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廢柴修仙記_分節(jié)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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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蕭師兄,你別攔著我!讓我會會他!”雪薇臉上浮起憤怒的紅云,卻將她人襯得更加嬌艷,因為心中憤怒,連心中一向看不起的蕭樂生,她也以“師兄”相稱。 蕭樂生一面支撐著那道防護光罩,一手揮出道赤紅色的火龍迎向邪眼的攻擊,還要拉住雪薇,心中不由一陣煩躁,星目微沉,出口喝斥道:“閉嘴,給我退下!” 雪薇被喝得一怔,隨即咬緊了牙,半帶委屈半帶怒氣地看了他一眼,倒沒多說,退到了后面。 “我這師妹是墨圣女的愛徒,還望仙君留情。這lt神王錄gt,蕭某就獻給仙君了?!笔挊飞湟晃?,一方玉匣裹著青光從他袖中飛向邪眼。 聽到雪薇是墨云空之徒,邪眼果然停了手,目光暗沉,不知在思忖什么,一手憑空抓出,猛然將那方匣抓到手中。 “你們呆在這里,哪兒也別去,我去去就回來!”青棱翻手取出一件靈器,還沒待人看清模樣便化作一束淺淡白光,將其他三人籠在了其中。 她料想那方匣中裝的必不會是什么好物,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雖是排山倒海之勢,卻正是她最好的機會。 邪眼在這里持引靈血陣,則必定另有他人在主持著蜃樓國外的禁制法陣,蘇玉宸與那黑衣人都不在場,以這二人目前在固方世家的身份,沒有理由這樣重要的場合連一些地位比他們低的人都到了,他們卻不在場。 他們可能在代替邪眼持陣。 這么想著,青棱原定的計劃便作出變動。 莫加米手中那件弦月型仙器月輪,若她沒有看錯那幾張自湖底拓印來的畫卷,那應是打開湖底陵墓的鑰匙。月輪之上被人下了上古封印,非神王后裔不可打開,而湖底陵墓之中,有神王設下的巨大法陣,那法陣以晶母為源,強行改變了蜃樓國四周的氣候,力量十分強悍,若能借用幾分,便足夠?qū)⑦@些人暫時壓制。 她帶他們同往神眸湖,本欲借神王墓的力量抗擊邪眼諸人,破壞血陣。可此舉太過危險,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的地步,如今若能勸服蘇玉宸將城外禁制停止,讓凡人逃出,便也解了蜃樓國之難,不失為一個更為穩(wěn)妥的辦法。 至于天地玄晶母,他們愛爭便爭去。 那來自上界仙人的法陣,豈是那么容易就能解開的。 “你去哪里”胖子和何望穹同時問道。 “去破除蜃樓國外的禁制?!鼻嗬庹Z未落,人已憑空消失。 第109章 云冬海 “去破除蜃樓國外的禁制?!鼻嗬庹Z未落,人已憑空消失。 她悄無聲息地飛著,才行出數(shù)十里,便聽到身后轟天巨響,不多時便有濃重的殺氣與壓力滾滾襲來,金光銀劍乍然四迸,其中還夾雜著蕭樂生與邪眼的聲音。 看情況這兩方已斗起法來,蕭樂生送給邪眼的那玉匣只怕其中另有玄虛。 青棱并不回頭,全力前行。天空中的紅色陰云已開始逐漸下沉,暴戾的氣息不斷侵入,看來邪眼道人已將噬血大陣降下,這陣法陰邪狠毒至極,便是她此刻也要調(diào)轉(zhuǎn)靈氣護住心神,更何況那些凡人。 她繞過整個神眸湖,飛到了邪眼后方百余里的上空,取出了傳音符,手掌一振,傳音符便騰空而起。 “徒弟,不知道我說的,你考慮好了沒有”青棱一面說著,一面望著地面。 此地已是蜃樓城的上空,遠遠望去,已可見到紅云籠罩下蕭瑟的街道與如亂蟻般的人群,受到血陣影響的凡人,已開始迷失心智。 傳音符上并沒傳來任何動靜。 “徒弟,只要你停止執(zhí)陣,我便將《烈凰》全本相贈,如何這買賣肯定不會虧本的?!鼻嗬馓ь^望著天宇,紅色的厚云之上,隱約可見另有一團陰云,與她料想得一般無二。 那邪眼要施展引靈血陣,必定無暇再顧及蜃樓國外的禁制之陣,便只能令他人執(zhí)陣,適才她一眼掃去,并未找到蘇玉宸與那黑衣人的身影,便猜測著這二人被派來持陣。 只要持陣之人能停止大陣,那禁制便會出現(xiàn)缺口,蜃樓國中的凡人便有了逃生之路,只要他們能逃走,她答應何望穹的事就算完成了,余下的,都與她無關。 傳音符上仍是毫無動靜。 “你所修行的功法乃是出自烈凰秘境的烈凰訣,雖非全訣,但也已是這萬華無上神功。你為真龍體質(zhì),結(jié)丹后修此功法初時自然事半功倍,然一旦結(jié)成元嬰,若無全訣,你的修為便會凝滯不動,終你一生,也只能到達元嬰之境?!鼻嗬獾穆曇艉鋈晦D(zhuǎn)為嘆惜,當日她答應卓煙卉護他性命無憂,能給他元嬰境界的壽元已大大超出對卓煙卉的承諾。 他的心太大,亦足夠隱忍,為了恢復修為能不惜放下身分拜當時廢柴的她為師。她雖然欣賞這份堅韌,卻也警惕他的手段,她不得不防。 當初她只為還情,他亦非真心,如今,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師徒之緣,不過一場米分飾太平的借口。 傳音符上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不知道是蘇玉宸是震驚于烈凰秘境這四個字,還是恐懼于修行的阻滯,那震動不多時便停止了,蘇玉宸冰冷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這三元禁陣由三人主陣,二十七人輔陣,即便是我放棄執(zhí)陣,這陣法也停不下來,除非三主陣中二位主陣人放棄持陣,才能令這陣法停止?!碧K玉宸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如此平靜地說出這番話來,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力氣極力壓抑怒火與震撼,“若你能讓另一個持陣人放棄持陣,我便幫你?!?/br> “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黑衣人,也是持陣人之一嗎”青棱聞言心中一喜,思忖片刻后方才開口。 “你說的是陳海他確是持陣人之一?!眰饕舴刑K玉宸的聲音一疑。 “你能將這傳音符交給他嗎”青棱道。 蘇玉宸再度沉默了越來,傳音符那頭沒任何聲音傳來,只剩下一些呼嘯的風聲。 再度有聲音傳出的時候,已經(jīng)不是蘇玉宸清亮的嗓音了。 “你是何人” 微啞肅然的嗓音,有種利劍般的殺氣。 這嗓音她已記不清楚了,但那種獨特的殺氣,隔了數(shù)百年后再遇見,青棱也能一下子便記起來。 他正是五百年前她于相思嶺擊殺黃明軒后,所遇到的那個男人。 因為一枚白玉海棠而放過了她。 認得那白玉海棠的人,世上只有一個人。 她的便宜爹,那個滿門被滅,而后拋妻棄子,踏入仙途尋求復仇的少年將軍,化名陳海的云冬海。 而若是她沒料錯,害得云家滿門被滅的修仙家族,應該就是固方世家。 “云將軍,你可認得這枚白玉海棠你我二人,五百年前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莫非你忘了” 青棱指尖碧光一亮,輕輕點在了傳音符之上。 云冬海手中的傳音符上,頓時出現(xiàn)了青棱平靜的容顏與她手中的那枚玉石海棠。 晶瑩剔透的玉石,便是過了數(shù)百年,也絲毫不見黯淡,雖是凡物,卻雕琢得脈絡分明,宛如盛放的白色海棠。 云冬海心中巨震,臉上的冷硬殺氣,忽然間都化作悲愴。 多少年了,他以為在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與他有關的人了,縱然他再努力再用心地記住那些剜心刻骨的仇恨,但昔年鮮活的面容也在記憶中漸漸模糊,不管有多少的愛恨,都在漫長的歲月里一點點被風化。 可縱然記憶再模糊,那枚玉石海棠卻像是喚醒記憶的鑰匙,讓所有的悲哀都忽然清晰起來。 “你是……你是……棠娘呢”云冬海聲音微微顫抖,并沒有否論青棱的稱呼。 姚棠娘,正是青棱當年在玉華山下五梅峰中所認下的養(yǎng)母閨名。 他確是云冬海無疑。 “娘早就不在了,你離家后沒多久她就病倒了,苦苦撐了二十多年就去了。我將她埋在五梅峰下,墳頭種了一株龍脂樹為記,如今應該長成蒼天大樹了?!鼻嗬馔敲栋子窈L?,當年的一切對她而言,似乎也像場夢。 從烈凰出來,她一身神威換成凡人身,在人間重修道心,陪了姚棠娘十多年。若沒有姚棠娘,當時她只怕早已離開玉華,遇不到唐徊,亦沒有那幾百年間的各種因緣際會,也更不可能認識云冬海。 一切種種,仿如早有定數(shù)。 云冬海沉默了。凡人壽元不過短短百年,她早已輪回了不知幾世,他心里清楚,卻仍是問了出來。 數(shù)百年時光匆匆,縱使昔日愛戀已淡,但對于姚棠娘的愧疚卻只深不淺。 而眼前的少女,眉宇間仿佛與棠娘如出一轍的堅韌,叫他的愧疚找到了渲泄的出口。五百年前放她之時,他曾懷疑過她的身分,可還不等他找到她,就聽到她被唐徊一劍穿心,打落山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