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壽與天齊_分節(jié)閱讀_8
明明心情平靜得跟什么一樣,身體卻似乎有些不太受控制。 我的小指微微顫抖。 我又想起了當初武英帝死訊傳來的那一天。 那是一場大雨,我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身體也是這般不受控制的顫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緒,仿佛自己的生命就此崩塌掉了很大一塊,無論如何都無法填充滿。 雨下完之后又下雪,然后不知不覺的時候,京城被大雪完全的覆蓋。 在雪上,所有的人都穿著白衣,似乎整個世界都融合在了一堆。 什么是人,什么又是雪,我當時分辨不出來了。 后來我大病一場,病好之后身體覺得很是舒暢,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直到被賜死。 唉,我說過,太久遠的記憶我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所幸,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管家在馬車下為我掀開車簾,我彎腰緩慢的下來,我今天不過一襲藍衣清雅素凈,連日的奔勞讓我有些吃不消,不過卻還是強打起精神抬頭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看到了幾個熟面孔,其中不乏某位跟何立那頭老狐貍一樣難纏的人,瀟亮。 “徐大人連日奔波前來真是辛苦了,陛下已在廳內等候,徐大人請。”瀟涼是個三十出頭的人,很是穩(wěn)重,不過這人太過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但誰也不親近。 “瀟大人客氣了?!蔽颐銖姼蚜艘痪?。 每當這時候,我都不得不覺得武英帝真是深謀遠慮,給了我一個高官的職位,讓我省了很多的麻煩。 我朝著大廳里面走去,其實我也曾幻想過我跟武英帝這次的見面會是怎樣一副情景,但是,跟我所想的,有些差距。 大廳之上,遠遠我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高位,周圍站著幾個人,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那幾個人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 我進去的時候有人通報,武英帝微微抬手周圍幾個人便都退了下去。 時隔多年,我以為久在軍旅的武英帝相貌再怎么會變一些。 沒想到還是……驚為天人。 豐神俊朗,劍眉星目,灼灼其華等等一系列的詞從我腦海里面各種閃過,但沒有一個詞我覺得配得上他。 天下絕色分十,我獨占五分,另外五分被第九朝暮霸去。 剩下的八十分估計就全扔武英帝身上了。 不過也有變化的,大概是打仗久了,臉上的線條更加的硬朗,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點點胡渣,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卻一點沒被影響,反而更添了幾分男兒氣概。 那一刻,我承認我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隨后,武英帝更是做出了格外大膽的動作。 武英帝朝著我過來,還未等我下跪拜見,他便直接托起了我的手。 “子悠一來,朕心甚慰?!?/br> 我叫徐悠,字子悠。 我覺得我,快把持不住了,我忍不住的想要問問旁邊的瀟亮。 褻瀆君王,是個什么罪名? 第5章 雛鳥破殼05 我叫徐悠,我見到了武英帝了。 其實當初我不愿意跟著武英帝南下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實在開不出口。 盡管我沒有跟武英帝南下不過其中武英帝也跟我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甚至還給我送過好幾次東西。 我天生體溫較常人要涼些,也因此身體總是羸弱點,有一次,在武英帝大破昌城后得了一塊暖玉,便著人快馬加鞭給我送過來了。 我知道武英帝還是一直放心不下我,但我,卻也總是摸不準他的心思。 我不知道武英帝對我到底有沒有想法,哪怕被朝臣那般針鋒相對覺得是我引誘了武英帝跟他有一腿,武英帝也沒有過什么表示。 曾經我也疑惑過,甚至我細細盤算是不是武英帝只是拿我做一個幌子。 倘若這一切都是武英帝拿我做的一個幌子,那他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如果不是,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說過,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而在武英帝身邊,我也不能當個聰明的人。 這一切,在我見到武英帝后也不能問出口,甚至提也不能提。 我們的相見并沒有太多的感觸,似乎我們昨日才分別一般,武英帝讓我好好去休息,他還需要商議一些戰(zhàn)事。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武英帝對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可也沒看出有多高興,待我也如往常一般,說親近也親近,說疏遠,也疏遠。 到底我跟武英帝分別了幾年之久,我更是經歷了兩次的死亡,對待很多事情的確是起不了太多的心思,我想活著,這是我最重要的事,除卻之外,便只剩武英帝了。 而武英帝對我態(tài)度,有些奇怪。 直到有次瀟亮找我讓我出去走走。 我感覺瀟亮是有些事想要單獨跟我談談,說實在的,瀟亮雖然不過而立之年,卻總給我一種很難纏的直覺,在我看來,他跟何立那只老狐貍是差不多檔次的,都是屬于深謀遠慮不能輕易招惹的類型。 也因此,對于這次邀請,在我萬分婉拒,又在瀟亮的萬分執(zhí)意下,我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