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7
趙賀領(lǐng)著襲脩進到西次間。 襲朗吩咐趙賀:“你去知會隨四奶奶出門的護衛(wèi),仔細些,別出岔子?!?/br> 趙賀稱是而去。 襲脩誠惶誠恐的,看一眼盤膝坐在太師椅上的襲朗,勉強笑道:“四弟,我來看看你?!?/br> 襲朗指了一把椅子,“坐。” 襲脩點頭落座,神色分外的局促不安,“我是來跟你賠禮的,想來你也猜得到。” 襲朗沒接話。 襲脩只得顧自說下去:“那三萬兩銀子的事是空xue來風(fēng),但是祖母發(fā)話了,我也不敢提前跟你交底。幸虧四弟縝密,父親插手,不然……我對不起你?!?/br> “無妨,你又不是初犯?!?/br> 言下之意是早已習(xí)慣了。襲脩尷尬得緊,不知說什么才好,正愁沒個地縫讓自己鉆進去的時候,襲刖和蔚氏來了。 襲刖和蔚氏進門之后,都是先打量襲朗的氣色,前者笑道:“四哥看起來好多了,實在是大喜事。我一直都想過來看看你,可是祖母說我過來也是惹你不悅,我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就一直忍著,到今日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便過來了?!?/br> 蔚氏斜了他一眼,心說一個大男人怎么婆婆mama的?之后向前一小步,恭敬行禮。 襲朗讓夫妻兩個落座。 襲刖落座后,便開腔指責(zé)襲脩:“我說三哥,你可真是讓我開眼界了。過幾日就要續(xù)弦了,你怎么還被祖母拿捏在手心兒里?” 被老夫人拿捏跟續(xù)弦不續(xù)弦的有什么關(guān)系?蔚氏又斜了他一眼。 襲刖只當(dāng)沒看到。 襲脩干笑道:“我有我的不得已。再說了,除了老四,咱們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么?” “我可不是這么過來的?!币u刖嗆聲道,“再不得已,我也沒像你似的,自己不落好,還給別人惹了麻煩?!?/br> 襲脩沒說話,無言以對。 蔚氏臉色好看了一些。 襲刖看向襲朗,道:“四哥,我也不瞞你,今日一是過來看看你,二是想問問老六、老七的事兒。” 蔚氏無語望天。 “他們有什么事?”襲朗眼神溫和地看著襲刖。 襲刖一副“你裝什么糊涂”的表情,道:“二叔重返官場的路是斷了,那是他自找的,該??衫狭掀卟]惹過你,對吧?依我說,還是給他們一條出路吧?!?/br> 襲朗一笑,“你可以給他們出路?!?/br> 襲刖:“……”他要是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走這一趟了。 “得了,你也沒別的事了,太醫(yī)還等著給四哥施針呢,走吧。”蔚氏說著話站起身來,抓住襲刖一臂,硬拖著他往外走。 “瞎鬧什么呢?”襲刖險些鬧個大紅臉,又急急地回頭對襲朗道,“四哥,咱們可得先說好,往后那兩個兔崽子留在家里找我麻煩的話,你可得幫我啊,不然我一定會被氣死。還有啊,你不會再離家了吧?你要是再離家,不如把他們倆帶上,讓他們陣亡算了……” 他說的挺不像話的,蔚氏聽了卻難得地笑了。這一番話,起碼表明他的立場了,哪像之前那幾句犯渾的話,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與二房兄弟倆情分匪淺呢。話說到這個地步就行了,再讓他說,不知道又要扯到什么地方去。她手上加力,步子加快,把襲刖連拉帶扯地弄走了。 襲脩也沒什么好說了,順勢道辭。 襲朗也沒挽留,聽著五弟、五弟妹隱隱傳來的爭執(zhí)聲,忍不住彎了唇角。 五弟活得稀里糊涂,偶爾一如紈绔子弟般出門惹事打架,這是老夫人的功勞。五弟妹看起來卻是個明白事理的,聽說兩人成親是大夫人極力堅持的,這樣看起來,大夫人倒是很有眼光。 太醫(yī)走進門來,等襲朗寬衣之后,幫他除去幾處包扎,將幾小瓶外傷藥交給他備用,嘴里則道:“是備用的,我只盼著你一輩子都不要用到——這幾日千萬別動怒,別不管不顧地消耗力氣?!?/br> 襲朗感覺周身松快許多,笑道:“放心,我跟自己又沒仇,定會聽您的?!?/br> “這就好,你可得說到做到啊?!碧t(yī)滿意的笑了,繼而給襲朗施針。 太醫(yī)忙碌一番,道辭離去后,襲朗循例抄經(jīng),沒來由地感覺氣氛沉悶。 到了下午,簡直有些百無聊賴了,喚來趙賀陪他下棋。趙賀舉棋不定時,他瞥過窗臺上的花瓶,眉梢輕挑——不好看,是沒經(jīng)她的手的緣故。 落子時,她托著腮思忖的樣子在腦海閃現(xiàn)。 這才明白了百無聊賴的原因。 他想起她走之前說過,最遲用過午飯就回來,看了看時辰,問道:“四奶奶此時身在何處?”懷疑她貪玩兒,離開夏家又去了別處。 ? ☆、第22章 ? 趙賀即刻回道:“一直留在夏家,此刻已在回府途中。”凡是四爺交待的事,他和手下都會特別謹慎,時時通傳消息。 “嗯。”襲朗愈發(fā)心安。 趙賀拈起一枚棋子,看著襲朗,欲言又止。 “說?!?/br> 趙賀道:“夏易辰可不簡單,前幾年忽然在生意場上嶄露頭角,區(qū)區(qū)幾年光景,已是不容小覷。以往也從未聽說過他與香家有何淵源,依您看,要不要查查此人生平諸事?” “不必。”襲朗是想,阿芷若是輕信人的性情,早已變成香家的傀儡,她言語間對夏氏夫婦很是親近,這樣看來,夏氏夫婦必是出自真心善待她的。 趙賀笑道:“屬下倒也不是疑心什么,只是覺得夏易辰很有些意思。” 很有些意思——夏易辰的確是給人這種感覺,有手段,交游甚廣,部分達官顯宦愿意為他大開方便之門。是因此,襲朗才會認為,若夏易辰是出自真心善待阿芷,可比香家牢靠。 夏易辰和發(fā)妻樊氏如今家大業(yè)大,家中人口卻很簡單,只得他們兩個。二十六七歲的年紀(jì),膝下并無一兒半女,夫妻倆并不當(dāng)回事,且是很享受無所羈絆的光景。 諸如此類的軼事,襲朗聽說過一些?!笆俏以栏傅墓嗜?,不可唐突。”他說。 趙賀聞言,腦海中便閃過托孤二字,忙恭聲稱是。 說話間,含笑走進門來,“四爺,辛mama來傳話了,老夫人請您去松鶴堂一趟?!?/br> “說我在下棋,沒工夫。” “是。” 趙賀猜測道:“六爺昨日夜不歸宿,至此刻未回,老夫人想來是多思多慮了?!?/br> 襲朗問道:他去了何處?” “喝花酒去了,只是地方比較隱秘,出門前還與二夫人扯了個謊。”趙賀說起來直搖頭,“看那樣子,是下決心要過幾天逍遙日子,兩名小廝險些跟丟。” 襲朗失笑。 “不明白老夫人、二夫人怎么將六爺養(yǎng)成二世祖的。”趙賀半是困惑半是好笑,又問,“六爺要不是這樣,您也懶得理會他吧?” 襲朗頷首,“沒個體統(tǒng),又視我為仇人,他要是做了官,不上躥下跳地給我添堵抹黑才怪。能免則免吧。” 趙賀笑嘻嘻的又問一句:“這話您都沒跟大老爺說過吧?” 襲朗反問:“不說他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