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捕捉手冊_分節(jié)閱讀_100
從世子生病晉文王馬上第一時間趕回來就可以看得出,晉文王對他這根獨苗是十分在意的,雖然平日里基本有求必應,把他養(yǎng)成了這幅不知憂愁的樣子,但是在安全方面卻管的很緊,以至于世子基本都沒有怎么出晉平,甚至就算是在晉文王自己的底盤,也讓侍衛(wèi)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說起侍衛(wèi)……賀知舟眸光一閃,卻是早有疑問,現(xiàn)在見氣氛差不多,也就順勢裝著不經(jīng)意的樣子提了出來,“你身邊那位侍衛(wèi)小哥呢?最近怎么沒有見到他?” 說起這個,剛才還蠻高興的世子一下子就神色低落了下來,“爹爹怪他沒有護好我,處罰了他,我沒攔住,所以就讓他回去養(yǎng)傷了?!?/br> “原來是這樣?!辟R知舟看世子興致不高,也就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面繼續(xù)下去,只是笑著寬慰了他一句,“有他的主子這樣關(guān)心他,相信戊仁護衛(wèi)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br> “嗯,借你吉言了?!笔雷泳拖袷嵌湫√柣?,又很快重新打起了精神。 賀知舟重新和他說了兩句,見時間差不多,就正式提出要離開,世子雖有不舍,但也讓王府的家丁幫著他將行李搬上了馬車。 賀知舟微笑著向世子告別,只是在這馬車的簾子放下的一瞬間,他的眼眸卻一瞬間暗了下去。 他對之后的行程已經(jīng)有了決策。 馬蹄聲漸遠,街道喧鬧的聲音散開,賀知舟坐在馬車里面,神色已經(jīng)不復剛才的輕松淺笑,反倒是帶著些許的凝重。 “謹慎一些,把馬車趕到城外,確定沒有人跟在我們的后面?!?/br> “是?!?/br> 偽裝成車夫的暗衛(wèi)壓了壓頭上的草帽,沉沉地聲應了一句。 第98章 賀知舟一直沒有確定下來文謀士的死究竟真的是因為他忠心耿耿,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組織,所以在他們沒有注意的狀況之下服毒自殺;還是有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動作,搶先一步下手。 可畢竟他的猜想實在是太過于大膽,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以依靠,就像是他手下的那些暗衛(wèi)和影衛(wèi)們所想,或許事情真的沒有他想的那么復雜。 這些天以來,賀知舟也一直都在遲疑,畢竟晉文王府并不是重點被探查的地方,他們的人手實在是太少,如果真的有懷疑,也應當是盡快回到京城,和趙如徽反應之后讓他再行打算。 安危、任務,賀知舟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好逞強初出茅廬的小子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念之差可能會發(fā)生什么樣子的后果,如此重大的事情實在是容不得他不謹慎。 可是,就在他漸漸被身邊的幾個暗衛(wèi)說服,打算之后再做打算的時候,今日這晉文王世子的一番話,卻成了最后關(guān)頭狠狠推他一把原因。 ——唯一一個他覺得會是挽留他在府邸里面的傻甜白,竟然也在催促他離開王府。 盡管很細微,盡管他還對賀知舟出口挽留,可是人在潛意識思維希冀的趨勢之下的一些行為細節(jié)還是不一樣的。 賀知舟原本準備好的所有腹稿都沒了用處,世子就已經(jīng)很是理解地體諒了他的選擇。 可是試問,向來將單純真情演繹成“單蠢”的世子又怎么會頃刻之間如此通情達理,在賀知舟提出之前,就已經(jīng)體諒尊重了他的選擇呢? 看到死相凄慘的死尸,這一朵溫室里面的小花朵或許會有一時半刻的驚嚇不假,可是驚嚇只是一時的,他一些刻在骨子里面的性格卻是不會變的,比如他愛扇的性格,比如那不一般的腦回路。 可是再看世子的反應呢? 他嚇地驚慌失措,當即叫來了王府里面的侍衛(wèi),驚駭?shù)乇惶幚磉@件事情的侍衛(wèi)扶進了房間,由著侍女侍候著睡下了,當天夜里,他因為過度的驚嚇而發(fā)起了高燒…… 不是賀知舟對晉文王世子有什么歧視,而是這一切的反應實在是太正常了,甚至有條有理找不出一點的錯處,可是,將這么有條理的行為和平日里世子的行為對比一下呢? 完全對不上號來。 太有條理,反倒不像是一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不著調(diào)世子能夠做得出來的舉動了。 而若是讓賀知舟來想,比起世子一直沉靜在驚嚇之中神情萎靡,他倒是更加傾向于這個倒霉孩子在最初看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驚得厥過去。 或許他會在醒來的時候慢一拍地驚慌大叫,或許會連做好幾天的噩夢,也或許會為那作為飯票的淺薄情誼而難過地抽泣痛苦…… 可是,越是單純的人也就越是純粹。在一時半刻的失常,將情緒發(fā)散出去之后,反倒是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了。 或許這樣子的猜想還是太過于武斷,沒有半點的原由根據(jù),所以賀知舟選擇在這之后把結(jié)果再次逆推導了一遍。 府中一個謀士死相凄慘,死因不明、唯一一個嫡子發(fā)了高燒——所以在外忙著什么事情的晉文王終于匆匆回府。 嫡子受到驚嚇病倒,在病床上面躺了好幾天——所以溺愛兒子的晉文王心疼世子,進而遷怒了本應該時刻跟在他身邊的小侍衛(wèi),嚴厲地處罰了他。 生了病的世子沒有勸住發(fā)怒的晉文王,身邊隨身的侍衛(wèi)不得不去養(yǎng)傷——所以最最熟悉世子言行的貼身侍衛(wèi)戊仁不得不在床修養(yǎng)…… 是了,一些侍女小廝之類的還可以以侍候不好為由疏遠、甚至是將他們攆出去,可是一個忠心、武功高強、又世世代代為王府服務的侍衛(wèi),又該要用什么理由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呢? ——只有用持刀的這把手將這把利刃先行打磨,等到他卷了刃了,不能夠再隨意傷人了,那么即便是隨意一個鐵匠,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這把利刃徹底折斷! 馬車已經(jīng)行駛出了晉平城中,小販叫賣的嘈雜聲音不再,只有那陣陣馬蹄和車輪碾過細小石子的波動。 坐在馬車里面閉眸沉思的賀知舟瞬間睜開了眼,那銳利的眸光,就好像是一把破除一切魔障的利劍。 “來人——”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除了還在趕車的暗衛(wèi),小五以及另外一名暗衛(wèi)瞬間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向著賀知舟單膝跪地。 這個時候,賀知舟已經(jīng)沒有功夫再去糾正他們的多禮。 “晉平王世子有問題——小五,你裝扮成我的樣子行動,等馬車行駛出了晉平境內(nèi),你們就直接快速回京,將這里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全部稟告給陛下。另外告訴陛下,如果我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晉文王世子應該已經(jīng)被人給替換了,恐怕就是陛下如今連日追查的,那個叫做浩然的蠱師。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晉平近日肯定就要有巨變!” 賀知舟一番話說地又急又快,這幾名暗衛(wèi)都被這巨大的消息給砸懵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里得出的這個結(jié)論。 但此時賀知舟卻也沒有這個功夫和他們解釋了,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一名暗衛(wèi),“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晚他們可能就要對那個叫做戊仁的小侍衛(wèi)下手。你和我回晉平,時刻關(guān)注著王府的動靜,” 那暗衛(wèi)一時之間被這接連的消息驚在原地,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賀知舟見此卻放緩了語調(diào)。 “你別擔心,你只要在外面看著王府的動靜就是了,若是有什么大動靜做個接應將消息傳遞出去就行了,其他的我會親自來做?!?/br> 賀知舟這話一落,小五先是急了,狠狠給了那暗衛(wèi)好幾個眼刀,那暗衛(wèi)這才如夢初醒,驚地舌|頭都打了結(jié)。 “不不不,這怎么可以,還是我去做,現(xiàn)在情況不明,首席您可千萬不能出什么事。”到時候別說是他們的暗一首領(lǐng)要訓他不干正事,陛下恐怕更不會放過他。 然而賀知舟卻非但沒有感動于他的挺身而出,反而略帶挑剔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輕輕笑了一聲,“算了,就是因為現(xiàn)在情況不明,可能出現(xiàn)的差錯實在是太多,我才要親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