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下唇，正要抬頭繼續(xù)剛回去，忽然定住了。

    角落里站著個(gè)人。

    黑氣繚繞，露出的膚色白得駭人，那只恐怖的手微微托著下巴，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變態(tài)笑容。

    殷雪灼？

    她剛剛隨便叫，真的把他叫過來了？

    他是曹cao嗎說曹cao曹cao到？

    季煙盯著那角落目不轉(zhuǎn)睛，年男子忽然感覺毛骨悚然，猛地轉(zhuǎn)頭，卻什么也沒看到。

    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見身邊的女子幽幽道：“那里有個(gè)人?！?/br>
    “誰？”年男子微微驚，環(huán)顧四周，周圍的人也紛紛害怕起來。

    季煙和殷雪灼遙遠(yuǎn)對視，用講鬼故事的語氣說：“噓，他在看你?！?/br>
    ——殷雪灼勾了勾唇角，露出個(gè)變態(tài)至極的笑容。

    “他在笑?！?/br>
    ——殷雪灼索性走了過來，衣袖與黑氣融為體，所過之處，黑霧繚繞。

    “他過來了。”

    年男子：“……”

    他忽然開始慌了起來，因?yàn)榧緹煹谋砬樘普?，點(diǎn)兒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他猛地轉(zhuǎn)身，看著季煙看的那個(gè)方向，卻什么都沒看到。

    “裝神弄鬼！找死！”他氣急敗壞，驀地抬手，對準(zhǔn)了季煙的天靈蓋。

    可下秒，他卻動(dòng)不了了。

    只手憑空出現(xiàn)，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只極為恐怖的手，不是人的手。

    周圍人全都嚇得站了起來，有人甚至當(dāng)場開始尿褲子，而那人面露驚恐，無論如何掙扎，那只手都穩(wěn)穩(wěn)地抓著他，而且越收越緊。

    咔嚓。

    聲脆響，伴隨著聲慘叫。

    殷雪灼硬生生地掰斷了那人的手腕。

    他松開手，任那人在地上慘叫打滾，殷雪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身形逐漸顯露出來，微笑道：“我要?dú)⒌娜耍瑒e人可沒資格殺。”

    可沒人理他，除了跪在地上的季煙，以及地上那幾乎痛暈過去的人，其他人都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殷雪灼瞇了瞇眼睛，似乎不太高興，他不高興的后果就是，直接揮袖，把這里人全部滅了。

    只剩下那個(gè)地上打滾的年男子。

    殷雪灼似乎格外討厭這個(gè)人，又蹲了下來，也不知道在哪弄了把刀過來，用手掰斷了刀刃，成了個(gè)小小的刀片。

    他用刀片劃開那人的皮rou，將刀片塞進(jìn)了那人的皮下。

    再用手指點(diǎn)，“去?！?/br>
    只見那刀片宛若忽然活了般，在那人皮下瘋狂地鉆，那人慘叫著扭動(dòng)起來，鮮血流了地。

    季煙看得眼皮直跳。

    那人聲嘶力竭地慘叫著，因?yàn)橥纯啵瑴喩矶寂こ闪寺榛?，沒有掙扎多久，很快就沒了氣兒，躺在那兒，死狀猙獰。

    現(xiàn)在，只剩下季煙個(gè)活的。

    季煙……季煙慌了。

    她還記得殷雪灼上次離開時(shí)說的話。

    ——“快跑哦，下次見面，我就這樣踩斷你的脖子?！?/br>
    殷雪灼不是個(gè)會(huì)食言的人。

    原書里面，殷雪灼說要?dú)€(gè)人，后來就算是身負(fù)重傷，也依舊去了。

    更別說踩斷季煙的脖子。

    只需要腳起腳落，咔嚓聲，季煙就gg了。

    季煙正打算等死，殷雪灼忽然除掉了她身上的繩索，將她憑空拎起，走出了前堂，直走到院子里，把季煙丟進(jìn)了湖里。

    殷雪灼始終記得她身上有毒，就算是要踩死，也得洗干凈了再踩。

    季煙在湖里泡成了落水狗，又被他撈出來。

    她趴在地上，不住地低咳著，殷雪灼似乎不想再等，腳底踩上了她的后頸，微微用力。

    季煙感覺到股劇痛襲來，撐在邊的手死死地?fù)高M(jìn)了地上的泥土里，痛得眼淚直流。

    因他而穿書，又死在他的手上。

    季煙覺得沒有比自己死得更冤的人了。

    她閉上眼，還沒等到脖子被踩斷，他忽然又收回了腳。

    冰冷的手捏著她的雙腮，她被迫仰起了頭，殷雪灼俯身在她耳邊，如同毒蛇，正嘶嘶吐著紅信子。

    “你對我做了什么？”

    天前，殷雪灼本欲離開，可才走了十步，就莫名回到了原地。

    他只是團(tuán)看不見的氣，卻在屋內(nèi)驚疑不定，他又走了出去，依舊回到了原地。

    反反復(fù)復(fù)，始終如此。

    他離開不了。

    殷雪灼便站在暗處，看著這個(gè)沒有靈根的凡人，用盡各種辦法掙扎了天夜。

    場面頗為滑稽。

    他幾乎沒有見過比她還弱小無能的人，他懷疑這屋子里藏著什么法寶，實(shí)在看膩味了她掙扎的滑稽場面，這才動(dòng)動(dòng)手指，放她走了。

    誰知她走步，他也被迫往前步。

    始終都在十步以內(nèi)。

    殷雪灼想：或許是這個(gè)凡人身上藏著什么法器？

    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路隨著她去了臨霜城，目睹了她的全部經(jīng)歷，雖然她與他見過的其他人都有些不樣，但也不能打消他的殺心，他逐漸不耐煩，終于要?jiǎng)邮謿⒘诉@個(gè)人。

    可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她被人打了耳光，他居然也感受到了臉上疼，她被他踩著脖子，他居然覺得后頸很疼？

    殷雪灼頭次遇到這種情況，仿佛是被股看不見的力量cao控著。

    定是她對他做了什么。

    第4章 魔魘4

    殷雪灼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底翻涌著滔天的殺意。

    以至于天上黑云攢動(dòng)，魔氣四溢，臨霜城的結(jié)界蠢蠢欲動(dòng)，瀕臨崩潰。

    這座城的平靜被徹底打破，城的人都開始驚慌失措，到處逃散，無數(shù)的修仙者涌了出來，可在這安靜的院落里，殷雪灼只想殺了眼前這個(gè)人。

    可他殺不了。

    面前的少女如同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掛在他的手上，臉色蒼白，長發(fā)上還滴著水，虛弱至極，幾近昏迷。

    她回答不了他。

    殷雪灼十分暴躁，還不得不收手，強(qiáng)忍著怒意，將手貼在她后心。

    轉(zhuǎn)瞬之間，季煙喘過了氣來。

    她閉著眼，羽睫顫了顫，睜開眼看著面前貼得極近的殷雪灼，他身上的寒氣凍得她忍不住發(fā)抖，她蜷了蜷身子，虛弱地咳了咳，“我不知道?！?/br>
    她個(gè)普通人，哪能對他做什么。

    停留在臉上的手猙獰恐怖，黑色的指甲戳著她的臉，手心的力道微微收緊，季煙又覺得臉皮要被他扯掉了。

    很快，他松開了手，表情古怪地看著她,似乎又在思考著什么。

    她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他就是個(gè)瘋子，只被人當(dāng)成工具養(yǎng)大的魘，沒有正常人的思維，也做得出更瘋狂的事情。

    季煙微微顫抖著，忽然，他將季煙平放下來，抬手撕碎了她的衣裳。

    剎那間雪光乍現(xiàn)，春色盎然。

    季煙驚惶地睜大眼，卻動(dòng)不了。

    殷雪灼的墨瞳不帶有任何感情，寸寸劃過她的身.體。

    他找不到蹊蹺，只好親自看看她身上藏了什么。

    可什么都沒有。

    沒有法器，沒有藏著什么特殊的藥物，也沒有被煉成蠱人的圖騰。

    殷雪灼的目光又落在了季煙的臉上，意味不明。

    少女身子僵直地躺在地上，頭微微偏到邊去，從脖子到雙靨都染上了層淡淡的緋紅，似乎是在害羞，可細(xì)看，又能看出顯而易見的羞憤。

    季煙知道，殷雪灼不可能對她有意思。

    他本就敵視人類，在他眼里，她或許只是個(gè)捏就死的螞蟻，沒有人格可言，更何談性別？

    可她到底也是個(gè)正常人?。?/br>
    雖然不是思想也不是那么保守，但她也沒這么開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