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捕捉手冊_分節(jié)閱讀_26
時間越久,兩人就越深入這片深山,雖然看似都是抹著汗?jié)M足地想要尋找年份更多更好的草藥,但事實上他們都警覺地將自己的意識放到了最敏銳的地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直關(guān)注著這四周的環(huán)境。 山中無風(fēng),這樹葉卻突然發(fā)出了搖曳的“唰唰”聲,他們兩人四周尋找的動作沒有停頓,但彎腰的時候都不經(jīng)意地瞥了對方一眼,顯然是同時察覺到了有武者的靠近。 正巧,賀知舟看到了前面一個比較陡峭的高坡,瞬間滿臉的驚喜,回頭沖著趙如徽的方向喊,“哥!你看那上面是不是野靈芝!” 趙如徽原本在挖一塊深埋在地下黃精,聽他這么一說瞬間放下了手上的動作,飛快地跑到了賀知舟的方向,抬頭往上一看,也是一臉的驚喜,“太好了!阿舟,這靈芝的個頭可不小,一定能買個好價錢,咱爹的病有救了!” 賀知舟暗地里挑了挑眉,雖然影暗部的都是孤兒,但像是趙如徽這樣三兩句不忘說自己爹病重的還真是少的,不過他也沒多深究,及其默契地配合了趙如徽的演出,“哥,我去把他摘下來,你在下面撐一下?!?/br> 既然都得了他賀大首席好幾聲軟軟的“哥”了,趙如徽做個人rou梯子也算是劃算,半句廢話沒說,直接爽快地玩彎下了腰,“阿舟放心,我扶著你?!?/br> 只是靈芝生長的實在是陡峭,即便是做了人梯也不能夠輕易地摘到,在上面的弟弟努力地把胳膊伸長,手指順著巖壁盡力往上探,卻始終差了那么一點點,急的汗都從額角順眼而下,至于下面做底盤的哥哥更是不濟,臉都已經(jīng)漲得通紅,早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哥……再撐一下……”弟弟吃力地換了一口氣,眼看著哥哥就壓支撐不住,一個咬牙跳起來了一些,分明手指就要碰到那靈芝,卻又不知從何處突然飛過來了一塊小石子,就這樣急急地向他的手飛了過來。 賀知舟眼眸一閃,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換了一下角度,石子避開手骨,正正巧巧打在手背上,與此同時,他一聲痛呼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連帶著下面的哥哥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從不低的高度陡然倒下來,兩人都是在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難耐的皺著眉頭呻|吟,可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了一個少年,輕輕巧巧一躍就把剛才兩人費了吃奶的勁兒都沒能采到手的靈芝摘了下來,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嘲諷意味,“巧云姐,你快看這兩個傻子呀,真是蠢死了?!?/br> 一個略年長一些的女人從后面緩緩地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人,在看見賀知舟臉的時候眼中卻露出了一抹精芒,神色也變得溫柔了很多,竟然和氣地朝著剛剛從地上坐起來的賀知舟笑笑,而后溫柔地蹲下把手上的絲帕系在他剛才被石子打得有些滲血的手上。 賀知舟暗地里嘴角一抽,心里罵了干脆利落往地上一躺就裝暈再也不起來的趙如徽幾千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淪落到出一次任務(wù)就要出賣一次色相的地步的。 他表面卻裝著有些拘束地想要收回手,不過女人雖然看似動作輕柔,卻沒有半分肯讓他拒絕的余地,而是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拿著靈芝把|玩的少年,輕笑一聲,“看來咱們這次運氣不錯,這幅皮相,文文弱弱,清秀可人,可是jiejie最喜歡的類型了?!?/br> 少年瞇著眼睛一看,也是喜笑顏開,“剛剛從背后看,他們倆簡直就像是泥猴子似得,又蠢又傻,不過現(xiàn)在細細一瞧,長得確實是不錯,可比他那個混蠢貨哥哥長得耐看多了~甄jiejie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們這一言一談可完全都沒有在意著當(dāng)事人,不但完全沒有顧及賀知舟的意愿,語氣之中還對他們兄弟極為輕蔑,賀知舟一開始只裝作摔蒙了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現(xiàn)在聽見他們?nèi)绱嗽g毀自己兄弟二人,臉上自然浮現(xiàn)出幾分氣惱紅暈,“你們說什么呢!?” “呀!這性格也是jiejie最喜歡調(diào).教的!”少年驚喜地直拍手,他把手上的靈芝往賀知舟的懷里一扔,故作可愛地歪頭,“這位哥哥,這個靈芝給你,這些藥材也給你,你去我們府上做客好不好啊?你放心,我甄jiejie最喜歡調(diào)|教你這樣的了,只要你乖乖的,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聽著這個欠揍的小鬼的話,賀知舟腦袋里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穿著暴露,濃妝艷抹,極有控制欲的女人,瞬間一時哽住,只是這回還真不是他刻意裝出來的了。 而倒在地上半張臉都和泥土親密接觸的趙如徽,突然意味深長。 第25章 【一更】 真是托了這張本就不差,又刻意被修飾去了其中凌厲、隱藏下了幾分傲氣的臉的福,和某個直接被套了麻袋抗走的家伙不同,賀知舟是被客客氣氣地帶到這影藏在深山里面的大宅子的。 雖然那女子的纖纖玉手半點不容拒絕地扣在他的手腕上不準(zhǔn)他掙脫,但好歹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對他怎么樣,反而是把他帶到了府邸中讓兩個小丫鬟伺候他沐浴,又讓他換上了干凈的長衫。 那個被稱作巧云的女人打量著換了一身衣服的賀知舟,面色里閃過一絲的滿意,對著一直在往自己嘴里塞干果的少年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裝佛靠金裝,這不過是換了件衣服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清秀公子哥兒呢?!?/br> 賀知舟被她看商品似的眼神看得及其不自在,但他好歹知道勢必人強,加上“自己”本來也就不是什么強硬的性子,此刻只能強裝著鎮(zhèn)定,“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课腋绺缒??” “什么人?這話應(yīng)該是我們來問你才是吧?”少年把嘴里的果殼吐出來,嗤笑一聲,“你們偷偷摸摸,來這山里采藥?不問自取是為賊,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偷!?”賀知舟驚聲反駁,“這山就在這兒,又不是誰的私人財產(chǎn),我即便是采了,也沒有這個義務(wù)告知于你吧!” 然而少年卻只是一臉嘲笑,他拍了拍衣服上面的果屑,輕蔑的走帶賀知舟的面前,湊到他的耳邊,一臉惡意的笑著,“你大概是不知道,這里的山啊,很久以前就是我們的了,當(dāng)然也有不少人和你一樣想要窺視這里的東西,欺負這山不會講話不能認主,所以啊,我們后來就想了一個辦法,把所有不知好歹來偷東西的家伙全都給殺了,這樣不就簡單了嗎?” 少年看著眼前人驚駭?shù)臉幼有Φ馗訚M意,故意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臉頰,只把那原來白皙的皮膚掐的通紅,這才總算是冷哼一聲放了手,“所以你識相一些,老實交待你們的來歷,要是敢讓我發(fā)現(xiàn)有半句謊話,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甄jiejie喜歡的類型,一定會把你的臉皮整張撕下來,至于你哥哥,那更簡單了,直接拖出去喂大蟲!” “我,我和哥哥原本是通州的百姓,家中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稍有積蓄,然而爹爹患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財也沒有能夠治好,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會想到,想到來這里采藥的……” 聽著面前人終于承受不住高壓喏喏地開口一點點解釋,少年和那個叫巧云的女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頭。 他們收集完了情報,就直接讓人把賀知舟帶了下去,為了防止他亂跑還用一根鎖鏈扣住他的手腕把人鎖在了房里,而那個少年和巧云則一起走進了另外一間屋子,屋子的里面也已經(jīng)有其他人在等候,看向巧云的目光都異常的恭敬。 “剛才另外那個那里也已經(jīng)問過了,一個村夫,一嚇唬就什么都招了,兩兄弟的口徑一樣,應(yīng)該沒有什么錯處?!?/br> 少年也眨著眼睛恭恭敬敬地開口,“剛才我也看過了,沒有易容的痕跡,也不是人丨皮丨面具,不會出錯的?!?/br> 坐在上首的巧云一手撐著下頜,聽著他們的匯報,艷麗的蔻丹輕輕滑過嘴唇,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么人見過他們,這樣說來,就算是消失了也不會惹眼。反正最近也要往那里送人了,那個丑的,直接插.進隊里就是了,至于另一個……” 巧云迷了眸子,柳眉微翹,漂亮的桃眼兒里閃過一絲的慵懶,咯咯地笑了笑,“好漂亮的小公子,甄jiejie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粉舌舔過紅.唇,那一瞬間的風(fēng).情艷麗逼人,卻沒有人敢多看上一眼。 此時此刻,趙如徽手上腳上都被強壓著帶上了沉重的鐐銬鎖鏈,反鎖進了屋子里面,除了他以外,這屋子里面還有四五個很多蓬頭垢面和他一樣帶著鐐銬的男子,見到開門都是瞬間一驚,而見到又有人關(guān)進來之后,又都是一臉的悲哀神色,頹然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壓趙如徽過來的大漢不耐煩地用沉重的鎖鏈狠狠敲了敲門,不耐煩地沉聲呵罵,“都給老子老實點兒!誰要是敢想什么不該想的,你們這一屋子的人都拖出去喂大蟲!” 門被再次重重地關(guān)住了,只有剛進這屋子的趙如徽滿良惶恐,神色驚慌地滑到在地上,抖著聲音問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個采藥的,我,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在場的其他人剛來的時候誰不是這幅恍然樣子?然而見得多了,他們也都麻木了,皆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般,暮氣沉沉,別過眼也不再看他。 而賀知舟這邊雖然也被鎖在屋子里,但好歹是一人一間,尤其是一張大的扎眼的八仙步搖床,簡直都沒眼看。 聽到遠處院門口看守的問候,原本正閑的無聊,一條腿高高擱在桌子上開鎖玩兒的賀知舟瞬間反向一下把鎖鏈重新扣在了自己手腕上,極為用力的在腕子上磨了兩下,白皙的皮膚上一下就見了紅,他對著手腕輕輕一吹,然后極為迅速的擺好姿勢,順帶用袖子抹了一把桌面。 門打開的一瞬,剛才所有的淡定畫面仿佛都是夢中泡影,唯有一雙隱含著憂慮和畏懼的眸防備地看著來人,他整個人也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地一震。 走進來的女人看了一眼賀知舟,又瞥了一眼他手上叮當(dāng)作響的鎖鏈,這才淡淡地點了點頭,“公子別怕,是我那些手下又在胡鬧了,我這就為你打開鎖鏈?!?/br> 她聲音平和,面色沉穩(wěn),一點兒也不像是賀知舟原本想象之中的那一副及盡奢華妖異的模樣,看著那張臉賀知舟心中微微有異,而面上亦是閃過幾分愕然。 賀知舟帶著幾分防備地看著她,女人也不介意,竟然真的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小鎖,將他的鐐銬給打開了。 “你,你不是……”手得到解放,賀知舟左手下意識捂上右腕,看著面前這個裝扮樸素,打扮沉穩(wěn)的女人訥訥出聲,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說些什么。 女人看他一眼,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擔(dān)心的事情,不屑笑了笑,“我從不強迫別人,你若是不想,我自然不會強迫于你,只不過巧云他們將你獻給我,我也不會白白將你放了。” “可是我哥哥……”賀知舟急急道。 這回女人不為所動,神色諷刺,“我能放過你已經(jīng)算是足夠?qū)捜荩阌钟质裁促Y格白白再要求我放過你哥哥?” “那你想怎樣?”賀知舟下意識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