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她敢說,現(xiàn)在要是舉辦個丑女比賽,頂著這張臉,她分分鐘捧回一個第一! 試探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本以為會坑坑洼洼,甚至可能摸下一手膿,可出乎意料的,入手的肌膚相當趁手光滑,手感非常之好。 這可奇了怪了。 想不通,荊希就轉念想起了這幾天看到了她的臉的人,并總算理解了最初那些人看到她為何總是神色復雜,欲言又止,不忍卒視。 本來她還覺得不大樂意,現(xiàn)在她打心眼里佩服他們,他們怎么就能這么淡定?這么面不改色?也由衷的同情他們日日要面對這么一張丑出天際的臉。 尤其是這位忍冬兄,荊??聪蜃允贾两K都表現(xiàn)的極為平靜的臉,他第一眼見她,竟然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適嫌棄和異樣。 講真,看到這張臉,荊希都替看到她的人委屈,這得影響多久的食欲啊! 荊希方才的不爽立刻消散了,像忍冬這樣好的金主爸爸還能到哪兒去找?。?/br> 不以貌取人還給她錢花的金主爸爸,簡直就是可愛的小天使! 于是荊希用一種佩服的語氣問趙鈺, “忍冬兄,你到底是如何面不改色的面對我這張臉的?講真,”荊希看了一眼鏡子,又嘔了兩聲, “……你還能一點不嫌棄,我覺得您真是太厲害了!”荊希豎起了大拇指。 趙鈺看荊希的眼神看略復雜,“……還好,比起你確實要好些?!?/br> 荊希:“……”不知為何,她從這句話里貌似聽出了一點點擠兌的意思。 換了一張嘴臉,荊希決定好好報答報答趙鈺的不嫌棄之恩,于是她笑瞇瞇道,“客官,我現(xiàn)在去給你抓藥吧?!?/br> 趙鈺目光在荊?!罢嬲\”的眼睛上停留兩秒,語氣猶豫:“……多謝?!?/br> “不過呢,”荊希舔了舔唇,很不要臉道,“忍冬兄怎么也得該給點人類的萬惡之源不是。” “萬惡之源?”趙鈺重復了一遍,眼中有一瞬間的迷茫。 “錢啊,也就是可愛的銀豆豆呀。”荊希迸發(fā)出期冀的目光,抻著脖子去看趙鈺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那模樣,活像看到了親人。 趙鈺:“……”他就知道。 在如此灼熱的目光中,趙鈺默默從荷包里又掏出一枚銀豆子,然后在荊??释哪抗庵羞f給了她,在她興沖沖出門前,趙鈺似乎忍無可忍,憋出幾個字,“……你省著點。” “?。亢绵?。” 荊希答了,出了門才回過味兒來,原來金主爸爸現(xiàn)在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可能他的那個荷包里剩下的就是他僅剩的資產了,沒想到啊,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個萬惡的封建大地主,可能是個破了產還逃荒的小可憐。 荊希同情了小可憐一秒,并打算偷,哦不對,欣賞小可憐的荷包時給他留下四分之一的資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清明節(jié),在此,為我們祖國所有英烈默哀! 荊希:天啊,這張丑得慘絕人寰天地不容的臉,你們是怎么看下去的?佩服佩服! 眾:同情我們,你先想想,那張臉長在你臉上好嗎? 荊希:就因為長在我臉上我才慶幸啊,因為我看不到( ̄▽ ̄)。 眾:…… 荊希:何況,只要金主爸爸不嫌棄我,一切都不是問題? 金主爸爸默默扭開了臉。 荊希:…… 第4章 麻毒(4) 荊希出去的時間比買衣服長了些,原因是她抓藥的時候換算單位換算了半天! 現(xiàn)代中藥基本單位是克,而古代則是錢,一錢約等于三克,而某味藥的劑量可能只有一克,或者五克這樣的,而抓的藥又不止一副,這就導致荊希和藥房的藥童雞同鴨講了半天才把藥抓好。 抓好藥往回走的路上,荊希為自己拘了一把同情淚,數學從小到大就是她不可言說的痛! 剛踏進客棧,老板娘就拉住了荊希,并技巧性的避免直視荊希的臉。 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的荊希:“……” 虧她還同情了老板娘一秒,并感動了一下來著。 荊希在老板娘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老板娘沒發(fā)現(xiàn)荊希的異樣,她神秘兮兮的湊到荊希耳邊,用一種八卦的口吻道,“你這上邊是從哪找來的貴公子,剛才有好大一票黑衣人過來,直接開口問他在不在,氣勢洶洶的,一問,人家說那是他們少爺!嘖嘖嘖,你說是哪家的少爺,才能養(yǎng)出那樣子的護院,你這可是撿到個大貴人了啊……” 老板娘語氣酸溜溜的。 荊希想到了初見趙鈺他那狼狽的模樣,“你和他們說了他住哪兒了?” 老板娘語氣怨念,“沒,說個屁,有錢就可以命令老娘了?” 老板娘接著一聲冷笑,“天王老子都沒他們那么拽,我讓他們自己挨個挨個找去了。我瞧他們少爺也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怎么就養(yǎng)出了那么一群狗東西……” 沒理老板娘的碎碎念,荊希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了樓梯,一邊沖后邊揮了揮手道,“老板娘,我有點事,先回房去了,一會兒再來找你聊啊?!?/br> “哎,你這臭丫頭咋回事啊,咋了,有錢就可以不認……” 后面的話聽不清了,荊希站在了正要敲趙鈺房門的那四五個黑衣人后面,“諸位,不知找我有什么事嗎?” 幾個黑衣人轉過頭,敲門的那位也暫時放下了手,看向荊希,然后在看到荊希臉的那一刻,瞳孔微縮了縮,然后默契的轉過臉。 荊希:“……” 倚靠在欄桿上,荊希涼涼的看著他們,“說啊,什么事?” “這是你房間?”打頭的那位黑衣人看了眼門,瞇了瞇眼,“你確定?” “是啊?!?/br> 帶頭的黑衣人沒再說什么,而是示意他旁邊的去看一眼最后一間房,很明顯,房門是鎖著的。 “這間房有人住嗎?”黑衣人問。理所當然的盤問口吻,荊希暗地里翻了個白眼,活該你丫的被老板娘坑,也難怪抓人抓不到。 “有啊?!鼻G希撩了撩頭發(fā),語氣閑適。 “住的誰?人去哪兒了?”黑衣人臉色立刻變了,渾身的殺氣立刻翻涌了上來。 荊希:“……”你們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找人的嗎? “住的是我弟弟。”荊希撇撇嘴,不滿的道,“喂喂喂,你們那什么表情,我弟弟沒得罪你們吧。” “你弟弟,你確定是你弟弟?”黑衣人語氣危險,一把匕首若隱若現(xiàn)藏在指見。 荊希心里一緊,暗想回頭一定要多管那朵雪蓮花要點精神損失費,她裝作沒看到那幽幽的冷光,依舊一副聊天的口吻,“當然是了,我弟這不是為我的終身大事cao心嗎?當地找不到,我們就只好出來碰碰運氣……”荊希語氣憂愁,“可憐我天生麗質難自棄……” 荊希眼尖的看到幾個黑衣人臉色發(fā)青,一副馬上要吐出來的樣子,她抽了抽嘴角,就這點魄力,你們還想抓人? 于是荊希再接再厲,故意舔了一下唇,拋了個媚眼,“不過我瞧幾位哥哥長的也不賴,今天找上門來,不會是就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說著荊希眼前一亮,“哎呀,你們也別找什么找我弟的借口了,找我就找我嘛,人家,”荊希給了幾人一個羞澀的眼神,“肯定會愿意的啦~” 黑衣人:“……” 其實吧,這樣的動作,換在一個長的差不多的女人身上,看起來就是賞心悅目的,可偏偏如今做的,是個絕世大丑女,這樣子,何止是辣眼睛? 荊??吹秸驹谶吘壍膸讉€已經控制不住嘔了幾聲,又不敢太過,一個個憋的滿臉通紅。 帶頭的瞪了幾個嘔出來的黑衣人一眼,又運氣壓下上泛的嘔逆之氣,“姑娘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找我們家少爺的。白衣服,受了點傷,左腿有殘疾,你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啊。” 荊希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里卻突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聲。 幾個黑衣人面色一變,立刻就要推門而入,荊希見狀忙沖了過去按住領頭黑衣人的手,面色不愉,“我說,你們幾個大男人,不會是想要闖入我一個未婚姑娘的閨房吧,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滾開!” 黑衣人反手一掌拍過來,荊希立刻側身避開,腳下行云流水般后撤幾步,眼見旁邊的一人又沖了過來,荊希立馬身體后仰躲避,順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那人手上的某處xue位。 黑衣人面色一變,他的整個胳膊立刻失去了知覺,疼痛使的他面色發(fā)白,竟是感覺反抗都沒了力氣。 看到荊希還有這一手,幾個黑衣人謹慎了些,沒再貿然沖過來,荊希趁機趕緊沖一樓大喊一句,“老板娘,你這上邊有人鬧事!” 話音一落,一樓吃飯的客人齊刷刷抬起了頭,老板娘也看見那幾個黑衣人,啪的一拍柜臺,“誰?誰敢在老娘這兒鬧事?兄弟們,跟老娘上去!” “是!” 幾個大漢立刻從各個方向涌了出來,乒呤乓啷就上樓來,那動靜,荊希很是擔心那木樓梯能撐得住么? 黑衣人聽到動靜臉色一變,樓下越來越多的客人抬頭看向了他們,很顯然,他們并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但他們還是不肯放棄,領頭的正要再次破門而入,荊希眼疾手快的一腳踹了上去,正對某個xue位,領頭的身上一軟,半跪在了地上,半晌沒緩過來。 “哥們兒,你說你們怎么就非要看我的房間呢?我這今天讓你們進去了,我還嫁的出去嗎?” 荊希一邊防備著其他幾個人,一邊偷瞄樓下的人。 領頭的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正要開口,就被二樓聽到了動靜的住客打斷了,“兄弟,你這干嘛呢?” 說完,他的離得近的幾位先是把目光停留在荊希臉上一秒,然后抽了抽臉,義正言辭的譴責道,“……這位兄弟,人家姑娘可都長這樣了,你還…...不過不管怎樣,你也不能硬闖啊,這本來講究個你情我愿,哪里還能強迫啊,你都不問問人家姑娘……?” 這人一邊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通篇大論,一邊用格外佩服和同情的眼神看黑衣人,眼神里明明白白表達了一個意思:臥槽,哥們,你這口味挺清奇??! 黑衣人:“……” 荊希:“……” 恰好老板娘上來了,撥開圍觀人群,看見幾個黑衣人后臉迅速拉了下來,雙手插腰,毫不客氣的開了嗓:“原來是你們這群狗腿子!咋的,搞半天不是來找人的,是來惹事的?老娘告訴你們,像你們這樣的狗腿子老娘見多了,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呸!” 老板娘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斜著眼看他們。 老板娘身子雖嬌小,脾氣嗓門卻是一點不小,一開口,幾個黑衣人都是一臉受辱的表情。 領頭的顫了顫唇,然后閉緊嘴強行憋了口氣,用了極其強大的意志力克制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老板娘,我們真是來找人的。” “真的是找人的?”老板娘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找人的非要強闖入一個姑娘的房間?” 老板娘看了荊希一眼,然后又飛快的移開了目光,后面的話忽的底氣都不大足了。 荊希:“...……” 荊希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這個萬惡的看臉的的世界! “老板娘,你誤會了,我們就是想去這間房里看看,少爺他人在不在里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