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qū)嵲谔碳分節(jié)閱讀_74
他走以后,徐閃亮一個人在樹林里站了很久。從被周鶴青吻過的手背開始,熱量一度彌漫到全身,他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那么一點點,胳膊仍舊麻酥酥的,被周鶴青吻過的感覺還濕漉漉的留在手上,他把那只手臂藏在身后,才紅著臉從樹林里鉆了出來。 周鶴青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開始追求起徐閃亮來,但終歸礙著身份,不好在學校里做得太過分。所幸徐閃亮不排斥和他的接觸,沒有躲著他,已經(jīng)比他想象中好太多。值得高興的是,他終于被徐閃亮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至于那些說出來讓人害羞害臊的短信,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閃亮了。 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徐閃亮他們班的課表,大概是買通了教秘,一天中總有那么個時辰會出現(xiàn)在徐閃亮面前,即便是不說話,匆匆路過,那也得刷個存在感混一下臉熟。頭發(fā)是用發(fā)膠打理過的,衣服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就連鼻梁上架著的那副度數(shù)不太高的金絲邊眼睛也是博好感的一件利器。 他只要從走廊上走過,就能引起那些女孩子咋咋呼呼的小聲尖叫,說好聽點是行走的荷爾蒙,說不好聽的,就是正在求偶的公孔雀??刹痪褪钦谇笈嫉墓兹该?,尾巴后面開了屏,可勁著往雌孔雀堆里湊。 有時候隔著人群只一個對視,徐閃亮就馬上把視線移開,周鶴青就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做錯惹徐閃亮不高興了。 他是很想約閃亮一起吃飯的,但是徐閃亮出于“和同學們友好相處”的目的,拒絕了周鶴青的邀請。 可能是頭一回融入這種正常的集體生活,徐閃亮每天都興致勃勃的,和同學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塊兒學習,一點也不覺得膩。他模樣生得好,性格也不錯,以至于走到哪里身邊都嘰嘰喳喳圍成一個圈,食堂的四人桌總是被填得滿滿當當?shù)?,根本不讓周鶴青有機可乘。他就時常端個餐盤委委屈屈地坐在臨近徐閃亮他們餐桌的位置上,西裝革履的樣子和平易近人的食堂一點都不搭。 有時候那些學生還會和周鶴青搭話,說些天氣,客氣話。也有女生大著膽子問周鶴青今年能帶幾個學生,自己能否有幸成為周老師的弟子,每每這個時候徐閃亮就把頭低得很低,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guān)一樣。周鶴青就說些客套話,“很高興”“你可以把簡歷發(fā)到我的郵箱”“一切聽學校安排”“這個還要看情況”之類的,眼睛卻盯著徐閃亮看。 下個月就要選導師了,因為他在芬蘭的突出表現(xiàn),學校今年批給了他一個研究生名額。他當然希望徐閃亮能選他做導師啦,可人家看起來好像并沒有這個興趣。他每天都會查詢郵件,可沒有一封發(fā)件人是徐閃亮。 他們說話的時候,徐閃亮就用筷子漫不經(jīng)心地戳著飯粒。他吃得不多,至少沒有和他在一起時吃得多。學校食堂本就好吃不到哪里去,又是這么一日三餐的,連個打牙祭的機會都沒有。然后等同學們吃完了,他也就歡欣鼓舞地把攪合地亂七八糟的餐盤放回去,宣布自己吃飽了。一向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如今落得這個地步,想來也是不好受的,但他只是倔強地默默承受著,毫無怨言。周鶴青不清楚徐閃亮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情況,也不知道過去兩年他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只知道他瘦了,瘦得讓人心疼,而他反而平白無故揣了人家三百萬,想還回去,徐閃亮還不要,他就找機會想請他吃飯,徐閃亮就老說自己很忙。忙什么呢?一到晚上就沒影了,問他他也不說,再問同學,同學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挨到周五,閃亮他們班下午沒有課,所以中午一放學就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周鶴青到了食堂,發(fā)現(xiàn)徐閃亮跟前竟破天荒的空了座,連忙端著餐盤坐下去。他不敢離得太近,生怕自己又惹閃亮不高興了,便遠遠地坐在閃亮對角線的位子,湊了個“臨時拼桌”。 徐閃亮見有人坐下來,只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吃飯。 周鶴青低著頭,把大雞腿夾到徐閃亮餐盤里,小心翼翼問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嗎?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能請你共進晚餐呢?是牛排還是火鍋,或者自助也行,不用給我省?!?/br> 徐閃亮用筷子把大雞腿扎住,咬了一口:“晚上沒空?!?/br> 周鶴青皺眉:“那周末呢?你想去哪里玩?或者回公寓樓,公寓樓里的東西我一件都沒讓他們?nèi)?,原封不動地放著呢。你的玩偶、你的書還有游戲碟,你不想回去看看?” 徐閃亮啃著大雞腿不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心里是想的,只是面上掛不住,周鶴青再接再厲:“你的東西我都保管得好著呢,你……” 徐閃亮嘆了口氣,“我是真沒空,我要打工?!?/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佬?。。?/br> 一槍穿了好多云扔了1個地雷 一槍穿了好多云扔了1個地雷 一槍穿了好多云扔了1個地雷 一槍穿了好多云扔了1個地雷 一槍穿了好多云扔了1個地雷 第66章 第章 66. 打工啊…… 周鶴青皺起眉頭,假裝不經(jīng)意問道:“去哪?” 他那副明明很在意,但又非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成功地激起了徐閃亮的惡趣味:“隔壁美院不是在招裸模么,今天下午就有一節(jié),我準備去試試?!?/br> “不行!”周鶴青斷然拒絕,他聲音有些大,驚得旁邊的學生紛紛看過來,這才一把握緊手中筷子,壓低聲音道:“不行,不準去?!币幌氲叫扉W亮要光裸著示于人前,他心頭無名火就燒得特別旺。天知道徐閃亮的身體是多么的美妙,那群臭小子不僅要描繪下來,說不定晚上還會做出點什么出格的舉動,他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徐閃亮偏過頭撐著腦袋玩味地看著他:“為什么不行?” 哦,如今世道變了,他小周老師的話已經(jīng)做不得數(shù)了,周鶴青就想,為什么不行呢,他想不出來,干脆道:“反正就是不行,我不許。” 徐閃亮就又問他:“你站在什么立場不許?”意思是,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的事關(guān)你屁事。 他把大雞腿啃完,剩下的也不太想吃了,就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周鶴青。 周鶴青不是不知道他的潛臺詞,他左右看看,見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兩,便把餐盤往前面一推,又緊挨著徐閃亮坐下,壓低聲音道:“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缺錢的話,跟我直接說一聲就行了,用得著這么費勁么?!?/br> 徐閃亮就不高興了:“周老師,我知道您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但我們非親非故的,您就要給我錢算什么事呢?如果真的想資助貧困大學生,我建議你去扶貧辦或者研究生辦公室問問?!彼f完把筷子一放就走了。 周鶴青坐在食堂,一會兒想,他兩好時就喊人家小周老師,他兩掰了,就喊人家周老師,一字之差,天壤之別;一會兒又想,不會真的去美院當模特了吧,那些小兔崽子一定會找他要聯(lián)系方式的! 用過午飯,他在辦公室坐立不安,時不時瞥向腕表,一到下午一點半,美院要開始上人體素描課了,他就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趕。 他到美院教學樓下的時候,也確實在布告欄下看見招聘裸模的公告,這時候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他踱步到畫室外頭,那里面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碳素筆在畫布上摩挲的沙沙聲。遠遠的,能看見一個顏色極淡的胴體立在畫室中央,周圍坐了一圈學生,周鶴青看不大清,就忍不住又上前了些,等站在門口,才看明白了,那哪里是徐閃亮,只是一個胖且白的老太太,就連忙捂著眼睛往旁邊去。 可他那么大一個大高個杵在門口,想不被發(fā)現(xiàn)都很難。 有老師走出來,問他干什么,要找誰?倒是里面那個老太太看起來氣呼呼的,拿一旁的毯子把自己裹起來不干了。畫人體素描這事么,即便是為藝術(shù)獻身,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尷尬。周鶴青沒見著徐閃亮,面對美院老師的話他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里頭的學生正在安撫老太太,余下的人都用看變態(tài)的目光盯著周鶴青。 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說:“這不就是傳說中那個數(shù)院特別帥的老師嗎?他怎么到這來了?!?/br> 周鶴青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他拿捏不準徐閃亮是在耍他還是這會兒只是遲到了,但他要繼續(xù)呆在這里,保不齊明天大家就會傳遍校園說數(shù)院的那個周老師,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其實是個喜歡偷看別人裸體的大變態(tài),連老太太都不放過。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電光火石之間,周鶴青梗著脖子道:“我是來應(yīng)征裸模的。” 里頭的學生就歡呼起來,說實話,天天畫些老頭老太太,再強大的審美心理那也扛不住啊,難得有個猿臂蜂腰的大帥哥愿意主動獻身,可不得高興瘋了嗎?! 離老太太結(jié)束還有那么一會,周鶴青坐在畫室角落里,放眼望去,畫布上全是裸體老太太,他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才好。東張西望著,徐閃亮卻遲遲不肯出現(xiàn),周鶴青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騙了,可如今這局面,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了。 學生們紛紛敷衍地畫完老太太,把人家送走,那老師就過來請周鶴青。 他先脫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胸肌和形狀姣好的腹肌,引得學生們紛紛發(fā)出驚嘆聲,又不好意思地問老師:“能只露上半身嗎?” 學生們都面帶期冀地看向老師,那老師便含笑道:“這恐怕有些……” 周鶴青就只好把褲子脫了,赤身裸體地坐在屋子中央,僵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才好。長這么大,這種體驗還是頭一遭,更何況那么多雙眼睛還都盯著他猛瞧,他只想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那老師見他實在是拘謹,便尋來一條白布系在他的眼睛上,雖然仍然能聽見學生們低聲交談或是走動的聲音,但感受不到周遭的目光,他覺得可能比剛才好了那么一小點點。 到了晚上,數(shù)院學生群里炸開了鍋,幾乎人手一張周老師的人體寫真。雖然那群學生的畫作良莠不齊,但人家好歹是美院的,即便是考上大學之前也曾接受過專業(yè)系統(tǒng)的訓練。就算有人畫得六親不認,也難保有那么幾個尖子生畫得惟妙惟肖。 畫作上的周鶴青形體是美的,面容是冷峻的,他的腰間隨意搭了塊白布,欲墜不墜,甚至能窺見隱藏在底下的人魚線和黑色的毛發(fā),引起人們無限的遐想,平添一絲魅色。渾身肌rou線條優(yōu)美,極具張力,俊美如居住在奧利匹斯山脈上的神明??伤勖砂撞?,細長的白布在腦后打了個結(jié),垂落在他的肩頭和背部,偏偏生出了股禁欲感,叫人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