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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170

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170

    襲朗回到府里,離清風(fēng)閣還有很遠(yuǎn),元寶就迎了出來。倒不似他剛回來時那么胡鬧了,只是直起身形來。

    他伸出手掌。

    它將前爪搭在他手上。

    襲朗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它也就順勢落地,雀躍著跟他回房。

    知道香芷旋記掛著那筆銀子的事,就將秦明宇的話大略提了幾句。

    香芷旋料到了是秦明宇的主意,卻沒料到他看開之后的態(tài)度,心生感慨。

    那是個要為家族付出很多的男子,容不得他率性而為,便有了很多的不得已。

    再聽襲朗說了三公主的心思,便很是同情秦明宇了。

    “以往總覺得,你已極為不易,現(xiàn)在看來,秦六爺亦是如此?!?/br>
    家族給一個男子的只有冷漠、負(fù)擔(dān)、傷害,會成為他一生的缺憾。

    可家族給一個男子的權(quán)益、溫暖很多的話,也會成為男子的牽絆。

    說到底,是這世道毀人。毀了很多男子、女子。

    幸好,她與襲朗是幸運(yùn)的,因禍得福。

    正因如此,當(dāng)用力珍惜。

    **

    翌日上午,寧元娘來了。

    寧氏和香芷旋都很意外。

    寧元娘落座后,開門見山:“我娘一大早就去了我現(xiàn)在住的宅子,是三公主命人告訴她的?!?/br>
    香芷旋嘴角一抽,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想的還是太樂觀了。便是三公主不能隨意離宮亂轉(zhuǎn),想給人平添煩擾的話,并不難。甚至于,因著皇上寵愛三公主,三公主能受到的限制不過是表面文章,人家興許還是想怎樣就怎樣。

    寧氏忙問道:“那你娘過去是為何事?”一面說一面打量著元娘,想看出她有沒有受委屈。

    寧元娘嘴角一牽,“我沒讓她進(jìn)門,只在大門內(nèi)站著說了一陣子話。她吞吞吐吐地說了她荒唐的打算、二娘愚蠢的行徑,要我過來替她說點(diǎn)兒好話。我過來就是要跟你們說,我已讓人去給我爹爹傳話了,讓他管好我娘和我二妹,讓我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另外就是請你們見諒,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話說到這兒,很有些羞愧不安,“要不是四嫂從未提及,近來如常去看我,我還真是沒臉進(jìn)這個門了?!?/br>
    “別胡思亂想?!睂幨闲χ矒岬?,“同一屋檐下的人,個個不同,哪個家族不是如此?”

    “總是在給你們?nèi)锹闊睂幵飺崃藫犷~,自嘲地笑了笑,“我是無計(jì)可施了,除了躲清靜,是什么都做不了?!?/br>
    “去看看元寶吧,”寧氏想著,有些話由香芷旋說給寧元娘,比她說的效果更好,“元寶前一陣子都沒精打采的,直到你四哥回來才又生龍活虎的了。”

    一提元寶,寧元娘高興起來,“是啊,很久沒見它了,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我?!?/br>
    “放心吧,元寶記性最好了?!毕丬菩槃萜鹕恚瑪y了元娘道辭,回往清風(fēng)閣。

    路上,寧元娘道:“我今日過來,也是有些話要跟你說。我也沒知心的小姐妹,有的事情也只能跟你說說?!?/br>
    “不跟我說還想跟誰說???”香芷旋笑著睨了她一眼。心里猜測著,大抵是與蔣修染有關(guān)——昨日天黑之前,趙虎專門回來一趟,跟她說了蔣修染去而復(fù)返、與寧元娘說了一會兒話的事情,末了還道:

    “聽院子里的下人說,兩人像是有點(diǎn)兒淵源。”

    她還真是有些好奇,想不出兩人之間除了她所知的糾葛,還能有什么淵源。她只盼著千萬別是讓元娘反感的淵源——這女孩子活得太憋屈了,心煩的事現(xiàn)在還是能免則免吧。

    ?

    ☆、第115章

    ?  寧元娘與香芷旋說的是初遇蔣修染的事。

    “那把折扇,原是我要送給爹爹的生辰禮。但是當(dāng)時那個情況,我拿不出別的謝禮,就送給了他。回到家中,下人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娘。我娘聽了,當(dāng)即將我和房里的丫鬟全部禁足了,不準(zhǔn)我再出門?!睂幵锟嘈Γ暗诙?,我自是沒法子再去璞玉齋,也沒法子讓丫鬟代我過去鄭重答謝。如今回頭想想,想起了那天我爹爹與兩位伯父去了蔣家探病,沒幾日那邊就開始cao辦喪事了?!?/br>
    這樣看來,寧元娘與蔣修染的初遇,頗有點(diǎn)兒陰差陽錯的意思。他記住了她,她沒機(jī)會記住他。

    如果寧元娘能夠記住他,后來在襲府相遇,態(tài)度總會有些不同……

    香芷旋阻止自己繼續(xù)設(shè)想這些沒可能成真的事,更何況那種設(shè)想之于蔣修染和寧元娘,于事無補(bǔ),仍是阻力重重。

    她也知道,寧元娘只是想傾訴這些浮現(xiàn)在心頭的回憶,并不需要她說什么,便只做個聆聽者。

    同一時間,三公主和秦明宇也在談?wù)撌Y修染。

    下了大早朝,三公主命人請秦明宇到宮中一個涼亭說話。

    秦明宇蹙眉看著三公主,“我的話不好聽,但知情人都會這么看:他蔣修染寧死也不要的人,我娶了——你是恨他還是恨我?到底是想膈應(yīng)他一輩子,還是要膈應(yīng)我一輩子?”

    他沒辦法再好言好語規(guī)勸她放棄那個荒謬的打算了,對她,就不能說好話,越是態(tài)度柔和,她卻得寸進(jìn)尺。

    是在這件事上,他終于理解蔣修染為何往死里得罪她了——只能這樣,不然男人遲早被她逼得上吊抹脖子。

    三公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可是知情的人很少啊,絕大多數(shù)人都只知道我的意中人是你。況且,你娘都沒說什么?!?/br>
    “你這是廢話!”秦明宇冷了臉,“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個命婦敢在明面上反對你的說辭?!我娘被你羞辱得還輕么?她怎么可能愿意看到我與你成親?我余生只能為家族活著了,而到了如今,我的家族不能與皇后、睿王有牽扯。”

    “……”三公主哽了哽,“只是因?yàn)檫@些?”

    “不為這些還能為什么?”秦明宇語氣略略緩和了一點(diǎn)兒,視線卻是不離三公主的面容,留意著她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皇后、睿王這些年沒閑著,與慧貴妃、淮南王明里暗里不睦,這些你不是不清楚,甚至于一些事也摻和進(jìn)去了。別人不清楚,我卻清楚得很?!?/br>
    三公主沒說話。

    秦明宇放了狠話,“你執(zhí)意如此的話,那我只能對不起你了。哪一日你要皇上恩準(zhǔn)我們的婚事,哪一日我就和淮南王上折子彈劾皇后和睿王。你確定要為了一己私念害了生身母親和至親手足?別把我逼太狠,到最終,我與蔣修染聯(lián)手也未可知?!?/br>
    “你以前怎么不是這么說?”

    “以前我知道你只是拿我當(dāng)幌子,那時二公主還未遠(yuǎn)嫁,你的婚事還不能提上日程,我犯不上認(rèn)真得罪你?!?/br>
    “……”

    “我言盡于此?!鼻孛饔钷D(zhuǎn)身,“你找個別人禍害吧,我怎樣也不會同意。”

    三公主仍是沒說話。

    秦明宇大步流星走遠(yuǎn),一面走一面慶幸。昨日思量了一整夜,想的都是蔣修染哪兒來的底氣一次又一次讓三公主的顏面蕩然無存。三公主的軟肋,必然是皇后、睿王,只要手里握著那母子兩個的把柄,三公主就始終進(jìn)退不能。

    得出這結(jié)論,他上朝之前跟襲朗念叨了幾句,襲朗想了想,說應(yīng)該就是這樣,不妨敲打三公主一番,了了這樁鬧劇。

    是以,他方才謹(jǐn)慎試探、留意著三公主的反應(yīng),再一本正經(jīng)地威脅,果然奏效。

    這件事只能由他當(dāng)面回絕,不能讓母親介入。母親跟他想的不一樣,從來是認(rèn)為三公主與皇后、睿王不能算一派,又始終希望他能娶一個出身最好的女子。三公主日后若是蓄意討好,母親興許就被那只小狐貍哄得認(rèn)可這門親事……那于他而言,便是一輩子不得安穩(wěn)。

    三公主到底還是太任性了,不知道兒女情從來不是賭氣的事情。賭氣的結(jié)果,不過是毀了自己。

    她愿意自毀余生,他攔不住,但是起碼自己不能做那個陪葬的。

    過了兩日,香芷旋知道了這件事。

    那天,三公主忽然到訪,香芷旋意外之余,如常將人請到屋里說話,和顏悅色的款待。

    三公主有什么話倒是不瞞著香芷旋,不管是得意的還是沮喪的,都會沒心沒肺的實(shí)言相告。

    好幾年了,她做什么事,針對的、傷害的都是男子,身邊真沒個能說說體己話的朋友。襲家如今的主母,不是那愛嚼舌根的,也從來不會輕視她,這是她愿意傾訴心里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