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qū)嵲谔碳分節(jié)閱讀_80
他摸著貓的腦袋,專心等了等,仍聽不見底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一時有些困惑,難道他已經(jīng)走了?就還是挨挨蹭蹭過去看了一眼,借著窗簾隱去身型。 周鶴青沒走,他只是靠在車身上似乎在想心事,有時候似乎想起什么了,才抽一口煙,看看徐閃亮的窗子。那里空空的,偶爾有一陣風來,吹得窗簾輕輕飄搖,美好得像一個夢。他似乎并不在意徐閃亮究竟是不是站在那里,他只是癡癡的、癡癡的等著看著。等什么呢?看什么呢?他在想些什么呢?徐閃亮不得而知,只覺得胸腔里酸酸楚楚的,嘆一口氣,又是何必。 等到洗漱完畢,關(guān)了燈,他躺倒床上去,才聽見樓底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他又忍不住去偷看,看紅色尾燈劃破黑暗,只在地上空留一地煙頭,就有些悵然。 周鶴青說,他明天還會去看他唱歌,心里不免又有了些期待。 這場愛情博弈,他下的賭注有些大了,可他不后悔,正如他同周鶴青所說的,不是他的東西他不要。于是說是徐閃亮在賭周鶴青的真心,倒不如說是他在逼周鶴青,他想看他能為他做到哪一步,想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那般值得相信。 可是店里都收拾好了,也沒見到那個信誓旦旦說要過來的人,這才一天誒,徐閃亮就很是悶悶不樂。周鶴青沒來,裴海倒是來了。這次他帶了手機,還想給徐閃亮打賞,可是徐閃亮卻拒絕了,他就只好買了好些酒,只說存在吧臺,等以后再來喝,但以他那個沾酒就醉的德性,怕是喝到年后都喝不完。阿琛揶揄他,他就漲紅著臉反駁,又說會帶自己的朋友來玩,阿琛狂笑:“你有朋友?” 裴海年紀不大,剛來海市讀大學(xué),還真沒幾個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大晚上一個人發(fā)神經(jīng)來海邊了。他見徐閃亮坐在椅子上調(diào)弦,就不再理阿琛,坐到徐閃亮身邊去,非得肩抵著肩,說話親親密密的:“昨天晚上謝謝你了?!?/br> 閃亮笑笑:“不必謝我,謝昨晚那位先生吧,房錢是他付的。”他有些心不在焉,裴海也看出來了,小心翼翼問:“其實阿琛不是你男朋友吧?那位先生才是?但是你們分手了,所以你才故意氣他?” 徐閃亮沒想到會被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看破心事,他摸摸自己的臉,反問道:“有這么明顯嗎?” “明顯啊。”裴海點點頭,他雖然比徐閃亮還高一個頭,但架不住臉嫩,撐著腦袋看人的時候眼底流露出的溫潤恐怕是個女孩子都招架不住,是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徐閃亮看著看著也不太自在地瞥開目光。裴海卻不打算放過他,一針見血道:“而且他沒來,你今天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彼檬謸芰艘幌录遥骸澳阏{(diào)了快半小時了也沒調(diào)好?!?/br> 徐閃亮尷尬地咳了一聲,把吉他放到旁邊,卻被裴海拿過來,一揮手就是一個漂亮的和弦。 閃亮有些驚喜:“你會彈吉他?” 裴海有點不好意思,一邊調(diào)弦一邊有點小驕傲的說:“我是音樂學(xué)院的?!?/br> 徐閃亮撐著腦袋看他,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會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剛好盛滿了陽光,裴海有點看呆了,他沒想過男孩子能這么好看,以至于閃亮問他:“你學(xué)什么的?”他晃了好一會神才不好意思答道:“大提琴?!?/br> 閃亮點點頭:“酷。” 約莫看得出來,裴海應(yīng)該是個家境很好的小孩,但大抵是因為父母很早就離異,又各自重組了家庭,所以性格才有那么一點點小孤僻,不太喜歡同齡人,更喜歡和他們這種漂泊無依的“浪子”呆在一塊。 裴海把調(diào)好的吉他還給閃亮,欲言又止的樣子,扭捏了會,還是紅著臉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徐閃亮問:“考慮什么?” 裴海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老半天,說:“就……就是那天,嗯,我跟你說的,咱兩處……處對象……” “哈哈哈哈哈?!毙扉W亮笑得前仰后合,又見裴海賭氣似的沉下臉,就止住了笑,摸了摸他的頭:“你才多大,怎么就成天想著這個呢?還是好好學(xué)習(xí)吧?!?/br> 裴海說:“我已經(jīng)十八了,擱我這年紀都不能稱得上是早戀了,國家法定結(jié)婚年齡也才二十呢,留兩年培養(yǎng)感情不是正好?” 徐閃亮把自己的鴨舌帽戴在裴海頭上,還故意將帽檐往下壓了壓,把他的臉遮起來:“胡說八道?!?/br> 裴海把帽子正了正戴好:“那你多大?” 閃亮就拿出大人的架勢來:“二十有三啦!” 裴?!昂摺绷艘宦暎骸澳且残邪。医心愀绺绾貌缓??”他就故意把尾音拉長:“閃亮哥哥?!?/br> 阿琛“噗”一下,剛喝進去的水噴得老遠,仰天大笑,伸出大拇指說:“還是你們基佬厲害,我直男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