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捕捉手冊_分節(jié)閱讀_14
倒是在宮里的趙如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興起還能起到這個效果,聽到暗一和自己分享底下影暗衛(wèi)們互相吐槽的內(nèi)容,眼角頓時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笑意。 暗一也笑,不過他那是幸災樂禍的笑意,趙如徽輕瞧他一眼,問道“你什么時候也能有個幾分上進心?” “我那是有自知之明……”暗一臉垮了一瞬小聲嘀咕了一句。其實影衛(wèi)和暗衛(wèi)之間作為兩個并立的部門,即使是管轄的區(qū)域不一樣,但兩閣暗中的攀比也不會少,最近老是聽見趙如徽夸賀知舟,自然會有一種危機感。 趙如徽笑了笑,沒管他語氣里的酸味兒。 介于每一次賀知舟進宮面圣的慘烈,賀知舟去見趙如徽潛意識里都帶著一股子的緊張感,對于他層出不窮的嚴苛考核更是身心俱疲,頭一次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真怕這一次陛下直接把題目換成了“《淮卜子》第XX卷x頁x行是什么內(nèi)容?!?/br> …… 怕是要割腕自殺。 趙如徽察覺到了賀知舟沉靜表情下面的緊張,他笑了笑,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他這次還真的是沒打算再整賀知舟。畢竟凡事都要有個度,程度若是再深,恐怕不但沒了意思,反而會得不償失地激起他的逆反心了。 所以趙如徽這一次放緩了聲音慰問了一句,“觀知舟近日神色不振,眼下青痕嚴重,可是沒有休息好?” 賀知舟頓了頓,非常耿直地回答了一句,“謝陛下關心,臣只是不敢辜負陛下的期望,最近一直在晝夜苦讀?!?/br> “好學是好事,只是也要注重身體,”對于他難得的賣慘,趙如徽忍不住笑意上了眉梢,微微思索了片刻,就打開了旁邊暗閣上面的一個柜子,從里面拿了一個小盒子拋給了賀知舟。 “這個就賜予你了,打開看看?” 賀知舟謝了恩,按照他吩咐的將不過半掌大小的精致小木盒打開,原本還以為是什么好用的宮廷醒腦丸,卻沒想到里面竟然放了一枚圓潤的海珍珠! 珍珠品相上乘,比一枚鴿子蛋也小不了多少,更沒有半點的瑕疵,僅僅是在末尾做了個精致的金托,用紅繩串起,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不似金玉般顯眼,但憑賀知舟眼光毒辣,一眼就知道光這么一枚小巧的家伙就足以在京城上好的地段買下一座宅子。 可這么精致的首飾,難道不是應該用來賞賜給后宮的娘娘嗎?賀知舟正感覺有些奇怪,就聽見趙如徽又說了一句。 “珍珠有凝神功效,今日便賜予卿,卿不若待上看看?” 趙如徽看清楚了他的疑惑,所以微笑著補了這么一句。他知道賀知舟表字言卿,話語之中的一個“卿”字被他念地好似呢喃般婉轉 賀知舟顯然也有些不自在,但他自然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是故意的,只低低說了聲是,照著趙如徽的話把那珍珠拿了起來。 圓滾滾的珠子沒了依托,隨著他的施力在空中滴溜溜地打轉,上面的紅繩都因為這個糾纏在了一起。賀知舟耐心地分開了繩子,雙手伸向脖頸后面在繩子的末尾打了個結。 或許真的是小巧飾品的緣故?賀知舟發(fā)現(xiàn)這個繩子有些意外的短,而珍珠就垂在他鎖骨朝下一寸的位置。 第一次帶這種東西的賀知舟顯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有些不倫不類,可趙如徽卻覺得很好,珍珠隱隱有一種柔和的光暈,現(xiàn)在垂在他的領間所以不顯,但賀知舟的皮膚白皙,配上那紅色的絲線,有種特殊的和諧美感。 “珍珠功效足,也非常襯你,平日里就帶著吧?!?/br> 趙如徽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說了,賀知舟卻有些遲疑。 “陛下,屬下常常外出處理一些任務,如此價值的瑰寶,未免不妥?!?/br> “孤也不是什么不通常理的人,雖然事急從權,但孤相信區(qū)區(qū)小事卿一定是能夠解決好的?!?/br> 趙如徽擺了擺手,并沒有多在意,看賀知舟把珍珠墜子貼身放置,這才笑了笑,“好了,孤之前??寄阋膊贿^是想要讓知舟平日里多看些典籍,現(xiàn)在既然知舟如此好學,我也就不再當那等惡客,既然已經(jīng)無事,你就先回去吧,影門的事情可都擔在你的身上。” 賀知舟愕然一愣,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真的這么好說話,不過這一次次花樣百出的??紝嵲谙袷菈涸谒纳系拇笫w如徽這話一出,他立刻跪立保證,“陛下放心,屬下一定敬職敬責,為陛下分憂。” 心中沒了事,賀知舟這次出宮時候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步子輕快,沒一會兒就出了宮中。 倒是原本蹲在房梁上打算看好戲的暗一半晌摸不著頭腦,“陛下,你今天居然不整賀知舟了?” “整他好讓你看戲?”趙如徽輕笑了一句,故意認真地詢問他,“我這個人最是公平,從不會厚此薄彼,今天你想看賀知舟的戲,明兒打算讓我怎么招呼你?” 暗一瞬間老實了,望天望地不敢再多話。 趙如徽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這才說道,“不為難他了,沒意思也沒工夫,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也該去辦正事了……” “陛下有什么打算嗎?” “準備準備,孤要動身去潮州長公主府一次?!?/br> 他說著話又思索了少許時間,到底是回到書案上用朱筆疾書了一行大字,等到寫完了就塞到了木盒里面。 “交給你手下穩(wěn)妥些的暗衛(wèi),讓他們?nèi)罩笥H自交到賀知舟的手上,就說是孤的命令?!?/br> 作者有話要說: (劃掉)定情信物(劃掉)有“用處”的禮物送出,給這章打個星號,接下來就是直接布局以及陛下和影首大人的(再劃掉)戲精之戰(zhàn)(再劃掉)直接對決。 上榜啦~開心,大佬,給個評論/收藏/吧!【撒潑打滾】 第12章 潮州靠近江南,比起京城它的溫度要更高一些,如今不過將將三月,桃花就已經(jīng)吐出了點點紅蕊,被片片新葉點綴在其中顯得無比嬌柔美艷,周圍剛剛歸家的鳥雀嘰嘰喳喳地在地上跳來跳去,辛勤地尋找著合適的枯枝和草根,準備銜回去筑新窩。 這片巨大的蕎英湖在整個潮州都極富盛名,上面漂亮的堤岸是佳人才子們最愛去的地方,千百年以來,在這片美如仙境的地方里不知道誕生了多少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見證了多少年輕愛侶的山盟海誓。 趙如徽這一路上都是快馬加鞭,然而等到了這潮州以后卻一改來時的焦急緊迫,在這河岸旁邊租下了一座畫舫。日出日落,月升月降,趙如徽在這里一呆就是整整三天,很多的時候他都一個人負手站立在這畫舫的船頭,一站就是一整天。 縱然其他的暗衛(wèi)不知道趙如徽為什么會是如此反常的模樣,從年少就一直更在趙如徽身邊的暗一卻依稀有了些許的猜測——這里是潮州,是長公主在陛下登基之后被賞賜的封地。潮州富庶、乃是極盡繁華之地,按理說將這等重要的富饒之地賜為封地是極為榮耀的事情,然而在那之后,長公主再也沒有出過潮州一步,趙如徽也再未提起過和潮州任何有關的事情。他們明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卻簡直就像是割舍了所有的血脈關系一般,自此在沒有半點的來往。 暗一也不知道趙如徽究竟是為什么突然會想到暗中來這潮州,但他不敢輕易說話,就默默地蹲在這畫舫的欄桿旁邊。 夜晚的溫度寒涼,要到了三更,趙如徽今天在河邊發(fā)呆的時間尤其地長,暗一有些不安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勸他早些休息,然而他尚且在糾結,趙如徽卻突然開了口,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感慨和懷念,“你既然是暗閣首領,知曉的應該也比其他人多一些,那么你可知道,當初皇宮之中的靜怡公主?” “靜怡公主……?”暗一愣了愣,稍有驚愕,“這不是長公主殿下十多年前的封號嗎?” “那你可知為何后來長公主改了封號?” “十六年前塞北的王欲求取我國公主,長公主當時才剛剛及笄,便自請去西北和親,僅僅帶著一支護送的軍隊,卻在十年之后將整個塞北都納入了大乾的版圖,甚至將塞北王的項上人頭獻給先帝。當時舉國震驚,先帝更是龍顏大悅,不但賜于了公主殿下長公主的名號,更是重新賜予了“鴻初”的封號,意為“大乾第一長公主”,自此長公主殿下的威名便再無人不知了!”暗一提起長公主當年壯跡之時還帶著滿滿的感嘆,盡管如今已經(jīng)五六年過去,但只要是大乾子民,又有幾個不對此感到心潮澎湃的呢!? 然而趙如徽聽了他的話卻是嘲諷一般地笑了笑,他的眸中微涼,竟是長長嘆息了一聲,這之后才輕輕開口,“你說的基本都對,唯有一點,當年靜怡公主的封號是在阿姐自請和親之后父皇才賜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