為就弱一分,要是時間上掌控不好,很快夕霜就能和他打成平手。到時候加上韓遂從旁助力,尉遲酒后背起了一層冷汗。難道說,這是他失算后必然的結(jié)果嗎?這兩人的夾擊之下,尉遲酒要騰出來手,從傳遞再次挖出可以用的傀儡也做不到。 夕霜仿佛是算準(zhǔn)了他會這么做,和韓遂雖然沒有言語上的交流,卻十分有默契,每當(dāng)他要念訣,提取傀儡的時候,兩個人分別攻上來讓他喘不過氣來,只能防守。念訣一次又一次被打斷,源源不斷地消耗著他的能量,于是尉遲酒發(fā)狠勁兒,突然大喝一聲,肩膀兩邊有大股的黑霧冒了出來。夕霜知道黑霧的厲害,連忙向后退開幾步,韓遂同樣照做,兩人的步伐出奇地一致。 而尉遲酒趁著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剎那,衣袖用力一揮,鏡川川水分成左右兩邊,露出川底靜躺不動的修靈者。他隨意抓了幾個人拋在岸上,包裹著修靈者的薄膜被摔裂開,里面躺著的人不住咳嗽,似乎很快就要坐起來。尉遲酒雙手捏訣,終究還是培養(yǎng)出了幾個傀儡。 夕霜看著眼前同樣眼睛黑沉沉,深不見底的修靈者,這幾人都有些臉生,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是誰,要知道鏡川可是把整個寂望平原甚至更大范圍內(nèi)的修靈界地面完全覆蓋住,被其卷入川底的人,可能是離馭圃的,可能是天秀鎮(zhèn)的,也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她不可能每個都認(rèn)識,但她也知道一個事實(shí),不可能每個修靈者,都有甘望梅那樣的實(shí)力,所以當(dāng)兩個傀儡沖上來的時候,夕霜只用了三是招就將人擊退回去,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尉遲酒趁著檔口,不住地從鏡川之底往上撈人。夕霜知道這樣下去,就變成了車輪戰(zhàn),她和韓遂哪怕有本事可以擊退傀儡,但是時間越長,靈力消耗地越多總有力竭的時候。而尉遲酒手中,能夠cao控的傀儡還剩下很多,到時候一擁而上,恐怕一人一口,也能把她和韓遂徹底給纏死到死。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在明知道尉遲酒打的什么如意算盤的情況下,她必須要打破這個僵局,大破尉遲酒必勝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