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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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卻只感覺到,身上的人把她抱得好緊好緊。 她身子在不自然地痙攣,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艱難地喊他。 “灼……灼灼……” 她閉著眼睛,手胡亂摸索,摸到的都是一片濕滑,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她的。 最終,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逃……離開這里……”她艱難地吐著氣,“別打了……” 殷雪灼的眼睛,慢慢從赤紅變成了澄澈的黑,一絲柔軟的黑發(fā)從鬢邊落下,竟顯得他有些乖巧無害。 他垂下睫毛,低低“嗯”了一聲,說道:“不打了,你不會死的?!?/br> 這一瞬間,看見挽秋劍的仇恨,甚至都煙消云散了。 有那么多的仇恨要報(bào),仇是報(bào)不完的,可是只有眼前的人,與仇恨無關(guān)。 他的眼睛里只有懷里的人,身后著火的蝶翼驟然掀起風(fēng)浪,立刻甩開了身后的韶白,消失不見。 無盡的黑氣逐漸散去,天地逐漸恢復(fù)寧靜,風(fēng)浪靜止,萬物生機(jī)重現(xiàn)。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死的,只是你們要的開竅快來啦。 ps挽秋劍不是韶白的金手指。 第57章 引焰之術(shù)6 寒風(fēng)低嘯, 直灌入洞口。 卷得一地枯黃落葉翻飛躍動, 天色黯淡下來, 周圍只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荒嶺深處無人的山洞里, 殷雪灼靠著石壁,懷里緊緊摟著一個(gè)小姑娘。 血已經(jīng)將他們?nèi)镜脺喩硎羌t, 即便是深入魂魄的疼痛在叫囂著,身體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竭,他的掌心也至始至終地貼在季煙的后背上。 她眉頭緊蹙,小臉已全然失去血色, 只是死死地抓緊他的左手, 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她好疼。 疼得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裳, 和黏膩的血混在一起, 只要稍稍一動, 腹部的血便汩汩而出, 疼得她一陣痙攣。 殷雪灼垂著睫毛,緊緊盯著季煙慘白的臉, 拼命地給她傳輸靈力。 快好起來。 好起來。 她不能死, 這樣死太過輕巧, 她也絕不可死在那些人手里。 體內(nèi)氣息翻涌, 殷雪灼驀地吐出一口血,黑潤的眸子頂著手腕片刻, 又用尖牙割破了手腕,將汩汩鮮血對準(zhǔn)她的嘴,想要喂給她。 他有些暴躁焦急, 喂得沒有耐心,反而弄了她滿臉的血,一時(shí)無措,呆呆地望著她。 季煙半闔雙目,許久,才輕輕道:“我好像……不小心害了你……” 系統(tǒng)說了,如果只是他受傷的話,他們都可以不死的。 可她不忍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到底還是選擇幫了他,想不到會讓韶白轉(zhuǎn)而攻擊她,想不到自己會性命難保,還要拖累和她性命關(guān)聯(lián)的他。 “別說了?!币笱┳拼鬼?,半晌,唇角掠了掠,像是在嘲諷著什么,“是我沒保護(hù)好你。” 說完,又緊緊地抱著懷里的人,唇瓣抿得死緊。 懷里的人像是一團(tuán)輕飄飄的煙霧,好像不想辦法抓住,就要隨時(shí)飄走了。 她傷得太重了,深入魂魄,她沒有來世,只能魂飛魄散……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頭一回如此無措。 他與挽秋劍乃是一脈,他根本治不好挽秋劍的傷。 殷雪灼眼尾的諷意逐漸消失,又驟然閉上雙眼。 若她注定要死,他也活不了,那憑什么死在那些小人手里?憑什么便宜那些人? 倒不如趁早了斷。 就算是死,她也得永 遠(yuǎn)跟著他。 他盯著季煙,瞳孔的顏色逐漸變得血紅,忽然將她平放下來,俯身在她的臉頰邊蹭了蹭,手指慢慢撫上她纖細(xì)的脖子,眼神沉浮不定。 只要一用力,什么都沒了。 可手指像是僵住了,又忍不住想,會不會有一點(diǎn)可能,她可以借九幽之火撐住呢?或者,在臨死之前,她能與他多說說話也好。 殷雪灼孤獨(dú)了數(shù)百年,頭一次這么想多和人說話。 他身后的翅膀忘了收回,就這樣耷拉在她的身邊,像一片半透明的被子,蓋住了她的雙腿。 她一伸手就能摸到。 季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唇邊揚(yáng)起一個(gè)開心的笑容,只是再說話已沒了力氣,只是抓著他的手,安靜地望著這只大蝴蝶。 “季煙?!币笱┳茊÷暯兴?,手指緊緊扣著地面的泥,指甲還在不受控制地變長。 手背的黑色脈絡(luò)爬上手臂,直至爬滿慘白的容顏,尖尖的耳朵從黑發(fā)里冒了出來,眼睛里滿是猙獰的血色,他虛弱到甚至控制不住化形,將魔魘最恐怖的樣子露了出來。 這個(gè)樣子的他,她沒見過。 但是殷雪灼長得再可怕,在她的眼里都是好看的。 這樣好看的他,性情最炙熱的他,待她最好的他。 季煙忍不住抬手,冰冷的指尖在他頰邊蹭了蹭,又忍不住依偎得近了些,用盡最后的力氣,手臂艱難地搭在他的腰間,是一個(gè)半擁抱的姿勢。 她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想:就這樣好了。 抱著他,她就自私地默認(rèn),他是她的了。 她來到這個(gè)世界,認(rèn)識他,也算不虛此行。 只是好可惜。 沒能改變結(jié)局,讓他平平安安。 外面的風(fēng)聲呼嘯著,愈演愈烈,狂風(fēng)夾雜著些微的雨沫,卷入石洞之中,像刀子一樣切割著臉頰。 殷雪灼長發(fā)披散,安安靜靜地坐著,雙眸赤紅,像是要淌出血來。 季煙已經(jīng)昏迷了。 他還想再等等。 可等啊等啊,總是等不到她睜開眼,殷雪灼力竭地倒在她身邊,終于感受到了生命的迅速流逝,手指在她的頸邊猶豫片刻,想迅速了結(jié)這一切,終于還是沒有下手。 他的睫毛抖了抖,凝視著她的側(cè)顏。 還是算了。 他伸手摸了摸 她的臉,忽然用力拔下翅膀上的一片玄冰鱗,那是她在臨霜城為他奪回的那一片,這一回,他心甘情愿地放在了她的掌心,施了一個(gè)簡單的咒法,讓誰也奪不走。 他相信了,她是唯一一個(gè)不是為了玄冰鱗接近他的人。 他什么都愿意給她了。 韶辛心亂如麻。 他本想提醒季煙,不要隨殷雪灼一起涉險(xiǎn),韶白下手無情,絕不會留她性命。 可他若告知她,又或許會讓那魔頭逃過一劫,也許為了天下人,他也不該因她一人而心慈手軟,韶辛終究還是做不到季煙這樣的決絕。 他不知說服自己多久,終于不再設(shè)法求見季煙。 很快,韶白就一路殺了過來,將他解救出來。 韶辛看見他身上的血,心跳忽然加快,直接便問:“魔主和季煙呢?” “季煙?就是拿魔頭身邊的女人?”韶白擦拭著劍上的血,頓了一下,輕描淡寫道:“那女人或許活不了了,倒讓那魔頭逃過一劫,不過他元?dú)獯髠?,只是?qiáng)弩之末,短期之內(nèi)難以恢復(fù)?!?/br> 韶白的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說吃了飯,隨意掂著手中的挽秋劍,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那個(gè)女人,分明就是那日叫他名字之人。 害他重傷蟄伏這么多日,她為人而勾結(jié)魔族,死也不無辜。 只是眼前這個(gè)弟弟的反應(yīng)卻讓他出乎意料。 少年一聽到季煙死了,臉色就變得慘白,難以置信地抓住了韶白的袖子,“你居然殺了她?!” 韶白不置可否。 “你何必殺一個(gè)凡人!若非是她,我早就死了!”韶辛的身子晃了晃,眼睛變得通紅,言辭不由得激烈,“你濫殺無辜,與魔頭又有何區(qū)別!” 韶白不悅地皺眉,“弟弟!她與魔勾結(jié),死有余辜!” 韶辛卻不再理他,只冷聲問:“她的尸體在哪?” 韶白皺眉道:“她被我一劍貫穿,還未咽氣之時(shí),就被殷雪灼帶走了?!?/br> 這么說,她還有一絲活著的可能? 韶辛不再猶豫,抬手推開他,拼命朝外跑去。 “韶辛!” 身后的韶白高聲怒喝,卻被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