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荊希伸手把令牌拿起來,翻到背面,背面也是隸書,上書“大醫(yī)精誠”。 仔細看,下面還有一行黑色小字:大元二十四年七月五日荊氏女希之令,名字處還有一個戳印。 還還是私人定制?挺高級??!私心里講,還真是挺滿足她的虛榮心的。 只是,然后呢?還有呢?沒了? 把軟枕拿起來又放下,荊希翻來覆去確認了好幾遍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沒有一丁點兒銀子的身影,荊希猶不死心,“不是,沒了?” 小廝一臉懵:“沒了啊?!?/br> “沒賞銀嗎?!”荊希暴躁,一臉猙獰,“說,賞銀是不是被你獨吞了?!” 小廝雖然看不到荊希的表情,但她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出來,小廝樂滋滋的表情一僵,哭喪著臉,“沒,沒有啊,我真沒有偷,拿過來就這樣的?!?/br> 是誰告訴他這是這次最好的賞賜品了??! 虧他滿心以為他能借此得到豐厚的打賞,但看這位爺?shù)囊馑?,不打他就是好的了,還打賞?! “那其他人呢?也沒有?” 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其,其他人有!” 荊希:“……” 好你個趙鈺,竟然敢糊弄jiejie! 荊希繞過小廝,捏著令牌就氣沖沖下樓去,飯也不想吃了,她要去興師問罪! 照理說,去縣衙,門口的衙役怎么也得擋擋她,但是兩個看門的衙役眼尖的一眼瞅見了荊希手上的令牌,神情一肅,立馬又滾回原位站著了。 暢通無阻的跨過大門,迎面而來一個熟人。 昨夜住在縣衙的甄大夫看見荊希,熱絡(luò)的打招呼:“荊姑娘啊,你這是去哪兒?。俊?/br> 荊希面具后的臉色沉沉,發(fā)出一聲氣壯山河的“呵”,磨著牙道:“去打劫!” 甄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進入荊希的演唱會,大家呱唧呱唧! 稀稀落落的掌聲后—— “小老鼠,翻白眼,眼抽抽,哭哭唧唧叫jiejie 小老鼠,翻白眼,求揉揉,哼哼唧唧叫好爽 本次演唱會到此結(jié)束,感謝大家支持!” 小老鼠青杏:啊啊啊?。?!(ノ=Д=)ノ┻━┻ 第23章 爛喉丹痧(完) 荊希繞過甄大夫就要走,甄大夫剛順勢退了一步,卻忽的被一陣反光吸引,險些閃瞎他的狗眼。 甄大夫忙又擋在了荊希面前,看到了差點閃瞎他眼睛的罪魁禍首:一塊亮閃閃的大金牌子! “甄兄,我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沒空跟你聊,真的。”荊希語氣真誠,放在腰間手蠢蠢欲動。 “荊,荊姑娘……”甄大夫的手顫抖起來,“你,你手上那個東西能,能給我看一眼嗎?” “這個?”荊希把令牌拎著流蘇提溜起來,“不就是一塊破行醫(yī)令?那你看吧,我先去找人了?!?/br> 把令牌甩到甄大夫手上,荊希拔腳就要走。 “什么?!你你你,你說這是破,破破,破行醫(yī)令?”甄大夫因為情緒太激動,嗓子都劈了,一雙不大的眼睛都被他瞪得把眼珠子都凸了出來,手也死拽著荊希不放。 “那你說,它不是破行醫(yī)令,那它是什么?”荊希見走不了,臉色又臭了不少。 甄大夫捂著胸口,一臉心痛,“那你不要你送我吧,它可是我一生追求的最高目標啊!” 荊希剛想說“可以,不過得拿錢來買”,忽的腦子里靈光一閃,覺得不對,“你說什么?一生最高的追求?為什么這么說?” “你不知道?”甄大夫盯著醫(yī)令哈喇子都要出來了。但他還是長了腦子,故意賣起關(guān)子,“我給你說,但你得把令牌送我,你反正也不想要不是?” “趕緊說,說完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荊希把那塊醫(yī)令拿起來翻來覆去再看了幾遍,除了精美,感覺并沒什么卵用。 甄大夫一聽有戲,但沒得到肯定的答復(fù)還是不肯說:“不行,你先答應(yīng)我!” 荊希被他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用了一點小小的伎倆,話里留出了一點小漏洞:“你說完我交貨,公平,是吧。” 甄大夫沒察覺到,眼睛一亮,樂呵呵說了:“這種醫(yī)令,那可是由皇上親自題字,由醫(yī)官院醫(yī)官使親自蓋章的金字醫(yī)令,是象征一個醫(yī)者的最高榮譽!就我認識的所有醫(yī)者所知,這種令牌也就前谷主有一枚,我就見過一次,連我?guī)煾付紱]有!哪天我要能獲得這么一塊醫(yī)令,我就是死也值了!”他的師父是季老。 “說好的你送我??!”甄大夫伸爪子就要搶。 眼疾手快的把拎在手里的令牌換了個方向,荊希態(tài)度進行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她終于明白了這塊醫(yī)令的作用了,金字招牌??!有了它,身價就拔高了,還怕沒有病人?賺不到錢嗎? 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荊希日常感動一秒鐘:趙鈺果然是個好人!那她不打劫他好了。 荊希遂回頭假惺惺笑道,“害,甄兄,不是我不肯送你,不就是塊醫(yī)令嗎?在我看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不過呢,它上面已經(jīng)刻了我的名字,恐怕沒辦法給你了。” 甄大夫面色一僵,心碎了一秒,隨即堅定道:“沒關(guān)系,即使刻著你的名字,我也會好好珍藏它的!不會和你似的暴殄天物!”甄大夫譴責(zé)的看了她一眼。 荊希:“……” 笑容逐漸龜裂…… “甄大夫說的在理,”荊希手中的令牌忽然被人拿去了,趙鈺的聲音在背后涼絲絲的響起,“荊姑娘既然不想要,那也就罷了?!?/br> 荊希:“……” 慢慢的回頭,荊??匆娏艘浑p如寒潭般冷寒的眼睛,最關(guān)鍵的,他旁邊還站著今早上剛出現(xiàn)在她門前的小廝! 得了,什么都明白了! ——她覺得她現(xiàn)在有點透心涼的“舒爽”感! “我哪有不想要,”荊希伸手搶令牌,拼命的擠眉弄眼,以傳達自己對令牌滿滿的愛,“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可喜歡這令牌了,王爺?shù)拇蠖鞔蟮虑G希永遠銘記在心!” 趙鈺捏著令牌沒放手,目光清清冷冷的落在荊希臉上,“想要銀子?” “不不不,不要不要,這個令牌挺好的!” “要打劫?” “不是不是,是您聽錯了,是推拿,最近王爺很辛苦吧,小女不才,剛好會點推拿,傾情為您緩解疲勞!” “你剛還說要送給我!”甄大夫不死心的眼巴巴瞅著那塊金光閃閃,亮瞎人狗眼的令牌! “亂說什么呢!我只說交貨,我有說交什么貨嗎?你這是故意曲解我話中的意思??!”荊希翻臉不認賬,并拍了拍甄大夫的肩膀,頗具暗示意味的威脅道,“嗯哼?我是那種人嗎?!” 到底是誰曲解?。〉绱蠓蚱扔谇G希的yin威,不再說話,而且他也知道,醫(yī)令具有獨特性,即使給了他那終歸不是他的東西,最終他只能用委屈和遺憾的眼神控訴荊希:你難道不是嗎? 荊希假裝看不到。 她此時忙著用她那兩扇會說話的美麗的心靈窗戶可憐兮兮的瞅著趙鈺:“王爺,趙哥,鈺哥,你看你,東西都送了,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這不是違背了你的準則嘛!” 趙鈺:“我尊重各位先生的意思,你若只想要銀子……” “不不不,我還是最愛這塊令牌!”荊希另一只爪子情急之下也附了上去,趙鈺恰好也想松手,結(jié)果荊希的手猝不及防的握住了趙鈺微涼帶著一點點繭子的手指! 面面相覷的兩人:“……” 片刻后。 “啪”的一聲,令牌被甩在了地上,荊希甩著手一臉嫌棄,趙鈺拿著手帕癱著一張臉擦手指。 令牌:“……”我做錯了什么? 圍觀群眾甄大夫:“……”你們不要可以給我! 最終那塊金字招牌還是被荊希收入囊中,從此以后,她在古代也是有了行醫(yī)資格的人了,還是大佬級別的那種! “別哼了,一塊醫(yī)令而已,至于高興成這樣?也就能糊弄你這種傻子了!” 時及語氣嘲諷,倚在門邊看著荊希收拾東西,耳朵里忍受著她各種怪調(diào)子的哼唱。 “你就是嫉妒我!”荊希頭也不回,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窮!”時及冷哼一聲,又問,“你真的打算去京城了嗎?” “當(dāng)然要去。不去,怎么賺那些達官貴人的錢?”荊希覺得她怎么會窮呢?她暴富的夢想已經(jīng)不遠了!發(fā)出一陣jian詐的笑聲,荊希已經(jīng)看到許多小錢錢扇著小翅膀向她迎面飛來。 時及:“……你也就這點出息了?!?/br> “行行行,那你偉大,你有出息,那你準備去干嘛?” “不知道?!睍r及低聲回道,“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完成,做完之后,我就來找你。” “找我干嘛?”荊希愣了愣,隨即壞笑道,“怎么,舍不得你希姐了?” “自作多情!”時及哼了一聲,突然對荊希道,“嘿,接著!” 一個布包忽然沖她飛了過來,荊希下意識伸手接住。 還沒等荊希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時及在門外沖著她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就往樓下走去。 荊希拿著小布包追出門外,還沒來得及叫他一聲,就看到時及在客棧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即就向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少年穿著黑衣的背影很快就不見了,荊希竟然感覺到了一點失落。 或許是因為剛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為數(shù)不多的人一個個離開,又讓她有了初來乍到時的那種孤獨感。 “砰砰!” 欄桿被敲響的聲音傳入荊希的耳朵,她回過頭,看見了青杏那張糾結(jié)著的不情不愿的臉。 “王爺說,聽說你也要去京城,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路?!?/br> “真的?”荊希那點兒子感傷立刻沒了影,開始暴露本性,“土撥鼠,瞧你這么不情愿的樣子,在趙鈺跟前沒少尖叫吧?!?/br> 尖叫土撥鼠青杏:“……”果然,同情誰都不能同情這個女人!他都想不通,他剛才竟然還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可憐?他剛才肯定是腦子抽了! 青杏一臉難以言喻的離開了。 有順風(fēng)車可搭,荊希也不cao心怎么去京城了,打開布包,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一些碎銀還有銅板,還有他前幾日得的賞銀。 怎么無緣無故給她錢? 金錢其實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是極為敏感的物質(zhì),除了父母和特別親的人,沒人會無緣無故給陌生人錢,何況,數(shù)量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