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167
這個小沒良心的,不在正屋等著她回家,卻在這兒呼呼大睡。他回來了,就可以把她扔到一邊兒去?她腹誹著,斜睨元寶一眼,走向里間。 輕輕撩開簾子,看到他站在書案前習字。 略微曬黑了一點兒,面容線條愈發(fā)銳利——瘦了一點兒。 她就站在那兒看著他,看得越久,笑容就越深。倒要看看他幾時發(fā)現(xiàn)自己。 從她進門時,襲朗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原以為會撒著歡兒的跑到他面前的,可她沒有。就傻乎乎的站在那兒。 這反應對么? 他繃不住了,抬眼笑微微看著她,問:“好看么?” 香芷旋點了點頭,還是站在那兒。 高興傻了?襲朗轉(zhuǎn)過書案,張開手臂,“來,讓我抱抱你?!?/br> 她夢游似的走到他面前,視線仍是不離他容顏,“真的回來了啊?怎么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怕計劃有變,讓你空歡喜一場。”襲朗將她攬到懷里,揉了揉她的臉,“你最沒意思了,我以為你該像元寶一樣高興。元寶高興得都讓我以為它瘋了?!蹦莻€小家伙,他還在回清風閣的半路,它就瘋了似的沖過去了,不管不顧的撲到他身上,兩只爪子把他官服肩頭、袖子的衣料都勾破了,跟他膩了好半晌才肯跟著他往回走。 一眾仆婦看著,頭一次在他面前忍不住地笑了。 不是不狼狽的,卻也真讓他愉悅,到底沒白疼它。 “我瘋不起來,我高興傻了?!毕丬菩χ醋∷珙i,手臂真實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笑容變得生動起來。 “傻倒是真的。”襲朗笑著啄了啄她的唇。信件中透著想念的言語一字也無,長篇大論的說元寶怎樣怎樣……也就她干得出這種事兒。 “所以說你沒良心啊?!彼﹃拇?,“都不給我正經(jīng)寫封信,只我跟你絮叨過一回。都要想死你了。你不在家,都沒了主心骨。” “有多想?” “不告訴你?!彼龣M了他一眼,卻是一點兒凌厲也無,唯見柔柔的笑意。 他點了點她唇瓣,舌尖撬開她唇齒,加深這個吻。 不需要她說。 身體的反應最誠實,誰也欺瞞不了誰。 ? ☆、第112章 ? 唇舌的戰(zhàn)栗讓她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 最熟悉的氣息、最依戀的溫暖縈繞著她,讓她貪戀沉迷。 他亦如此。到了外面,少了每日與他溫言軟語甚而有時絮絮叨叨的阿芷,日子著實無趣得緊。 每一日都在盼著早些回家。 以前并不知道“家”這個字眼意味的是什么,如今她讓他清晰的明白、感受到了。 不想放開她,想要更多,卻不得不放開。 他這小書房最是清靜,也最是熱鬧。室內(nèi)通常只他一個人,但是不知何時幕僚就會走側(cè)門求見。 再者,這樣的日子,反倒不能由著性子,不想她在下人面前不自在。 強壓下了心里那團炙熱的火,攜了她的手,轉(zhuǎn)到外間落座。沒去驚動酣睡的元寶。 而元寶聽到兩人趨近時就醒了,有些不情愿的睜開眼睛,看到香芷旋,跳到地上,抖了抖一身蓬松發(fā)亮的毛,對她搖著尾巴,隨后去走到了襲朗身邊,坐在他一側(cè)。 “說你沒良心可一點兒都不冤枉你?!毕丬菩髽罚D(zhuǎn)到它面前蹲下,“他這一走就是快兩個月,你居然還認得?” 元寶搖著尾巴,用頭拱了拱她,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把爪子給我。”香芷旋伸手。 元寶側(cè)了側(cè)頭才抬起一只前爪,放到她手里。模樣憨憨的,又透著點兒俏皮,不知道多可愛。 香芷旋這才滿意的笑了,放開它的爪子,回身落座,說起他不在家中這段日子發(fā)生的幾件主要的事,記掛在心的是秦家送銀子的事情,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币u朗道,“我讓他們等我回來再說,下午我去趟秦府?!?/br> 香芷旋又問起襲刖的事情:“我也不好細問他,后來都辦妥了吧?” 提起越來越爭氣的襲刖,襲朗笑容里透著欣慰,“都辦妥了,本也不是大事,他只是怕影響我。水至清則無魚,他日后就明白了,眼下這般謹慎自然再好不過?!?/br> 香芷旋愈發(fā)心安,這才說起今日的事情,感嘆道:“你們這些朝廷命官也不易啊,想要讓皇上同意就只能投其所好,可如今能投其所好的因由,只有仁孝二字?!?/br> 要不是因為坐在龍椅上的是這樣一個皇帝,用刀架在襲朗和蔣修染頭上,他們恐怕都不肯做這種事。 襲朗笑道:“你明白就好。” 這種事其實也是因為皇上骨子里重武輕文。這些年屢次用兵,絲毫不愿遷就外敵內(nèi)患,惹得多少人心存不滿。是因此,皇上更要抓住一些大事小情彰顯仁孝。以前要讓天下皆知他與太后母慈子孝,不給太后竭力干涉他軍政的余地,如今要將這仁孝二字詮釋得盡善盡美。 他們這些武將出身的朝臣,想要達到目的又讓皇上欣然應允的時候,只能費盡心思的把事情與仁孝二字聯(lián)系起來。 其實,這也是帝王與很多臣子之間無言的默契。帝王從心底偏向武官幾分,武官反倒不好意思恃寵而驕,凡事就愿意揣摩皇上的心思給他個最好看的臺階。 蔣修染那個人,別人走過的路,他肯定不想走。但是到了如今,是沒可能另辟蹊徑了。不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杜絕皇上賜婚、官員上門提親,他以后的麻煩多的是,絕無安心等待元娘的可能。而最好的理由,只有這一種。 午間,夫妻兩個用完飯,襲朗取出一幅畫,“在外面畫的,你看看?!?/br> 香芷旋作畫所有的功底都用在那些線條簡單的畫作上了,他則擅長工筆畫,只是很少有那份閑情。 她以為他畫的是在外看到的引人入勝的風光,徐徐展開來,卻發(fā)現(xiàn)畫的是她和兩個孩子。 畫里的她笑盈盈站在庭院中,懷里抱著個小女孩。那孩子摟著她的脖子,便無法看清樣貌,是通過發(fā)髻衣服才能辨出是女孩。 一個小男孩則正扯著她的衣袖,仰頭看著她,似是在要她抱。 她看得一頭霧水,“你畫的這兩個孩子是誰???家里只安哥兒、宜哥兒兩個?!睆牟挥浀米约罕н^哪個小女孩兒——從到京城,都沒見過小女孩兒。 “畫的是我們以后的孩子?!币u朗略顯遺憾地道,“原本想多畫幾個……” “你閉嘴吧!”香芷旋哭笑不得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誰要給你生‘幾個’孩子了?” 他卻是一偏頭,吮住了她指尖,眸中笑意深濃,“你啊,這事兒可輪不到別人辦?!?/br> 香芷旋的心突突直跳,慌忙抽回手,強作鎮(zhèn)定地道:“你們襲家好幾代才出了冬兒一個女孩子,你畫的不對?!?/br> “都是男孩兒也行,多幾個混小子鬧騰你,家里可就熱鬧了?!币u朗笑著審視著她已飛起霞色的小臉兒。最近他總是在想這件事,因為想來想去,他生活里若還有欠缺,便是孩子了。 “還要你說?”香芷旋唇角含著笑,將鋪展在大炕上的畫卷收起來,“只是你打算得太早了點兒啊,要是沒那么順利,我豈不是要急死了?!?/br> 襲朗就問:“不怕疼么?”說實話,他還是很擔心這一點的,怕她始終因為畏懼疼痛而抵觸。 “原來特別怕,一想到就怕得想上吊?!?/br> 襲朗笑起來。 “可是,現(xiàn)在不怕了。”香芷旋看著他,水光瀲滟的一雙眼睛閃著因為憧憬、喜悅煥發(fā)的光華,“生孩子只是疼一陣子,而我們余生都有孩子陪著,那樣才圓滿——這是最要緊的?!蹦┮痪洌且槐菊?jīng)的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