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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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就對上殷雪灼湊過來的臉。 季煙:“……” “叫我做什么?”他語氣不善地瞇了瞇眼。 估計是第次遇見睡覺叫他名字的人,他望著她的眼神透著奇怪的打量,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湊過來的樣子有多嚇人。 季煙心口哽,有點想把他罵頓,你媽的能不能不要每次在她睡覺的時候都湊得這么近,你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臉,這慘白慘白的樣子真的讓活人吃不消。 不過她想起那個夢,單純無辜的少年靈魘和后來被鎖鏈捆起來的魔魘,心頭卻又軟,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算了,她和他計較什么。 但殷雪灼顯然對她剛才的夢很感興趣,還湊過來問:“你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我只是夢到你了。”季煙沒有防備,可能是剛睡醒,膽子也比較大,張口就說心里話:“不過還好是夢,我夢見你親手把玄冰鱗送給了殷妙柔,還被她關(guān)在了煉淵,不過你以前怎么可能這么單純善良呢,肯定是假的?!?/br> “……”殷雪灼的眼神更古怪了。 季煙:??? 不會被她說了吧? 玄冰鱗真的是他自己送出去的? 不是,殷雪灼以前居然是個這樣的傻白甜?別人給他取個名字,他就能自殘報答? 季煙時居然不知道應(yīng)該是同情他,還是感慨下世事無常。 那么干凈溫柔的少年,現(xiàn)在長成了只嗜殺成性的魔。 季煙不敢抬頭看他,忽然悄悄往旁邊挪了挪,還沒挪多遠,被殷雪灼摁住了頭頂,他用力摁,直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撐手在她身邊,咬牙切齒道:“是假的!” 季煙:“……”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自己了? 明明就是真的,死鴨子嘴硬,有什么好好面子的。 誰還沒個黑歷史呢,何必介懷,她都懂。 季煙悄悄拽過被子,他的視線下慢慢裹住他的手腕,再把他的手腕挪開,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十分體貼地順著他說:“那就當(dāng)做是假的吧?!?/br> 殷雪灼:“……” 什么叫當(dāng)做? 他瞇了瞇眼,還沒說出威脅的話來,季煙又從他身邊溜下去床,左右蹦跶了兩下,又難受地扭了扭,自言自語地嘀咕:“我好難受啊。” “你又怎么了?”他皺起眉。 季煙:“我好久沒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我想洗澡?!?/br> 夜過去,她和殷雪灼說話的語氣又恢復(fù)如常,仿佛昨夜那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她和殷雪灼的關(guān)系其實很微妙,有時候他會使勁欺負她,她也會生他的氣,雙方互相看不順眼,但又會點到即止,不到最后步,都相安無事。 譬如昨夜他差點掐死她,今天的氛圍又忽然輕松了起來。 季煙想起那個夢,又忍不住悄悄瞄了他眼,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殷雪灼此刻卻又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也不怪他嫌棄,對他個魔來說,季煙的生活方式實在是太麻煩了,每天不是在解決麻煩,就是正處于麻煩之。 不小心,還會死掉。 不能穿墻,不能打架,還膽小怕疼,被他弄哭過好幾次。 殷雪灼十分鄙夷,渾身上下每處都寫著滿了蔑視。 要是在開始,季煙或許還比較在意,不過她這幾天被他折騰得免疫了,就無視了他的眼神,乖乖地在屋子里等著,過了會兒,韶辛果然來了。 韶辛的臉色很難看,給她說了外面的事情。 “昨夜魔頭毀了結(jié)界,不知為何,魔潮并未連夜來襲。” ——那是因為殷雪灼只能跟在季煙身邊,壓根沒空去召喚魔潮。 “昨夜有幾十名弟子不幸遇難,百姓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幾位長老也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br> ——魔頭昨晚非要炸煙花給她看,估計全被炸了。 “可結(jié)界仍在不斷地碎裂,至今還在掉落碎片,我們已讓所有百姓閉門不出,但難免還有人不斷受傷,周圍的小魔也開始往這邊聚集,人手根本不夠。”韶辛重重地錘了下墻壁,咬牙切齒道:“能破壞靈脈,分明就是魔主所為!可偏偏幾位長老就是不信,如論如何都不愿向洛城求援!” ——因為好幾個長老都被殷雪灼控制了,當(dāng)然不會求援了。 季煙嗑瓜子磕得歡快,直到韶辛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了,才立刻放下手里的瓜子,心情復(fù)雜地表達了番自己對局勢的擔(dān)憂。 然后又鼓勵了番韶辛,冠冕堂皇地說了通大魔頭定會被除掉什么的。 “但愿如此。”少年皺著眉坐在椅子上,眉目間是難掩的惆悵,全然沒了初見時的朝氣蓬勃。 韶辛是個很善良的人,季煙站在敵對的立場上,還忍不住安慰道:“師兄,你不必擔(dān)心,這里的師兄弟們都還在,至少現(xiàn)在局勢還能穩(wěn)住,只可惜……”她垂下眼,故意道:“只可惜我只能呆在這里,不能為你們出份力?!?/br> 韶辛點了點頭,看向她,溫聲道:“師妹,我昨日特意去向幾位長老提了你的事,你既然被魔盯上,在這里也不安全,如果你愿意幫忙,可以和我們起去抵抗那些入侵的低等魔?!?/br> “真的?!”季煙眼睛亮,立刻跳了起來,立刻握緊了韶辛的手,瘋狂感謝,“師兄你真好!” 她終于不用在這里和大魔頭大眼瞪小眼了! 少年猝不及防被她抓了手,臉上倏然浮起道紅霞,驚慌地往后退了好幾步,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故作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他干巴巴道:“那,師妹,你……準(zhǔn)備下,我再帶你出去……” 這么驚慌失措? 季煙又覺得好笑,勉強忍著笑說:“師兄,我還想洗下澡,明日再出去吧……” “好、好!”韶辛盯著邊的門看,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這就讓人給你打熱水來……” 說完就奪門而出。 剛逃出去,就聽到屋子里傳來師妹壓抑不住的笑聲。 韶辛的身子晃了晃,原地摔了個踉蹌。 季煙有了熱水,就開始快樂地洗澡了。 殷雪灼對看女人洗澡沒有興趣,他就坐在屋頂,不遠不近,剛好離季煙十步的距離。 但是季煙是真的煩人。 她洗澡就算了,她居然還唱歌。 唱歌就算了,她還唱得奇奇怪怪,又難聽,歌詞也莫名其妙。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來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來啊~造作啊……” 殷雪灼:“……” 殷雪灼起身,化為黑氣在屋頂暴躁地飛了幾圈,感覺耐心快到達了極限,時不時故意蹬著腳下的瓦片,想給下面那人點警告。 可惜季煙已經(jīng)唱嗨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屋頂?shù)膭屿o。 洗澡唱歌就是讓人上頭,她在水里有節(jié)奏地抖著腿,會兒從野狼disco切換到青藏高原,會兒從鳳凰傳奇唱到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把所有她能想到的國歌兒歌流行音樂全都輪了遍。 “來啊,造作——” “砰——” 聲巨響驀地傳來,季煙被嚇了跳,下意識就是捂胸抬頭,卻看見屋頂多了個洞。 季煙:??這只哈士奇又在搞什么?這回又要拆她屋頂? “……殷雪灼?”她試探著喊了他句。 “閉嘴!” 某人壓抑著怒意,暴躁地打斷她。 說了覺得不夠,又惡狠狠地加了句:“再唱我立刻就把你帶回魔域殺了你!” 季煙:“……” 不是,大清早發(fā)這么大火氣干嘛。 她唱下歌怎么了? 明明唱得這么好聽!這人懂不懂欣賞! 當(dāng)然,唱歌時爽,事后火葬場。 殷雪灼這人吧,特別粗暴不講道理,還不懂人類的禮義廉恥,季煙都說了不唱了,他居然直接從屋頂上的那個洞里跳了進來,季煙尖叫著捂胸大喊“色狼”,他臉不耐煩地抬起手指,在她唇邊輕輕點,季煙張了張嘴,只能發(fā)出微不可聞的氣音。 “啊……啊……”她捂著脖子,瞪大眼,臉悲憤地看著殷雪灼,對方低頭掃了眼浴桶里片白花花,臉“我又不是沒見過”的表情,差點把季煙氣得當(dāng)場暈過去。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季煙反復(fù)在心里告訴自己這件事。 就當(dāng)是在養(yǎng)貓了,她以前養(yǎng)貓的時候洗澡蹲坑都被圍觀,殷雪灼也就長得像人而已,沒事的沒事的。 季煙自我調(diào)節(jié)了幾分鐘,才慢吞吞地從浴桶里爬出來,手忙腳亂地穿好衣裳,縮在被子里不動了。 季煙啞巴了,世界清凈了。 殷雪灼很滿意,直在屋頂上隱著身形,孤零零地坐著,直到了晚上,下面確實沒說話唱歌聲了,卻傳來了磨牙聲。 殷雪灼走到她床邊,低頭湊近,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但是磨牙也磨得有些歡快,表情有些奇怪。 殷雪灼抬手推了推她,把季煙推醒了。 季煙醒來時,又看見面前放大的魔頭臉,她這回有了心理準(zhǔn)備,沒有被嚇到,而是坐了起來,擁著被子默默和他對視,心里卻很納悶。 難道她又叫他名字了?可她這回沒夢到他啊。 殷雪灼突然說:“你餓了?” 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