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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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程尋到她的手,握在手里,余光瞄了她一眼,解釋道:“我剛剛只是想抱一會你。” “那你還親我。” “是你說我不敢還嘴。” “你找打是不是,我說的是這個還嘴嗎?” 岑曦踢他一腳。 林延程笑了,“對你,這個還嘴比較有效果。” 岑曦的心跳更快了,但也很氣惱,她不服道:“那你硬什么!還親這么久!你耍流氓!” “……” 說完,岑曦更氣惱了,她掙脫開他的手,翻身背對他,只甩了嬌嗔的一句:“我不理你了?!?/br> 沒一會,后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他也側(cè)過身,從后抱住她。 岑曦很喜歡被他從后抱,因為很有安全感,所以有時候她會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里,蜷縮著,和這個姿勢有著差不多的安全感。 岑曦:“你走開?!?/br> 林延程:“真生氣了?” “嗯。” “我看看。” 林延程支撐起身體,湊過去看,岑曦拿被角捂住臉,不給他看。 林延程拽了幾下被子沒拽開,岑曦已經(jīng)憋不住,偷笑起來。 她忽的說:“程程,我們今天逃課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30 16:06:41~20200531 15:56: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日歷 13瓶;aislinn 10瓶;小巨人 5瓶;sunny 3瓶;故事灑落天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這是上了高三以后唯一一次的放縱, 破天荒的,林延程竟然同意了她的想法。 可其實南城縣很小,繁華的街道也不過那一截, 再放縱又能放縱到哪里去。還是下雪的冬天,去哪兒都寸步難行。 但岑曦點(diǎn)子多, 把試卷一拋,給老師請假說生病, 拉著林延程就往電玩城跑。 那是去年新開的電玩城, 規(guī)模不大,也是南城第一家正規(guī)的電玩城。 岑曦在玩的方面, 男女通吃,不管是男孩子喜歡玩的還是女孩子喜歡的,她都喜歡。電玩城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她很快就能上手,并且玩的有模有樣。 林延程喜歡球類運(yùn)動, 什么籃球羽毛球,他對游戲一直是很平常的心, 只有岑曦要玩他才會陪著玩。 但今天這種逃課的刺激和失落過后的亢奮讓他莫名對這些游戲機(jī)蠢蠢欲試。 和岑曦瘋玩了一下午, 花光了兩個人一整個學(xué)期存的錢,刷新了機(jī)器的游戲記錄, 還獲得了一堆劣質(zhì)小娃娃。 岑曦不知道怎么和蔣心蓮解釋這堆娃娃,干脆把娃娃都放在了林延程的出租屋里。 興致過后,愈來愈黑的天色讓他們逐漸冷靜下來,在回去的公車上岑曦開始苦惱下次補(bǔ)課該怎么面對老師, 她覺得老師都知道他們的謊言,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她以為林延程也會擔(dān)心一下,但他顯然坦然的許多,說:“已經(jīng)請假了,老師都批準(zhǔn)了,也玩的盡興了,就不要多想了?!?/br> 迎著暮色,岑曦在底下悄悄牽住他的手,模棱兩可的說:“那你也別再多想了,眼下的事情比任何都重要,還有啊,我不允許你走。” 林延程反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嗯了聲。 回到家,岑曦和蔣心蓮一起泡腳的時候說了林延程父親的事情,把蔣心蓮都震驚到了。換做任何人,都想不到隔了十幾年,那人還會回來找林延程。 蔣心蓮仔仔細(xì)細(xì)問了一通,話語間有幾分痛快,說那人活該,有了林婉這么好的女人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現(xiàn)在哪來的臉面要帶走延程。 聊了些家常,蔣心蓮說:“這點(diǎn)你爸爸真的很好,mama我從來不擔(dān)心他外面搞什么花頭。” 岑兵確實是個很忠誠的人,但她不喜歡蔣心蓮摳一個人的好處安慰自己,從而讓自己安于這種生活。 岑曦不知道怎么說他們夫妻的事情,偏向任何一方都不好。 她和林延程說過,既然覺得過得不痛快,為什么不離婚,在她小時候不都吵成那樣了,快要離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為什么他們這輩人怎么喜歡委曲求全的過日子,有時還美名其曰都是為了你。 她很想告訴蔣心蓮,她能接受他們離婚,但這話說出口后大概會惹的蔣心蓮好幾天睡不好覺。在他們眼里,岑曦就是個孩子,一個孩子居然會讓自己的父母離婚。 岑兵已經(jīng)在家快修養(yǎng)一年,半年前他坐不住出去試著干過活,但做了半天手腕疼痛難忍,實在做不了,只好繼續(xù)待在家休息。 家里的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都壓在蔣心蓮身上,一邊要維持一家人的日常開銷,一邊要為岑曦上大學(xué)存學(xué)費(fèi)。 家里的氛圍一度很低,好在寒假很短暫,高三很忙碌,岑曦可以忽略這種令人煩心壓抑的氣氛。 后來林延程的父親再來找過幾次,試圖勸說林延程跟他一起走,就連岑曦他也下了手,找岑曦談話聊天。 岑曦覺得這個人挺有一套的,到底是讀過書和從事藝術(shù)行業(yè)的,先是很客氣和藹的和她聊怎么認(rèn)識林延程的,再順著她的思路去了解林延程的生活,顯得他很關(guān)心他一樣,最后以為林延程好,讓她去勸林延程。 岑曦有點(diǎn)壓不住脾氣,即使對方是長輩,是大人,她聽到后面真的怒發(fā)沖冠。 她很緊張,但使勁壓著自己的慌張,故作冷靜的告訴他:“林延程的事情我沒有權(quán)力左右,他想去他就會去,他不想去誰也拉不動,他從小是這個性格。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不愛笑,每天都會莫名其妙發(fā)呆,就像個傻子一樣。他說他爸爸不要他了,那時候我年紀(jì)小,不懂,但現(xiàn)在每次回想這句話和他當(dāng)時的神情,我都很難過。阿姨去世的時候你沒有回來,他是怎么過來的,不是我?guī)拙湓捒梢孕稳莩鰜淼摹,F(xiàn)在他過的很好,他有他自己的規(guī)劃,您這么貿(mào)然插一腳,除了打擾之外沒有任何別的作用。最后,敬您是長輩,我說的客氣點(diǎn),我不喜歡你,一點(diǎn)都不喜歡看到你。” 她說完這番話,拎起書包逃了。 岑曦和林延程復(fù)述時,她開始懊悔自己的禮貌和客氣,她張牙舞爪的說:“我就當(dāng)時就該把水潑他臉上,讓他滾蛋!” 林延程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心里卻像是沉了一塊大石頭,緊接著就有了他和那個人最后一次的見面。 他告訴了爺爺事情的來龍去脈,帶上爺爺和那個人碰了一面。 可能那個人始終覺得他是個孩子,比較好下手,無論林延程說再多,他都有自信可以去說服他,但帶上爺爺后就變味了,場面也變得肅穆許多。 談判的還算理智客氣,林老爺子硬著聲說:“小婉走了七八年了,七八年,你都沒來看過延程一眼,現(xiàn)在老了,沒了依靠,想帶他走。做人要講點(diǎn)良心,你得問問這孩子愿不愿意,你這個人的良心過不過得過去?!?/br> 分別前,林延程和那個人說:“你上次說都過去了,就當(dāng)真的過去了吧,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記得小時候你和我說過,為什么小兔子一家人能生活的如此幸福,因為兔爸爸和兔mama知道怎么尊重自己的孩子,他們給他理解,信任,尊重,自由。mama做到了,我希望這次你能做到。” 四十多歲的男人身形晃了晃,最后笑著走了。 岑曦驚訝于那個男人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他沒有打官司沒有走法律途徑,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林延程卻波瀾不驚。 那個人是不可原諒,但他的素養(yǎng)和理性是本性。 岑曦想著想著就笑了,笑這世上千奇百怪的父母。 李星雨家的偏執(zhí)固執(zhí),明知道丈夫出軌卻還是不愿意離婚,病著后變得更難溝通,她家的守著婚姻的忠誠卻用自己的暴脾氣和低文化讓家庭一次又一次的感到疲憊,林延程家的出軌了離婚了,維持著自身風(fēng)度若干年后還能回來打擾一番。 她認(rèn)識的同學(xué)朋友,好像沒有一個人的父母是絕對恩愛,家庭是絕對和諧的,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岑曦思考到了一個很深層的問題,婚姻可靠嗎,是不是不管年輕時有多恩愛,老了以后都會變味? 岑曦問林延程:“你說,我們以后會這樣嗎?會變心,會看對方煩躁,會性情大變?!?/br> 十九歲的林延程堅信以后的他和岑曦不會變成那樣。 他們在一起兩年,每一天他們都覺得很快來,即使偶爾也有拌嘴和置氣,他們認(rèn)識十三年,深深了解彼此的性格,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他們是因為相愛在一起,不是父母那輩因為相親或者合適才結(jié)婚,他們磨合了很久,不會因為出現(xiàn)問題而無法溝通。 岑曦聽到他的回答很滿意,美滋滋問他:“那變心呢,上了大學(xué),會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等你工作了還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男生最容易變心了?!?/br> 林延程反問她:“那你呢,你會變心嗎,你會喜歡上大學(xué)里很帥的男孩嗎?會愛上工作后很優(yōu)秀的男孩子嗎?” 岑曦斬釘截鐵的說:“當(dāng)然不會,我為什么要去喜歡別人。那個男孩也許很帥,但他也許脾氣很差呢,那個男生也許很優(yōu)秀,但他也許不會生活呢?” “那我也不會啊,漂亮優(yōu)秀是那些人的優(yōu)點(diǎn),但我覺得世上靈魂能契合的人才是一生的伴侶。” 再也不會有人比岑曦更理解他了,他們攜手走過的歲月是無以復(fù)加的美麗。 岑曦其實就是瞎問問,她很能理解蔣心蓮說的那句話,她相信岑兵的忠誠。岑曦也是,她打心底里相信林延程,這個人給足了她安全感。 那些大學(xué)里的姑娘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她也不差呀。 2014年夏,兩個人終于迎來了高考。 岑曦的一模和二??疾皇呛芊€(wěn)定,但在填志愿上,還是堅定的填了濟(jì)城的同光大學(xué),專業(yè)上選了這個大學(xué)最好錄取的語種——丹麥語。岑兵夫婦不懂選專業(yè)的事情,周圍也人能給個建議,所以岑曦想選什么就什么吧,他們都隨她。 岑曦不知道該學(xué)什么,金融的她不喜歡,工程的也不喜歡,法學(xué)哲學(xué)更別提了。 她也沒考慮過以后工作找什么,一心只想先考上同光再說。她覺得丹麥很童話,就學(xué)這個語種好了,以后還能和林延程一起去丹麥旅游,她可以當(dāng)他的翻譯。 林延程按照他的計劃第一志愿填了濟(jì)城大學(xué)的臨床醫(yī)學(xué)。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快樂~ 感謝在20200531 15:56:53~20200601 15:5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萍兒 63瓶;阿信 6瓶;黃小夕、初晴艷陽天 5瓶;韻韻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岑曦和林延程在不同的考場, 考試那兩天蔣心蓮請了假陪考。林老爺子對城市不熟悉,可也想陪一陪林延程,但林延程說沒事, 他一個人可以。 說緊張吧,決定命運(yùn)的時刻, 肯定緊張,說不緊張吧, 倒也是, 坐在考場里等發(fā)卷做題,誰還顧得上其他。 為了保持心態(tài), 那兩天岑曦都沒有和林延程聯(lián)系。 最后一門考完出考場時,岑曦望著碧藍(lán)的天空,覺得恍然如夢。 蔣心蓮在考場外等她,滿臉笑容,她說不在乎到底幾分, 考完了就好好放松下吧。岑曦有很多話想說,但她走在林蔭大道下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怎么描繪這種感覺。 第二天幫林延程收拾出租房時, 岑曦四仰八叉的躺在涼席上, 盡量描述這種空洞的感覺。 她說:“這感覺和中考完以后不一樣,中考完想著自己要上高中, 還是挺有負(fù)擔(dān)的?,F(xiàn)在高考完了,真的不用每天做作業(yè)了,也不用熬夜了,想玩手機(jī)就玩手機(jī), 想干嘛就干嘛。但好不習(xí)慣啊,突然不知道該干什么,又覺得自己有挺多想做的事情。時間過那么快,一溜煙都跨過了人生的大關(guān)卡?!?/br> 林延程問她:“那你傷心嗎,和同學(xué)分別了。” 說到這個,岑曦支起半個身子,她說:“我和室友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都覺得為什么要傷心,又不是真的見不到了,想見隨時都能見啊。也沒有電視里那么煽情和傷感,大家都挺興奮的,都憧憬著大學(xué),比起高中生活大學(xué)生活應(yīng)該更令人深刻吧?!?/br> 林延程:“不傷心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