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捕捉手冊_分節(jié)閱讀_31
見這暗衛(wèi)記下,趙如徽才頷首繼續(xù)道,“至于屆時究竟應(yīng)該怎么做,長公主自然會有決斷的?!?/br> 那暗衛(wèi)鄭重應(yīng)聲,不過又稍有遲疑了一瞬,頓了頓之后還是開口問道,“陛下,那賀首席的事情也要交代嗎?” 趙如徽原本凈手的動作一頓,雙眸頓時似劍一樣地看了過去,他面色雖然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口氣卻難得有些冷,“賀首席的事?賀首席有什么事?” “那,那個女人不是……”那個暗衛(wèi)見趙如徽這神色就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此刻只能夠硬著頭皮道。 “一個瘋子的話,也能信?不過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偷襲罷了,呵,這不就成功了?”趙如徽好似玩笑一般地道,他雖然并沒有任何的強調(diào)與刻意 ,但恐怕只要是有腦子,就知道他是個什么意思。 “陛下放心,我明白了,絕對不會說什么不該說的?!卑敌l(wèi)能夠一直侍奉在他身邊,腦子自然是不差的,當即鄭重保證。 然而趙如徽微微沉默片刻之后,卻還是輕聲開口,“罷了,長姐她……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你只說這里發(fā)生的結(jié)果就是,至于那個女人,承受不住拷問,死了而已?!?/br> 暗衛(wèi)深深一個鞠躬之后就連忙退了下去,只留下趙如徽一人負手站在原地。 一個瘋女人的話能夠相信多少?趙如徽自己也在問自己。 或許,還是不能夠相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長公主副本是在布局埋線,那么這一卷就是初步發(fā)展感情以及少許揭露陛下需要對付的對手究竟是何等人也。 而回京以后就正式開始解開影藏在原著底下所有迷點了——比如為什么女人聽到“賀首席”以后喊出叛徒;比如影門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比如原著之中女主背后的推動力究竟是誰…… 希望沒有讓你們感到無趣吧~ ps:明日更新稍晚。 第31章 盡管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苦難,但是人們總是比他們想象之中的更加倔強堅強。那百來個男人,還有更久之前就被抓去做工僥幸未死的人都重新回到了家園,面對著許久未見的妻子兒女皆是熱淚盈眶,心頭千言萬語,全化為眸中欣喜思念。 然而這么多人經(jīng)此大劫,這宣州每月一次的廟會卻并沒有因為多年傷亡乃人害的事情而停歇。那些僥幸還活著的男人們充滿了對未來日子的期盼。 在廟會上,小販們都擺出了自己販賣的貨物,面具、唐人、各色美味的小吃甜點……賞燈游玩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不論老少男女,此刻都是一副無憂無愁的幸福樣子,街道上到處都是小販熱情洋溢的叫賣,又有孩提的嬉笑,夫婦耳語……那暖暖的燭火下,人們的臉頰上都是紅彤彤的,到處都洋溢著一個nongnong的歡樂喜氣。 或許那個瘋女人有一句話是沒有說錯的——傷痛之后的浴火重生確實是顯得格外的美麗。 事情已經(jīng)完成的差不多,他們本來是打算明日啟程,倒是正好趕上了這一次的廟會,那些影衛(wèi)們雖然是沒有明說,但都討好地往賀知舟身邊湊,這其中的意圖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了,賀知舟心知肚明,也沒有為難他們,直接讓他們自己出去浪去了。 一群影衛(wèi)歡呼一聲一溜煙兒地都跑開了,當然領(lǐng)走前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上一眼那些暗衛(wèi),然后才三五成群地走了,只留下一眾繃著面癱臉就差在額頭上寫上“我不稀罕、我不在意”的暗衛(wèi)們心里慪氣不斷。 趙如徽坐在賀知舟的旁邊,撐著下巴頗為意味深長,“雖然影衛(wèi)暗衛(wèi)之間有競爭意識是好事,但畢竟大家都是皇帝手下辦事的,難免有任務(wù)接洽合作的時候,太過于分裂恐怕不太合適吧?!?/br> 賀知舟喝茶的動作一頓,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影衛(wèi)和暗衛(wèi)什么時候合作過嗎?” “這次不就是?” “……不是事發(fā)突然沒有人引路的關(guān)系嗎?” “……”看著賀知舟茫然望過來的眼神,趙如徽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抽了抽嘴角,下意識摸了摸臉喃喃道,“原來我看上去是只派了個引路的作用嗎?” 賀知舟瞬間低下了頭,那茶杯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卻遮不住他眼角的那絲狡黠。 趙如徽輕笑一聲,也沒有在意這個小玩笑之中的揶揄,只是清了清嗓子,對后面的暗衛(wèi)們開口道,“我和賀首席都覺得,你們雖然是兩個部門的,不過平日里還是不要太生疏的好,這次難得有機會,不如找?guī)孜挥伴T兄弟一起開心開心,也算是培養(yǎng)一下感情……” 被代表了的賀知舟還沒有怎么表態(tài),他后面的暗衛(wèi)就先是滿臉的懵逼加茫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一,一定要找?每個人都要?” “影門和暗部不都正好來了兩個小隊?一人對上一人,沒看見你們的趙副首領(lǐng)都給你們做了榜樣了嗎?”賀知舟悠悠放下茶盞,如是說道。 那一堆的暗衛(wèi)們紛紛咽了一口口水,總算是知道了他們今晚的歸宿——陪著那些影衛(wèi)們好好“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天知道他們以前所謂的聯(lián)絡(luò)感情都是用拳頭見真章?!然而就算是再為難,他們那敏銳如小動物一般的直覺還是告誡他們不要再亂猶豫的好,連忙做鳥獸狀往先前那些影衛(wèi)們離開的方向去了。 賀知舟撐著下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jīng)]人了,才挑眉看向了趙如徽,“你這么亂來,暗一不管?” “他管什么?”趙如徽笑問,“知舟怎么會這樣想?” “鬼知道,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大概是看我不爽?不過也無所謂了,難道這不才是應(yīng)該的態(tài)度?我?guī)煾负颓叭蔚陌凳拙筒辉趺磳Ω??!辟R知舟回憶道。 “那也不過是上一代的事情,知舟何必受此拘束?”趙如徽很是隨意地笑了笑,茶水已經(jīng)喝了大半,他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皺,對著賀知舟邀請道,“夜深無趣,左右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不如賀首席與我也上街逛上一逛?” 賀知舟這幾天都在修養(yǎng),現(xiàn)在雖然燒是退了,但這幾天在屋子里待的也是夠悶,所以也沒有故作矯情,直接點了頭。 大概是因為廟會的緣故,大大小小的燈籠被系在街邊,柔和搖曳的燭光穿透了薄薄的燈壁,分明是朦朧婉約的燈光,但當那一盞盞美麗的燈籠放在一起的時候,卻顯得那樣溫暖又明亮…… 昔日向來冷清的河岸如今也是人們重點光顧的地方,或是為逝去的人祈福請愿,或是年輕愛侶山盟海誓,盞盞散發(fā)著柔和光暈的河燈帶著人們最最美好的祝愿順溜而下,明明暗暗的紅燭投影將這片清淺的水流渲染出了明媚又溫暖的色彩。 賀知舟也向著小販買了兩盞河燈,都是精巧美麗的荷花形狀,花瓣層層疊疊保護著那特殊的花蕊。他自己留了一朵淡黃|色的,將盞粉色的順手遞給了趙如徽,也不管他究竟要不要,自己率先向河岸走去了。 他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路,踏過長長的小徑,繞過幽靜的竹林,那熱鬧、甜蜜的街市中心離他們越來越遠,甚至只能夠看見一片淺淺的光影,只有那順著水流而下的盞盞河燈為他們照出了悠閑的光亮。 一直踏上那廢棄的木岸,賀知舟才終于停了下來。 趙如徽向四周望了望,明明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瞧不見,卻偏偏能夠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里的風(fēng)景的確是獨好,怪不得知舟舍得放棄先前的熱鬧繁華?!?/br> 手上的河燈被賀知舟點了起來,柔和的淡黃|色光暈照在他的臉龐,散去了三分的倔強冷硬。 “我只是覺得這里清凈而已,也不勞你費心說什么指鹿為馬的話?!睖\淺的燭光下,趙如徽看見他笑了笑,難得對他的胡言亂語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 趙如徽捧著手上的燈籠,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很是無所謂找了個河岸旁邊的位置坐著,看著賀知舟在他的旁邊把手中的河燈放下。 順著力道,那河燈在水中慢悠悠地打了個轉(zhuǎn),順利地離開了岸邊,擠進了從上流飄下來的河燈大隊,或者是因為順利找到了隊伍的緣故,那河燈的燭光反而是更加地透亮了,即便是再眾多模樣相差無幾的燈中也能夠讓人一眼看清楚他的方位。 “許了什么愿?”趙如徽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問道。 沒想到這簡簡單單的問題確實讓賀知舟一個愣神,他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好像很是絞盡腦汁地思索了片刻,而后,才聽到他認認真真的一字一句。 ——“逢兇化吉?!?/br> 趙如徽不曾想到他會這樣子說,下意識啞然一笑,或許是被賀知舟那稚氣的行為帶地也升起了三分孩子氣,他也把自己手里的那盞河燈給點亮推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