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廢柴修仙記_分節(jié)閱讀_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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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向下望她,她眼眸半瞇,眼尾飛勾,清麗之上是惑人的媚姿,淺淡的唇微啟,全是欲語還羞的神色,看得他胸口似涌入一陣春風(fēng),攪得滿池靜水波瀾頻起。 飛鯨似山巒般在半空中緩緩飛著,海上景象壯闊迷人,夕陽余暉灑在她身上,像鍍上一層淡金的花色,沒有溫度的女人添上暖意與懶洋洋的眼神,像要化在他懷里。 相識近萬年,唐徊從未見過她如此醉人的嬌憨,情至深處,他摩娑捏起她的下巴,側(cè)頭印上她的唇。 曾經(jīng)甜蜜溫?zé)岬拇?,如今和這片海一樣冷涼,又似霜雪之下窖藏的酒……對了,就像那年龍腹絕境中她親手釀的雀丹,清冽甘醇,讓他嘗了又嘗,吮了又吮,糾纏著她的小舌,一遍遍的勾舔吸吮著。 青棱被他吻怕,微喘著推開他,把頭扭走。 “你不是要帶我看蛟海?”她低頭把玩著他腰間墜下的蛟神玉,另一手揪著他的衣襟,糯糯道。 難得見到羞到這般田地的她,唐徊心情大好,在她發(fā)間又落下一吻。 “你把避水咒去了,我?guī)闳胨?。?/br> “???”她有些驚訝。 “進(jìn)了海中,當(dāng)然要體驗(yàn)一番水中之樂,你用了避水咒,和在陸上有何分別?”唐徊說著朝飛鯨施了命令。 鯨身傾斜,沉向海中。 “有幾分道理?!鼻嗬庑π?,將避水咒給去了。 山巒般的飛鯨沒入水里,濺起滿天水花,她還未進(jìn)水,便被澆得全身濕透。 衣衫濕粘在身,唐徊身上的熱度便更加guntang地貼進(jìn)她的骨血和心脈。 青棱想要讓他退出些許讓人喘息的距離,四周卻忽然白花花一片。 她已跟著巨鯨入水,視線被水花模糊,只剩下腰間手臂纏得用力。冰冷的水覆頂,與她身體的溫度相當(dāng),她覺得自己成了片落葉,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閉了眼,隨著水和他的牽引,浮沉隨意。 “睜開眼。” 過了片刻,唐徊在她耳邊輕聲道。 青棱睜眼,先看到在沉在水中的他。長發(fā)凌亂如藻,一身白衣緩緩浮動,他在水里朝她笑,像是藍(lán)色晶石中藏著的仙人。 “好……美……”她視線從他身上轉(zhuǎn)開,望向四周。 光怪陸海的海底,有著讓人窒息的美麗。 陽光從水面穿透,像是天光乍亮。她一直在陸上生活,從未想過深淵般的地方竟有著無法形容的顏色。 藍(lán)色,綠色,紫色,任何一種顏色都有著上百種演變,層層疊疊,似暈染的綢布,卻有著無人可畫的神奇變化。 他帶著她慢慢下沉,眼前所見也一點(diǎn)點(diǎn)改變。 游魚過身,色彩艷麗不輸她所見過的最美寶石;叢珊璀璨,在幽紫中似水中的火樹銀花…… “好美!好美!好美!”青棱一連嘆了三句,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唐徊望去,她眼里的驚喜像他初識時的那個姑娘,由深山重返人間,于俗世間修心,卻難改赤子頑魂,總想去看這世間所有風(fēng)景,拋不開仙途牽絆。那些年,她雖修為強(qiáng)于他,可仍舊是小孩心性,卻因?yàn)樗?jīng)歷愛恨,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心里有痛,卻不后悔。 從前不悔,如今亦不后悔。 所謂天途,便是心途,心之所向,就是他的去路。 身后,無歸途。 …… 在海里逛了一圈,青棱的興奮還未平息,陸地上的奇景她見得多了,可這海里的,她卻從未見過。 直至唐徊將她拉入古魔族里,她一身濕衣踏在古魔族的銀貝路上,還在他耳邊絮叨地問著剛才看到的那些奇景。 記憶里從半月巔上穿心那一劍開始,她就沒有這樣多話的時候了。 唐徊牽著她一一耐心回答,就仿佛……數(shù)千年前,她跟在他身邊,叫他一聲“師父”。那時他沒能付出的感情,在今后漫長歲月里一天天解答交還。 古魔族的房舍宮宇都以海底礁石壘起,珊蝴為柱,比起陸地上的房子多了綺麗怪誕,他帶著她緩緩行過街道,四周遞來無數(shù)驚訝敬仰的眼神,所有人都在看到他的時候跪了下去,他們一路走,這些古魔族人便一路跪到他們身后。 青棱的興奮漸漸平靜,她注意到這些人眼中的敬仰里夾著恐懼,有些奇怪。 “你來之前,我剛清理完族中異心者?!彼娝{悶,便解釋道。 只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青棱已嗅出其間的血腥味道。 殺戳!他身上多的是殺戳的氣息。 殺伐果決,出手絕不留情。 那場戰(zhàn),他殺光了所有背叛殊妄的族人。那些人里,有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有帶他修煉的老師,還有看著他成長的長輩…… 他一個沒留。 蛟海之上成了修羅場。 從此,他成了古魔族里數(shù)萬年歷史中手段最殘忍的無冕之王,“殊遲”之名一役揚(yáng)遍蛟海,昔日少年,今朝修羅。 青棱腳步頓了頓,他白衣如雪不染塵埃,看在她眼中卻似沾了洗不去的血。 如果可以,她寧愿他還是從前的少年殊遲。 “怎么了?” 見她停步,唐徊轉(zhuǎn)頭。 “沒什么。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她問他。 “去我的宮殿,準(zhǔn)備……帶你見我父母!”他湊到她耳邊,不懷好意地開口。 這一次,他說什么也不會放過她了。 青棱微怔。 她此行本就要拜會古魔族長,可聽他那話,卻好像有另一重意思。 想問,卻也不知要如何問起,青棱只能皺眉看他。 唐徊只是笑著,復(fù)又轉(zhuǎn)身牽了她往宮殿走去,心頭想起的,卻是三天前和殊妄所作的約定。 …… 三天之前,蛟神殿中。 “你是何人?”殊妄站在蛟神像下,冷眼盯著眼前白衣殊遲。 一場叛亂被血腥鎮(zhèn)壓,整個蛟海上血雨如瀑,都因?yàn)檠矍笆膺t。 清除異己,鐵血壓制,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古魔族族人已經(jīng)不敢再有不臣之心。這個殊遲的手腕,太過狠辣。 他知道,“殊遲”已經(jīng)不是殊遲了,是千年前在青凰川下曾出現(xiàn)過的那個人。 唐徊朝前踱了數(shù)步,并未立刻作答,他額間墨咒之上忽有淺光閃過,生澀繁復(fù)的咒印漸漸淡去,最終消失,露出了他額間如血的棱印。 那道朱紅棱印妖詭嫵媚,是他昔年分魔之時留下的烙印,后來青棱殺他,一劍刺進(jìn)的,也是這道烙印。 不想,這烙印竟刻在元魂之上,生死相隨,和她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