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往事如風
第353章 往事如風 慕元珂點頭:“是的。一塵放棄繼承臨天帝國的皇位,將皇位讓給了我的兒子。” 一塵放棄了帝位,將皇位讓給了八皇子? 多少人搶破頭,就為了那個位置,可一塵本就是天之驕子,那個位置本就是他的。 如今揭穿了臨逸塵的假身份,他卻不要那個皇位,讓給別人。 那他為什么又要冒險練天神老人傳下來的秘術(shù),強迫自己站起來,執(zhí)意回帝都揭穿臨逸塵的陰謀? 白蘇的腦子亂了亂,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 不管是一塵,還是琴墨,從不曾迷戀權(quán)位。 放棄皇位,并不令人意外,令人意外的是,他既然不在意那個皇位,又為什么要廢盡心思,甚至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揭穿臨逸塵的陰謀,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原來,白蘇只以為一塵是想報仇,想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可如今,經(jīng)過慕元珂點醒,她才方知,一塵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皇位,也不是為了報仇。 若為皇位不可能不要皇位,若為報仇不可能放過臨逸塵。 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想用盡余生最后的力量解決潛在的麻煩,守護好他所在意的人。 而他所在意的那個人,就是她。 慕元珂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白蘇依舊坐在桌邊,陷入沉思。 這樣的琴墨,這樣的一塵,讓她該怎么辦? 窗外又飄起了雪花,白蘇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天。 原本黑乎乎天地漸漸地被染白了。 身后響起一道腳步聲,白蘇微微怔了怔。 腳步聲是那么的熟悉,因為熟悉,所以決有回頭。 身后的人沒有出聲,白蘇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盯著她在看。 良久,身后終于傳來那人的聲音:“小白。” 白蘇的身體僵了僵。 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 “一塵。” 不是琴墨,而是一塵。 面前的男子并不像印象中那樣一身白衣似雪,他還是跟以琴墨的身份出現(xiàn)時一樣,穿著一身墨黑色的衣裳。 黑與白,明明是兩個極端,可穿在他的身上,卻是同樣的出色。 不管人是白衣一塵,還是黑色琴墨,他都是這個世上最好的那個人。 看著白蘇,琴墨笑了:“從今以后,沒有一塵,只有琴墨。小白,就讓那個一塵活在你我心中。以后,我只是琴墨,你的師兄?!?/br> 白蘇僵住了。 他說,從今以后,沒有一塵,只有琴墨。 他說,小白,就讓那個一塵活在你我心中。 他還說,以后,他只是琴墨,她的師兄。 他是多想她沒有壓力的幸福,才這么說啊。 白蘇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琴墨……師兄……”哽咽了,泣不成聲。 多久了。 自從西言離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哭過,更別談像此刻這樣放聲大哭。 想到琴墨如此苦心為她所做的一切,想到他如枯槁的身體,想到他隨時可以離她而去…… 怎么能忍得住不哭泣? “小白……”琴墨的聲音暗啞極了,面上盡是心疼之色。 原本琴墨站在距離白蘇幾步開外的位置,當他看到泣不成聲的白蘇,心忍不住跟著抽痛起來,腳步也不愛控制的抬起,朝她走了過去。 他走到白蘇身邊,微微僵了僵,才緩緩地伸手攬住白蘇的肩,將她單薄的身體帶入懷中,輕輕地擁著。 “小白?!彼皇墙兄拿?,卻什么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只知道,她的眼淚,讓他很心疼,比任何一次腿疾發(fā)作起來的時候,更心疼。 “小白……小白……”他擁著她,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她的名字。 仿佛只有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才能感覺自己還是一個鮮活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白蘇的心情漸漸地平復下來。 她輕輕地抬起頭,看向琴墨,動了動唇,喚了一聲:“師兄。” 既然他說,從今以后,他只是琴墨,她的師兄,那她怎么能不成全他。 她想要他開心,想要他幸福,而此刻的他,要的不過就是她幸福。 她成全他,讓自己幸福。 這樣是不是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白蘇吸了吸鼻子,朝琴墨露出一抹笑容:“琴弦和清泉師侄他們醒過來了嗎?” 她沒有直接問慕云天,倒是令琴墨微愣了一下。 看著她淚花未干的臉上帶著笑容,他回以微笑:“醒了?!?/br> 安靜了一下,他道:“閑王回房休息了?!?/br> 白蘇沒有想到琴墨主動提起慕云天,怔了怔,問:“你們是怎么替他們解開攝心術(shù)的?過程復雜嗎?你還好嗎?” 慕云天沒有來找她就回房休息了,定是累著了。 想必他們忙活了一日,下了不少功夫才替慕子軒他們解開攝心術(shù)。 琴墨淡然道:“我還好。解開攝心術(shù)的方法是閑王找出來的,我只是配合他。過程是有些復雜,不過好在還算順利?!?/br> “嗯?!卑滋K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幸好能順利地替他們解開攝心術(shù),不然,他們幾人若真的被黑袍老者控制住,就不好了。 安靜了一下,白蘇看向琴墨,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師兄,你恨臨逸塵嗎?” “恨?”琴墨重復了一遍這個字,“或許恨過吧。” “或許恨過?” “嗯?!鼻倌坏?,“在那段痛苦而低迷的日子里,或許是恨過的?!?/br>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我恨的?!比绻梢?,他只想用有限的生命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而不是沉浸在痛苦和恨的深淵之中。 白蘇沉默了一會兒,問:“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突然離開北慕?” 他不知道,他再次離開的那天,她哭干了眼淚。 這個問題,白蘇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等她再見到一塵的時候,一定要當面問他。 可她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問出來。 聽到她的問題后,琴墨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往事如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br> 他不是不知道他錯過了什么,也不是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白蘇經(jīng)歷了什么。 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揭開自己的傷疤不要緊,何必要白蘇再去回想一次當初他陡然離開,西言又突然慘死的情景。 還有,如果她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那不是讓她憑添難受? 白蘇抿了抿唇:“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從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師兄,我們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她走到琴墨面前,握住他的手臂:“答應我,不要再默默承受一切?!?/br> 琴墨定定地看著她,良久,點了點頭:“好?!?/br> 白蘇笑了。 自此,她才算真正的解開了心結(jié)。 她跟一塵之間那道回不去,跨不過的心結(jié)。 兩人正微笑地對視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奔跑聲。 “蘇蘇姐,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