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大學(xué)當(dāng)貓的日子、默脈、八零年代掌中嬌、我居然羨慕一個啞巴、被前任看見一個人吃火鍋、農(nóng)家子科舉養(yǎng)家(種田)、為師不做虐文女主[基建]、怎敵她絕色妖嬈、國醫(yī)大師、溺愛鮮妻:隱婚老公放肆寵
陶光榮所在的鋼鐵廠也是這樣,不過他要好些,有一個部隊軍官是他姐夫的事在廠子里都傳了個遍,連鋼鐵廠領(lǐng)導(dǎo)都高看他三分。 但同時, 圖他條件好,盯上他的還有廠里一些臨時女工。 時間長了,必不可免就鬧出桃色新聞來,甚至還傳到了陶家。 宋草聽到這些事的時候,眼淚“唰”地淌了下來,她只是個鄉(xiāng)下來的村女,大字不識幾個,嫁到陶家以后全身心做起了家庭主婦,沒有一丁點能耐,如果被陶光榮拋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見好好的兒媳婦哭得背過氣去,陶家叔嬸怒氣沖沖,狠狠地抽了陶光榮一頓。 陶湘與陶蘭臉上也滿是不贊同。 這對于陶光榮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zāi),那些女工雖天天在他身邊晃悠獻殷勤,可宋草作為新婚妻子帶來的新鮮感還未過去,他絕對沒有做陳世美的心。 可憐陶光榮為沒發(fā)生的事白挨了頓打,還被陶家嬸嬸罵活該,誰讓他沒護好自己的名聲。 這個烏龍過后,倒是出了件喜事,宋草懷孕了。 嫁進陶家一年有余,宋草的這個身孕來得恰逢其時,極大程度上維護住了家庭的和諧。 陶家嬸嬸已經(jīng)不讓她再天天外出買菜做飯了,頂多只讓她在屋里做些輕省活計,而原來的那些家事都交給了陶蘭去忙活。 第一次榮升當(dāng)父親的陶光榮下了班也片刻不停地直往家里趕,回到家中頭件事就是摸摸宋草的肚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蘊含了濃重的期待。 陶家一下子出了兩個孕婦,兒女也都孝順有加,家屬院不知有多少人羨慕陶家叔嬸的好福氣。 但偏偏有人看不慣,宋草的父母也不知是從誰嘴里聽見的風(fēng)言傳語,帶著兒子兒媳一大幫人千里迢迢從鄉(xiāng)下到城里給她“主持公道”來了。 其實早在一年前給聘禮的時候,陶家就與宋家說清楚過,他們給出市價三倍的彩禮錢買斷宋草與宋家的關(guān)系,從此出嫁女宋草只是陶家的兒媳。 那時宋家女兒多,不在乎一個宋草,開開心心收完錢后就把宋草送來了,再沒過問一句。 如今聽說陶家大富大貴,為了能繼續(xù)沾些好處,他們拿捏住陶光榮傳得沸沸揚揚的不光彩之事,叫嚷著要把懷了孕的宋草帶回去照顧。 “你家陶光榮不是什么好東西,宋草看樣子還是得回娘家養(yǎng)胎……”宋母拽住宋草的手,沖陶家嬸嬸嚷道。 她看了眼餐桌上擺著的幾道葷食:“你們陶家得給營養(yǎng)費,一個月……一個月起碼得要五十斤糧票,五斤rou票和三十塊錢!” 陶家嬸嬸沒有應(yīng)聲,冷眼瞧著漫天要價的宋家人。 給陶光榮說親時,陶家就差人打聽過宋家的情況,他們一連生了五個女兒才得個兒子,重男輕女到了極點。 宋草排老三,正是不上不下的位置,自小爹不疼娘不愛,也是由于這個原因,他們才選中她當(dāng)兒媳,為的就是宋草脫離宋家后,能一心一意專為陶家。 半晌,陶家嬸嬸看著宋草問道:“你怎么想的?要跟他們回去嗎?” 她眼中閃過冷光,若是宋草同意回去,那她也只能重新替陶光榮尋個媳婦。 宋草低頭咬著唇遲疑許久,眼淚滑落眼眶,聲如蚊吶:“不回去?!?/br> “你說什么?!”宋母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素來膽小的女兒,抬起手就想去掐她胳膊。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清亮溫軟的女聲阻止了她:“她說不回去?!?/br> 陶湘在顧景恩的攙扶下進了屋子,他們是來吃午飯的,正巧就碰上了來找麻煩的宋家人。 她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穿著一身米白的毛衣裙,外頭套了件褐色的羊毛大衣,瞧著就一副溫和柔軟的樣子。 反倒是旁邊的顧同志,雖然沒有穿軍服,但是身姿挺拔儀態(tài)威嚴(yán),面目冷峻地看著別人的時候,仿佛能釋放出無盡威壓,讓人膽顫心驚。 宋家人認(rèn)出了他是陶家的軍官女婿,沒想到第一回 上門就遇見了瘟神,心中萌生退意,可又實在舍不得快到手的巨額營養(yǎng)費。 宋母又惡狠狠盯著宋草問了一句:“真不跟我們走?” 宋草回避開她的目光,躲到了陶湘的身后,使勁搖著頭。 “好!那你以后就不是宋家的女兒了,再出什么事也別指望娘家人替你出頭!自己掂量著吧!”宋父宋母拋下狠話,無奈只能帶著人離開。 在陶光榮下工回家后,陶家嬸嬸把這件事說給了他聽,近乎揪著他的耳朵告誡要對宋草好些,因為日后宋草就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古往今來的男女婚姻中,女人似乎總是處于弱勢地位。 陶湘不知道陶光榮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倒是分外感慨。 小洋樓里,顧景恩倒完陶湘的洗腳水回來,便見她斜倚在床頭,若有所思地想著什么,白嫩的腳丫無意識地垂在床邊晃蕩,也不怕冷。 男人伸手捉住了那只綿軟的腳,重新塞進被子中,嚴(yán)嚴(yán)實實地捏緊了被角。 “哎呀,熱!”陶湘不滿地哼哼。 孕婦本就體熱,她還剛泡完腳,更是熱得快出汗了,想要涼快涼快。 顧景恩脫去了外衣褲鉆進被窩里,他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寒氣:“我身上冷,你可以抱著我?!?/br> 陶湘才不上他當(dāng),抱著肚子挪動身體去了床的另一側(cè),每次被動或被誘騙著靠近,到最后總會被男人哄著討要,她都厭了。 顧景恩在身體暖和了之后,貼近陶湘,將其攏抱在懷里,像之前的每一晚那樣親吻著她的臉頸。 但這一回,陶湘避開了。 顧同志微微挑眉,語氣溫潤如玉:“湘湘,怎么了?” 陶湘緊抿唇瓣:“都說了,我熱?!?/br> 她的話里賭氣成分多一些,男人自然聽得出來,他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收回手悉悉索索離遠了些。 顧景恩黏糊的時候,陶湘尚且不覺得,等他聽話撇遠了去,倒不是滋味起來。 又過了一會,陶湘氣著氣著都快睡著的時候,身后忽然貼上一具冰涼的男人身軀。 好像三伏天灌入的冰汽水,叫陶湘好一陣舒坦,忙主動往顧景恩懷里擠。 恍惚間,好像聽見男人輕笑一聲,把她擁得更緊了。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穿的人知道。 顧景恩的好,只有陶湘知道。 五月梅雨季節(jié)到來的時候,陶蘭收到了首都大學(xué)叫她六月前去報道的錄取通知,她一直以來的艱苦辛勤終于有了回報。 作為恢復(fù)高考后本地為數(shù)不多被錄取的第一批大學(xué)生之一,整個火柴廠家屬大院里的人都蜂擁上陶家賀喜。 陶蘭已經(jīng)重新歸入陶家的戶籍,身份依舊是陶家叔嬸的女兒,她卸下了曾經(jīng)的不甘,整個人恬靜許多,甚至還有人不在乎她的過往,要上門提親的。 陶家嬸嬸天天樂呵呵地幫陶蘭相看著,不過陶湘知道,陶蘭的未來還遠不止于此。 首批大學(xué)生的含金量,日后有目共睹。 說來也巧得很,就在陶蘭去上大學(xué)的那六月末,陶湘意外發(fā)動了。 因離預(yù)產(chǎn)還有些日子,兩人仍舊是住在小洋樓里,還是顧景恩察覺不對,急忙將破了羊水的她送去醫(yī)院。 陶湘被推進產(chǎn)房后,男人握成拳頭的手都是抖的。 接生的醫(yī)生早就被安排好了,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岔子…… 他面色凝重,來來回回地想著。 而陶家叔叔病重體弱,無法來醫(yī)院,陶家嬸嬸則帶陶光榮與宋草急匆匆趕來,在產(chǎn)房外等候消息。 幾人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 七月的第一天,產(chǎn)房里終于接連響起了兩個嬰兒的啼哭。 “哇哇”“哇哇”彰顯著他們的降世。 陶湘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男孩是哥哥,女孩是meimei。 兩個小團子皆生得粉雕玉琢,奶嫩白皙,相貌隨了他們母親與父親的長處,叫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第八十三章 整整一天一夜的生產(chǎn)使得吃盡苦頭的陶湘精疲力竭, 一連昏睡了三天才緩過神來。 不過看著被顧景恩抱來床邊的兩只幼嫩嬰崽,她又覺得分外值得。 “他們好小哦,還沒有一個抱枕大……”陶湘看著她生的兩個孩子, 杏眼里亮晶晶的,可都不敢伸手抱。 還是顧景恩主動把龍鳳胎里的哥哥塞到陶湘懷里, 以meimei為例,教她抱娃的正確姿勢, 陶湘這才上手抱到了孩子。 三天不見, 男人已然升級成為了二十四孝好父親。 兩人并排坐在床頭,懷里各抱著一個寶貝, 看在其他人眼中,畫面恬靜美好。 顧景恩唇角微翹,眼尾處的笑紋顯示出他心情極佳:“哥哥出生的時候五點六斤,meimei要小些,剛滿五斤……” “湘湘, 辛苦你了?!彼麄?cè)著身親了親陶湘的額角,臉上滿是滿足與心疼。 有妻有子有女, 顧景恩的人生已然無憾。 面對男人的夸贊憐惜, 陶湘紅了臉。 不過因為他們剛才的一頓折騰,兩個寶寶也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孩子們嘴里“布魯布魯”吐著泡泡, 倒是沒有哭,睜大的眼睛一雙如陶湘的清澈圓眼,一雙如顧景恩的斜長鳳眼,活脫脫就是兩個人的翻版。 陶湘看得有趣, 順口問道:“給他們?nèi)∶藛幔俊?/br> 顧景恩搖搖頭:“還沒有,等著你來取。” 作為父母,兩人先前也設(shè)取過無數(shù)帶有極好寓意的名字給肚里的寶寶,可如今看著面前兩張稚嫩的小臉,陶湘卻覺得那些名字還不夠好,配不上她的寶貝們。 “那報名上戶口的事先緩緩,等我好好想想再說?!碧障嬉恍亩号鴳牙锏膍eimei,柔軟的鬢角發(fā)梢隨著她的姿勢微垂在頰側(cè),勾勒出臉上柔燦的母愛光輝。 “好。”顧景恩忍不住騰出一只手?jǐn)n住陶湘的肩,一家四口依偎在一起,他心中的幸福甜意飽脹得快要溢出來似的。 自陶湘醒后,比起取名,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給孩子們喂奶。 她的奶開得并不好,顧景恩請來的催乳女醫(yī)師一連按了兩天,陶家嬸嬸也整天變著花樣做開乳的湯食,但都毫無作用。 只見她原本高聳白嫩的渾圓被磋磨得又紅又脹,青紅遍布紫筋浮起,但偏偏一滴奶都沒有,龍鳳胎依舊只能靠進口奶粉以及陶光榮從鄉(xiāng)下牽來的母羊產(chǎn)乳哺育。 陶湘痛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哭哭啼啼捂著胸口再不讓任何人靠近。 顧景恩心疼壞了,直接將催乳師遣走,想想實在不行就索性讓兩個孩子喝奶粉長大算了。 陶家嬸嬸卻舍不得兩塊寶rou受這么大委屈,哪有生出來的孩子不喝母乳的,她悄悄給顧景恩出了個主意。 這個主意上了點年紀(jì)的女人都知道,催乳師也曾給小兩口建議過,但陶湘只聽了半句就聽不下去地打斷了,她覺得太rou麻,情愿用傳統(tǒng)的推按催乳辦法,顧景恩也只好隨她。 可看著襁褓里兩個因為吃得不好而比同齡人顯得弱小許多的孩子,男人心想,要不再試最后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