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壽與天齊_分節(jié)閱讀_22
一早,用過飯后就得吃藥了,我看著武英帝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舌尖就忍不住的分泌出苦澀的味道。 這幾天在許家其實我已好了很多,當初,代價也是慘重的。 前天我才被針灸過,我怕針,當時痛得我直接把武英帝的手臂都給啃破了皮。 這不怪我開口,是武英帝自個把手臂遞過來說痛就咬他。 我承認我有點小心思,現(xiàn)在武英帝還沒稱帝,我還能偶爾欺負他,等將來他稱帝了,君臣身份有別了,我也不敢太放肆了,算是,被鎮(zhèn)壓前的最后掙扎吧。 所以,“我不想喝藥?!?/br> “良藥苦口,不得不喝?!蔽溆⒌圩诖策叄矝]管我愿意不愿意,挑起一勺子藥就打算喂我。 我側(cè)頭躲過,還是沒習慣武英帝這么體貼,而且我又不是病得連手都不能動。 就在我跟武英帝斗智斗勇的時候,子車弓良又過來了。 今日天氣還算好,子車弓良看起來心情也不錯,過來的時候還打趣著:“小悠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怕喝藥?” 我眼皮跳了一下,收斂了目光,“苦的?!?/br> “瞧,我給你帶了蜜餞?!弊榆嚬紡纳砗竽贸鲆话垧T過來,然后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小悠身體好些了嗎?” 我看了眼蜜餞,又看了看被武英帝端在手里的湯藥,“我可以不吃蜜餞,所以可以也不喝藥嗎?” “快喝?!蔽溆⒌蹖幫巴屏送疲馑挤浅5膹娪?。 我皺著眉,端過把里面的勺子拿出來讓武英帝拿著,然后閉著眼睛一股腦的就給喝的干干凈凈,苦味一入口,我恨不得吐出來。 一喝完還沒反應過來,子車弓良就拿著蜜餞往我嘴里塞了進去。 蜜餞甜,沖淡了一些苦味,不過我很不喜歡。 武英帝把藥碗放進食盒里面,站起來對著子車弓良說道,“你陪子悠說會話吧,我要去跟許大人說些事?!?/br> 子車弓良瞇了瞇眼睛,一口答應了,“好?!?/br> 不好! 可惜武英帝聽不到我的心聲,提著食盒就出去了,我知道,他是跟許巍商量事去了,畢竟武英帝現(xiàn)在也需要把自己的舊部收編回來。 我嘆了口氣,這仗又得打了。 子車弓良是半點沒感受到我的心聲,武英帝一走他就霸占了剛才武英帝的位置,又捻起一顆蜜餞看向我,“小悠還要不要吃?” 我搖了搖頭,他就喂給自己吃了,末了,還瞇著眼睛說了聲“好甜”。 “我記得小悠以前喜歡吃梅花酥,現(xiàn)在還喜歡嗎?”冷不丁的,子車弓良問道。 我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子車弓良還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東西。 好像以往也沒怎么注意。 小時在一塊我經(jīng)常跟武英帝一塊,子車弓良小的時候身體不好,一般只是在一塊看著。 有次我拿著哥哥剛給我買的梅花酥問他吃不吃,他還板著臉說這種東西吃多了牙疼。 人吶,真是奇怪。 我是挺恨子車弓良的,但想起小時的事卻又生不出多大的恨了,再者現(xiàn)在的子車弓良也著實沒做出什么讓人不喜的事。 不過現(xiàn)在我還是不愿意給子車弓良好臉色看,只是悶悶的開口,“那你買了嗎?” 子車弓良一愣,搖了搖頭,“今日未曾,明日我若路過我必給你帶,如何?” “哦?!?/br> 想起梅花酥,我便想起了哥哥。 我的哥哥待我的確很是寵溺,可是徐家沒了,一切也就沒了。 子車弓良看著我,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摸,我身體一下就僵硬住了,過了一會他才伸回手,“沒有發(fā)燒了,再過幾天肯定就好了。” 我有些別扭的移開目光,悶悶開口,“別碰我?!?/br> 子車弓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他只是沉默著,過了好一會才又拿了一顆蜜餞在我眼前晃悠。 “吃蜜餞嗎?” “我不是小孩子了?!?/br> 子車弓良眼睛瞇瞇的,然后自個吃了,似乎的確很甜一般。 “小悠長大了,不跟子車哥哥親近了?!?/br> 你錯覺,小時候跟你也不親近。 “不過子車哥哥喜歡小悠,原諒你了?!弊榆嚬荚谖业念~頭上彈了一下,不輕不重,帶著玩樂的意味。 我一時,神色復雜。 估計在子車弓良的記憶里,我還是當初那個不懂事小小的小孩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弊榆嚬驾p聲說道,走時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帶著些安慰的味道。 我下意識的就把手縮進鋪蓋里面了。 等子車弓良走后我嘆了口氣。 幼時我時常與武英帝一起,武英帝大我五歲,什么事肯定都是要讓著我先,其實那時子車弓良也在。 有次外出踏青,我是個愛玩的性子,當時喜歡風箏,武英帝每次都等風箏飛起來后才把線給我,天地都很安靜,青草的清香彌漫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