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珹心中驚疑不定。

    若是往壞處想，謝知方在朝中布下的心腹眼線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不乏武藝高強之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摘取他的項上人頭，并非難事。

    屆時，對方手握兵權(quán)，兼具聲望，站出來自可一呼百應(yīng)。

    而皇后娘家勢微，未滿周歲的小太子實在是個不錯的傀儡人選。

    挾天子以令諸侯，江山改姓，百姓易主，昔日的名將，轉(zhuǎn)瞬便可化為梟雄。

    他忽然生出悔意。

    早知如此，無論如何都不該放虎歸山。

    可事到如今，后悔也無用。

    是夜，季溫珹做了噩夢。

    夢中，渾身浴血的狼王坐在不遠處，慢條斯理地舔舐著血淋淋的利爪，綠幽幽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獠牙齜起，口水“滴答滴答”落下，它伏地咆哮一聲，氣勢洶洶地向他撲來。

    季溫珹嚇得面無人色，大叫著從噩夢中驚醒，后背被冷汗?jié)裢浮?/br>
    “陛下，您怎么了？”齊元娘困倦地睜開美目，撐起身子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甚么味道？”他狐疑地看向床邊的金猊。

    里面緩緩飄出一縷異香，并非他熟悉的龍涎。

    “真娘聽說臣妾睡眠不好，特地配的安神香?！饼R元娘見他臉色不好，態(tài)度也恭敬起來，小心翼翼地回答著，“送進來時，臣妾已令御醫(yī)查驗過，并沒有甚么問題，陛下若是不喜歡，臣妾這就命人熄了?！?/br>
    謝知真從來不用熏香，找誰配的這味香料？

    理智知道他們夫妻倆不可能如此明晃晃地謀他性命，季溫珹還是忍不住疑神疑鬼，親自端了盞冷茶，掀開蓋子，盡數(shù)傾倒進去。

    “呲啦”一聲，火星歸于寂滅。

    第二日一早，遼東再傳捷報——

    謝知方生擒蠻夷大皇子扎兒臺，病入膏肓的汗王聽說了這噩耗，竟然一命嗚呼。

    蠻夷各部大亂，謝知方乘勝追擊，將有名有姓的高階將領(lǐng)來了個一窩端，一舉解決困擾先皇十余年的心腹大患。

    南疆歸順，遼東慘敗。

    天下一統(tǒng)，四海歸心。

    如此不世之功，成功地堵住了所有言官和老臣的嘴，也令百姓們津津樂道。

    說書先生們連夜換了本子，將周大將軍的絕世英姿描述得天上有，地上無，戲班子的武生也戴上鬼面，換上盔甲，一把寶劍耍得風(fēng)生水起，一天連演八場，場場爆滿。

    謝知方還沒回來，上門道賀的官員與女眷便擠滿了整條街，摩肩接踵，水泄不通。

    謝知真挑幾家高門貴婦見了，不如往日里親和，倒有些驕矜之色，言語不冷不熱。

    那些個被人捧慣了的夫人敢怒不敢言，諂笑著送上厚禮，回頭便往自家夫君耳邊吹枕頭風(fēng)。

    一二來去，閑言碎語傳到季溫珹的耳朵里。

    素來溫和儒雅的君王面沉似水，提起朱筆在催謝知方回長安的密旨上寫了幾個字，又覺不妥，將信箋置于燭火上燒了。

    他不催，謝知方也不著急。

    一路走馬觀花、優(yōu)哉游哉地帶著數(shù)萬兵馬晃了一個來月，期間還折道往太原耽擱了七八天。

    在那里，他跟著老師傅學(xué)習(xí)怎么制皮，如何鏤刻，親自敷彩，照著謝知真和自己的模樣做了兩個皮影，珍而重之地放進木匣里，留待回去在房中玩樂。

    十一月十五，謝知方慢吞吞地騎馬進入長安城門。

    身后跟著烏壓壓的軍士，那些人高馬大的漢子經(jīng)過他的收服，一個個整齊有素，令行禁止，再往后，以囚車押著扎兒臺并王族將領(lǐng)，蜿蜒若長龍，用麻繩相連的俘虜更是不計其數(shù)。

    城中百姓自發(fā)前來迎接，歡聲雷動，擲果盈車。

    謝知方倨傲地坐在毛發(fā)油光水滑的駿馬上，盯著奉皇命前來迎接的兵部尚書半晌，方才皮笑rou不笑道：“勞煩尚書大人給陛下帶個話，臣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唯恐擾了圣駕，回去休整過儀容再進宮。”

    “這……”兵部尚書有些為難，還不及答話，卻見他旁若無人地縱馬而過，揚手揮鞭，轉(zhuǎn)瞬不見蹤影。

    謝知真早得了消息，天未亮就使小廝們將門前打掃干凈，親自站在門邊迎接。

    穿著玄鐵盔甲的將軍飛馳而來，自馬上躍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將一襲粉衣的美人抱在懷里，急匆匆往正房走。

    丫鬟們忙不迭躲避，謝知真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張開手臂攬住弟弟，玉臉在冰冷的面具上蹭了蹭，問道：“冷不冷？餓不餓？身上可有受傷？”

    “冷倒是不冷，就是餓得厲害?！睘榱搜輵蜓萑祝x知方強忍思念之情，延誤了這許多時日，如今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雙目閃閃發(fā)光。

    他急色地將她拋進松軟的大床，掀起裙子，大手拽著里褲并小衣一拉一扯，將將褪至膝窩，整張臉就迫不及待地埋入柔嫩的腿心。

    帶著冷意的面具冰得謝知真打了個哆嗦，她下意識摸了摸弟弟的鬢發(fā)，輕聲提醒：“阿堂，面具還沒解……”

    謝知方心念一轉(zhuǎn)，帶著邪氣的眸子透過縫隙牢牢盯著她，舌頭長長探出，以磨人的慢動作舔著不帶一絲毛發(fā)的花xue，笑道：“jiejie不覺得……這樣更有趣么？”

    天色有些陰沉，詭譎的鬼面抵在謝知真雙腿之間，乍一看好似惡鬼，令她瑟縮了一下。

    她旋即想起鬼面后藏著的是愛之如命的親弟弟，嬌軀放松，柔聲回應(yīng)他：“哪里有趣？”

    大半年未見，她生得更美，柳眉星眼，玉面桃腮，雪白的狐裘未解，毛茸茸地墊在身下，胸脯高高聳立，襯得腰肢越發(fā)纖細。

    “jiejie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而我是殺人如麻的修羅……”他緩慢地舔弄著粉嫩光潔的花戶，將舌尖遞進緊致的蜜xue，勾挑yin汁，愛撫褶皺，“jiejie用愛欲誘我渡我，令我放下屠刀，皈依佛祖，實在是活人無數(shù)的大功德呢……”

    謝知真被他說得渾身發(fā)燙，花液橫流，難耐地蒙住眼睛，感覺到胸口爬上一只大手，叁兩下撕開衣襟，探進里面揉捏。

    “你怎么甚么話都說得出口？”弟弟平安歸來，她心中歡喜無限，難免放縱了些，不僅沒有阻攔，還配合地分開玉腿，流溢更多蜜液供他食用，就連嗔怪的語氣也是軟綿綿的，“這般不恭不敬，若是佛祖知曉，怕是要怪罪的……嗯啊……”

    “jiejie沒有聽說過歡喜佛么？”謝知方振振有詞地說著，見那朵粉嫩的花一張一翕，實在忍不得，一手卸去盔甲，解開褲帶，將香馥馥白嫩嫩的美人抱坐在腿上，扶著陽物輕扣門扉，“聽說那明妃就是這般度化魔王的……”

    姐弟倆輕聲呻吟著，音量一高一低，久曠的身軀近乎顫抖地結(jié)合在一起，親密無間，魚水交融。

    謝知真體內(nèi)脹得厲害，難受地攀緊了弟弟的肩，嬌聲道：“你先……你先放我下去……這樣不成……要撐破了……”

    聞言，謝知方底下又脹大了一圈，咬著牙隱忍片刻，偏過頭狂熱地親吻她的耳垂、玉頸，最后和朱唇緊緊膠著在一起，舍不得分開。

    “阿堂……嗚……”謝知真頭一次嘗試這種坐著交合的姿勢，感覺到他微微后撤，又重重地頂上來，生出種五臟六腑都要被他攪亂捅穿的錯覺，害怕得將養(yǎng)得極好的指甲掐進衣料里，“不要這樣弄……”

    “jiejie……”謝知方知道她心里不愿，又舍不得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大手從衣襟里掏出一只雪白的乳，低頭品咂半晌，等她適應(yīng)了些，方才開始緩慢抽插。

    他的眼神幽暗如深井，隔著可怖的鬼面看她，一字一句地道：“求求你，渡一渡我罷……”

    成佛還是成魔，全在她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