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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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辯的沈千盞怒瞪試圖拿禮物賄賂她的蘇暫,后者瑟瑟發(fā)抖,邊催她拆開看看喜不喜歡,邊哆哆嗦嗦補充了一句:“季總待會也來?!?/br> 沈千盞:“……你死了,你個小叛徒?!?/br> 老沈見她沒禮貌,斥道:“怎么說話的?我平時這么教你的?” “小蘇是我叫來的,季總也是我請來的,有氣沖我撒。”老沈面上一層薄怒,似真動了氣:“這脾氣誰給慣的?” 冤死的沈千盞一言不發(fā),轉身回房。 蘇暫面露擔憂:“怪我,我來之前應該先問問盞姐的,看樣子真生氣了?!?/br> 十分了解女兒的沈母,淡道:“她就一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她氣沒氣我還能不知道?估計回去化妝了,天天說臉乃生命之本,遇到鏡子就走不動道?!?/br> 蘇暫:“……”也是。 —— 被料個正著的沈千盞正在往臉上涂粉底液,她今早起來,敷了一張水光面膜,又放縱自己中午補眠養(yǎng)了養(yǎng)精神,為得就是漂漂亮亮過年,美麗永駐。 她化了個淡妝,從眉眼修飾到輪廓,點綴得五官溫柔又明媚。 想著等會季清和要來,沈千盞心里別扭,在睡衣和換裝間猶豫了近十分鐘,最后臭著張臉換了套毛衣和長裙。 她這包袱,背得那叫一個人間真實。 沈千盞再出去時,沈母已經蒸上了餃子,蘇暫正在玄關換鞋準備下樓。 她問:“季清和到了?” 蘇暫剛蹬上鞋,點點頭:“我去接下季總?!?/br> 來者是客。 沈千盞沒拿捏架子,撈了件大衣,默不作聲地換上小皮靴:“我也去?!?/br> 進了電梯,蘇暫按下樓層,見她心情還算不錯,主動解釋:“伯父熱情邀請我來的?!?/br> 沈千盞瞥他:“我不知道你今年一個人留在北京?!币侵?,她和老沈一個做法。沈千盞會有剛才那個反應,還不是因為蘇暫最近給她帶來的意外太多,潛意識里看見蘇暫等于沒好事。 “季總也是老沈熱切讓我邀請來的?!碧K暫豎指發(fā)誓:“騙你一個字,我明年交不到女朋友!” 沈千盞吐槽:“你今年也沒交到女朋友。” 說話間電梯抵達負一,季清和站在門口,在電梯門向兩側推開的剎那,他抬眼,眸光深深地看向沈千盞。 他雙手拎著禮物,頭微微偏著,夾著手機在聽電話。對方不知說了什么,他眼里暈開笑意,溫柔的,像羽毛一般輕掃過她的心口。 蘇暫趕緊上前幫忙分擔。 季清和騰出手來,接過電話,嗓音低低沉沉的:“那先這樣?” 沈千盞對他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電梯呼嘯而上,他不時含笑,溫和對話。直到電梯到了二十七層,他才出聲打斷:“我要先掛電話了。” 沈千盞沒管住眼睛,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察覺到她的視線,季清和不慌不忙,補充了一句:“季麟,要不要跟盤絲洞的jiejie打個招呼?” 沈千盞的好奇心立刻粉碎,她滿臉抗拒地看向季清和,只差在腦門上刻上“不,我不想”四個字。 季家那個小孩簡直是她的人生噩夢。 她開門,側身讓蘇暫先進屋。她則落后一步,等著季清和掛完電話,給他拿拖鞋。 屋內已準備好迎接客人的飯菜香順著門縫飄出來,沈千盞等著季清和換好鞋,同他一起進屋。 老沈夫婦放下餐具先歡迎客人,季清和在醫(yī)院時與兩人打過照面,再見也不陌生,短暫寒暄后,沈千盞負責招待客人,老沈夫婦回廚房繼續(xù)準備大餐。 沈千盞這小狗窩多年沒有除她以外的人踏足過,她回憶了下流程,敷衍地領著季清和熟悉了下屋型構造??赡苁钦泻舻淖藙莶粔虻轿?,季清和路過陽臺時,握住了她要去撳亮頂燈的手腕:“不用開燈了,本來也不是來看房子的?!?/br> 他的掌心溫熱,握住她手腕時壓住了表帶鎖扣,硌得她腕骨一陣抽疼。 她齜牙,從他掌心掙脫,走遠了兩步去關窗。 今天天氣不算太好,高層的樓層間互相灌風,陰冷逼仄。 “沒往家里帶過人,不太擅長招待?!彼谏洗?,示意他回客廳:“去沙發(fā)上坐會?” 季清和不置可否,跟她回客廳。 蘇暫搬出了茶海在煮茶,見沈千盞領著季清和回來,識趣地往單人沙發(fā)上讓了讓:“季總應該沒怎么在外面過過除夕吧?” “相反?!奔厩搴妥罱刺K暫順眼,連帶著對他的態(tài)度都和善不少:“季家年味淡,在哪過都一樣?!彼普业胶线m的機會,非常場面地寒暄了一句:“應該沒太打擾你吧?” “沒有?!鄙蚯ПK似笑非笑地遞去一個眼神:“第一筆經費還沒到呢,我敢說打擾?” 茶壺水開,她半跪在軟枕上,泡茶斟茶:“上次你替我姥爺介紹醫(yī)生的事還沒謝謝你呢,今天正好把人情還了,省得我一直惦記。” 她耳鬢有縷散發(fā)垂落,她隨手勾至耳后。手中茶盞推至他面前時,她順勢抬眼,問:“那小孩后來跟你說什么了?” 沈千盞的話題跳躍太快,季清和還是從“那小孩”三個字里琢磨出她問的是季麟。 他摩挲著杯耳,眸光落在她不點而紅的唇上片刻,說:“我代季麟給你道個歉?!?/br> 沈千盞雖對季麟印象不好,但事出有因,她也從未怪過季麟,壓根不明白他這句代人道歉從何而來:“童言無忌,我沒放在心上。你這句抱歉,反而顯得我沒度量,跟個小孩也斤斤計較?!?/br> 季清和眼眸微垂,視線落在她臉上,微哂:“他最后是這么說的?!?/br> 沈千盞莫名其妙:“說什么了?” 季清和:“季麟說他當初識人不清,冒犯小嬸嬸了,讓我替他道個歉,以后有機會無論你是要他的變形金剛還是漫威英雄,他都愿意賠給你。” 沈千盞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這又是誰那的空xue來風?” 季清和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含糊問道:“空xue?我明明記得,占滿了?!?/br> 第37章 第三十七幕(補) 沈千盞嗔他一眼。 她這一眼, 眼尾微沉,水光瀲滟??粗蔷? 但瞧著更像是“你也真敢說”? 蘇暫本來沒覺得有什么,他平時接觸到的人,開黃腔的,講葷段的, 當他的面就揉掐女孩的, 什么樣的沒有? 哪怕沈千盞黃河水倒灌,懟得那幫就愛占人便宜的資方啞口無言,恨不得就地把男人讓給她做的名場面他也見過。 偏偏這個眼神, 令他有種窺探的窘迫, 十分純情的一路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他訥訥地往角落里縮了縮,試圖挪入墻角, 減少存在感。 隔著一扇門,廚房里油潑呲響的煙火聲混著魚香味徐徐飄來。 老沈推開移門,探出頭來提醒:“去洗個手,準備開飯了?!?/br> 蘇暫如蒙大赦,三兩步沖至廚房:“伯父我來幫你?!?/br> 沈千盞倒掉茶渣,手心支著地面從軟枕上起身,示意季清和先請。她則留下來,將所有杯盞在滾水里燙了一遍, 一只只碼好。 廚房移門推開,熱氣涌出,老沈端著菜出來, 見她磨蹭,催促道:“快去洗了手來幫忙?!?/br> 沈千盞答應了聲,松手放下茶杯,過去布菜。 老沈做菜沒多少講究,全看食材。 一袋面粉除了蒸來一屜餃子,還捏了圓子做酒釀。 沈母更心靈手巧,忙著一桌硬菜還有閑暇做木瓜燉雪蛤。 沈千盞嗅著那盅養(yǎng)生甜品,終于有了絲天上宮厥不如人間煙火的真實感。 她給季清和斟了一小碗,擱在手邊:“雖然這是飯后甜品,但允許你先嘗一口。” 季清和看她一眼,沒拒絕。 他眉目清冷,話少時,顯得有些疏離高冷,不易接觸。 蘇暫是一開始就怵他,有季清和在的場合他連熱場都規(guī)規(guī)矩矩,低眉順眼。打剛才上桌起,季清和不動他不動,就連碗筷擺動都沒發(fā)出半點的聲音。 連蘇暫這么自來熟的人都克制拘謹,可想而知飯桌氣氛有多僵硬。 季清和顯然也意識到氛圍有些冷硬,他沒辜負沈千盞的解圍,嘗過一勺雪蛤后,很自然地接過話:“伯母有特意學過粵菜?甜度和香味保持得很好,比廣州酒家做得更略勝一籌?!?/br> “倒沒特意去學?!鄙蚰负Γ骸翱辞ПK小姨做了幾次就學會了,千盞挑食,也就這道甜品我做多少她吃多少?!?/br> 季清和略略一瞥,說:“的確很不錯,要不是怕唐突,我倒想讓家里的廚師來跟伯母學學。” 沈母被他哄得眉開眼笑:“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你喜歡就好?!?/br> 沈千盞以前從未關心過雪蛤背后的故事,純粹擔心季清和這狗男人不要臉起來真的會讓廚師再三登門,忙岔開話題:“我小姨?哪個小姨?” “靚靚小姨不記得了?”沈母絲毫沒察覺,順著她的話,說:“跟mama一起長大,你出生那會還是她陪產的。后來出嫁,跟著夫家人去了廣州,前幾年才回來。本來想讓你認她做干媽的,你奶奶生前說干媽不能隨意認,就作罷了。你小的時候,每年過年最盼著她回來,結果等長大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為轉移話題一腳踩進雷區(qū)的沈千盞默默地喝了口木瓜燉雪蛤,沒吱聲。 沈母卻不依不饒:“我還想你今年要是回家,帶你去小姨家串門的。她家姑娘年初剛生了寶寶,你倆也算手帕交,理當去看看的。” 被數(shù)落的沈千盞,憤憤地踢了季清和一腳。 她原是遷怒撒氣,后者卻將她的行為理解成了請求支援,短暫反應后,搭了句話:“伯母應該是為了千盞姥爺來北京的?預計停留多久?” 沈母語氣稍緩,對著季清和和顏悅色:“過完元宵吧,家里就千盞一個女孩,這次來了想多陪陪她。我聽小蘇說,你們有項目上的合作?” 季清和微微頷首:“我的職業(yè)正好和千盞的新項目對口?!?/br> 敏銳捕捉到“千盞”這個稱呼的沈母,精神微振,表情更加和藹:“看著這么年輕,已經事業(yè)有為了?!?/br> 沈千盞心中的警鈴頓時拉響,以防沈母問出“你多大了”“是否婚配”“有沒有女朋友”“我們千盞怎么樣”這類話題,她趕緊挨個往大家碗里夾餃子:“邊吃邊聊,涼了不好吃了。” 沈母并非不看場合瞎聊的人,原先沈千盞不打斷,她也不會仗著自己是長輩問這么失禮的問題。這會見她心虛,心里頓時橫了一桿秤。 她深看了沉穩(wěn)內斂的季清和一眼,笑瞇瞇地招呼幾個年輕人多吃點。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找回脫韁感覺的蘇暫沒再繃著,拎著酒瓶和老沈對喝:“我小時候不愛吃魚,得我家阿姨把魚刺挑干凈了我才吃。長大后懂事了,不好讓別人這么伺候,就沒吃過魚。” 他打了個酒嗝,說:“人生里也就兩回,覺得魚真好吃。一次是在密云,我剛和盞姐跟組做項目,殺青那天,盞姐帶一劇組的人去吃魚。大鐵鍋里燉著條比今天還大的魚,魚rou嫩到嘴一抿就化了,我都吃哭了?!?/br> 老沈有點上頭,忘了季清和不喝酒,又轉頭問他要不要來點。 沈千盞攔在中間,邊專心致志挖著她的小木瓜,邊替季清和擋酒:“說了不能喝,你跟蘇暫吹去?!?/br> 老沈從善如流,又往蘇暫的杯子里加了小半兩:“你這魚吃的不單單是魚啊,是血汗和夢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