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5
他一只手被她松松握著,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搭在兩人之間錦被的空隙上。 大紅色緞面上,他的手更顯白皙。 她斂目細看。 骨節(jié)清晰,十指修長。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他的手,察覺到了他手上的薄繭。 他的手就像他這個人,看起來悅目至極,卻承載著太多,包括殺戮、風雨、缺憾。 挺不可思議的。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沒法子對他生出真正的畏懼。只是因為和他拜堂成親了么? 不是的。 她知道不是那樣的。 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能讓她在面對他的時候,忘了他曾有過的殺伐,忽略掉他如今傷病的原由。 她慢慢的將自己的手覆在他掌上,比量著。 這一比,就顯得他的手掌寬大,可是——她索性翻身趴在床上細細審視,困惑地眨著眼睛——這樣比較著,他的手依然很好看。自己的手呢?也沒因為這種比較而變得不好看。 就是這時候,他的手忽然一個翻轉(zhuǎn),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 香芷旋完全沒防備,被嚇得不輕,先是驚愕地睜大眼睛,隨后身形一軟,趴倒在床上,還抱怨道:“怎么好意思這樣嚇人的?” 襲朗輕笑出聲,“怎么好意思這樣盯著我看的?”語聲有著初醒時獨有的沙啞、慵懶。 香芷旋把臉埋進枕頭,小鴕鳥一般,嘴里卻是不服氣的,“看看不行么?” 襲朗倒是大方,展臂將她帶到自己懷里,“行啊。離近些看。” 香芷旋反倒別扭起來,心說這人怎么就這樣的油鹽不進呢?怎么總是自己進退兩難呢?之后就跟他耍賴,在他懷里尋找著舒適的位置,“看夠了,要繼續(xù)睡?!?/br> “把我鬧醒了,你又要睡了?”襲朗拍拍她的背,柔聲問道,“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正奇怪呢?!彼龑嵲拰嵳f。 “還以為你覺得冷呢?!彼帽蛔庸o了她。 “沒?!毕丬菩杏X好舒服,“整夜都沒覺得冷。興許就是為這個才睡得特別好——睡夠了,自然就醒了?!?/br> “天氣是一日比一日冷了,不合意了就跟我說?!?/br> “嗯?!彼橆a蹭了蹭他肩頭,“我知道?!庇痔а劭戳丝此杂种?。 倒讓他微微挑眉,“怎么?” “沒事。”她就笑,“想跟你道聲謝而已?!?/br> “道謝就免了?!币u朗笑微微地看著她,手指摩挲著她臉頰,視線游轉(zhuǎn),能看到她裸在空氣中白皙如玉的頸子,再向上,便是初醒時如花嫣紅的唇、小巧挺秀的鼻梁、如畫的眉目。 在她不自在的別轉(zhuǎn)臉之前,在他的唇落下去之前,他說:“別抱怨就行了。” 香芷旋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越來越急。但是她不能否認的是,這樣的耳鬢廝磨、唇舌交錯,這樣的意識熏熏然、如漫步云端的感覺,亦是讓她感覺玄妙甚而貪戀的。 她不想掩飾,也無從掩飾。 在他親吻加深加重時,她的手搭上他肩頭,又繞到了他頸間。 氣喘吁吁時,她側(cè)轉(zhuǎn)身形,別轉(zhuǎn)臉,平復(fù)著呼吸的頻率。 他卻是隨著她身形而動,上身覆在她身形上,再度低頭索吻。親吻沿著她額頭、眉宇、臉頰落下,末了封住她雙唇。 這親吻慢慢的由溫柔變得焦灼,似是夾帶著火焰——讓她不安的火焰。 她在綿長焦灼的親吻中心神恍惚,讓她清醒過來的,是他沒入衣衫碰觸到她肌膚的手。 覆著薄繭的手,寸寸游移,自腰際向上。 這便讓她覺得他的手也帶著火焰——讓她戰(zhàn)栗的火焰。 她輕輕戰(zhàn)栗著,隨后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抖了,她尋到他的手,竭力扭動著身形,“四爺……”再怎么樣,出嫁前乳娘都給她找了幾本陰陽交合的書讓她看,隨后又壓箱底送了過來,她隱約明白,彼此現(xiàn)在這情形再繼續(xù)下去的話,是怎么個情形。 明白而已,并沒料到,這感覺是這般的令她心顫、心悸。 襲朗沒理會她的呼喚,舌尖掃過她的貝齒,與她的舌尖嬉戲,手則掙脫她的小手的鉗制,再度沒入衣襟。 是那樣纖細的腰肢、柔軟的身姿??雌饋砝w弱得緊,實則是與她的手一樣,柔若無骨。骨架很小的女孩子。 嘗遍她口中的美,他側(cè)過頭去,含住她一顆耳垂。 香芷旋完全抖了起來,“四爺……”他還是不理,她便竭力想著喚他什么才合適。 襲朗?連名帶姓的,他生氣了怎么辦? 少鋒?那是他的字,可她是他的妻,這樣稱呼也不合適。 她這犯難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開始嘗試解開她的寢衣了。 “不行不行……”香芷旋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是因恐懼還是為他身體著想才慌亂搖頭拒絕,“不行……襲少鋒!”鬼使神差的,她把聽到過的那個稱謂喚了出來,手也胡亂下落,掐住了他臂彎。 他身形一僵。 香芷旋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居然惡狠狠地掐到了他傷處,連忙松了手,心里卻是極其緊張。 襲朗一臂環(huán)著她肩頸,一臂環(huán)住了她腰肢,俊臉埋在她肩窩,語氣略顯懊惱:“香芷旋!” “嗯?!彼米铀频暮吡艘宦暎讱獠蛔愕郊伊?。 “你要謀殺親夫么?”他的確是有點兒惱火,隔著寢衣,咬了她肩窩一下。 香芷旋一哆嗦,“沒、沒啊?!?/br> 襲朗因她的反應(yīng)火氣全消,并且笑了起來。 “你……還沒痊愈呢?!彼掏掏峦碌恼f道。 襲朗深深呼吸著,“這還用你說?” 香芷旋:“……” “看看你都不行?” 不行。香芷旋腹誹著,看出麻煩來怎么辦?倒是不大擔心他怎樣,只擔心自己在一點兒心里準備都無的情況下應(yīng)對他會狀況百出……據(jù)乳娘說第一次是很疼很疼的,她這個嬌氣至極怕疼至極的性情…… 天,那不亞于鬼門關(guān)好不好。 就算是乳娘故意嚇唬她,也不可能一點兒根據(jù)都沒有就胡說八道的。 一想這些,香芷旋就會極其沒良心地憧憬嫁過來時守寡的狀態(tài)。 一想這些,她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 襲朗撐肘審視著她,眉梢微揚,“一想就害怕?”心里倒是沒覺得意外,依她那么嬌氣的性子,這完全是情理中的事。不怕才出鬼了。 香芷旋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襲朗還真不知道怎么開解她。男人所能經(jīng)歷的一些風風雨雨,他都經(jīng)歷過了,唯獨這回事,也只是道聽途說。自己拿不準的事,又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