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坐在他身上睡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坐在他身上睡著了 每顛簸一次,楚辭都感覺自己的骨頭要斷一次,疼得她連腰都幾乎感覺不到了。 她一邊拖著腰,一邊齜牙咧嘴。 容聿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注意力也沒有在楚辭的身上。 這一次之所以答應(yīng)楚辭微服進京,他自己心里也有打算。 楚辭遇刺兩次,第一次刺客敢直接闖入王府,第二次則是大白天在汴城大街上,如果不是楚辭自導(dǎo)自演,就是對方非要置楚辭于死地。 這一次他們要微服出來的事,王府上下大家都知道,刺客也絕對能得到消息。 正好他也可以趁這次機會查一查究竟。 “嘶!”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當口,楚辭突然間發(fā)出了一聲輕聲的呼痛聲,引得容聿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了她。 見她撫著腰,像是在忍受著一種極限,深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寫的“川”字,表情還有些猙獰。 “怎么了?” 他蹙起眉頭,口氣中,隱隱地帶著幾分不耐。 “不行了,不行了,容聿,再顛下去,沒到京城我的骨頭就得散架了?!?/br> 她一手撫著腰,一手對容聿蒙的擺擺手。 面對她的抱怨,坐慣了馬車的容聿卻顯得有些吃驚。 這容王府的馬車不論是坐墊還是內(nèi)飾,都是頂級上等的材料制成,雖然有些顛簸,但不至于像她現(xiàn)在這樣,一副真的骨頭要散架了的模樣。 他根本不知道,對于楚辭這個沒坐過馬車,尤其是沒在這種崎嶇不平的路上坐過馬車的人來說,這種抗震系數(shù)如此低級的交通工具真的是一種虐身的折磨。 “不行了,借你用用?!?/br> 還沒等他去觀察楚辭的心思,眼前便閃過一道身影,下一秒,楚辭便直接在他大腿上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半點的羞恥跟避諱,甚至連臉都不曾紅一下。 面對她這好無預(yù)謀的動作,反倒是容聿被驚得有些愣住了。 低眉看著懷中這個滿臉理所應(yīng)當?shù)呐?,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么不妥,甚至還自然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兀自自語道:“嗯,這樣坐著舒服多了。” 容聿的眉頭,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蹙,眼底,融進幾分沒好氣的味道。 這天底下敢這樣不征求他的意見就拿他的大腿當坐墊坐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誰給她這樣的膽子?她真的以為她那個皇帝哥哥能護她周全,能讓她在他面前這般無法無天? 容聿微瞇著雙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膽大包天又毫無自知的女人。 終于,骨頭不再受到折磨的楚辭,也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兩道來自頭頂?shù)挠行┐萄鄣哪抗狻?/br> 她抬起頭來嗎,正好對上了容聿那雙審視的目光,這雙眼,帶著深不可測,看得楚辭的心,驀地一陣咯噔。 “呵呵?!?/br> 她對著他,擠出了一抹狗腿般的干笑,道:“我看你坐著也沒什么事,就當是幫我個小忙吧,這馬車,真的是坐得我屁股都要裂開了?!?/br> 她一點不在乎所謂文雅的“咬文嚼字”,怎么順口怎么說,這種小事,容聿早已經(jīng)慢慢習(xí)慣了。 對于她這種理所當然的行為,他也沒有過分的反感。 可同樣的,他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她那僵硬的笑容一言不發(fā),看得楚辭的心底都有些虛了起來。 “哈哈哈,呵呵呵,哎呦,不要這么小氣嘛。” 她對著容聿擺出一副“我跟你這么熟”的模樣,用肩膀頂了頂他的手臂,道:“你現(xiàn)在幫我,等你遇上刺客的時候,我就可以保護你啊。” 她開始顛倒黑白地賣乖道,引來了容聿一記鄙視的目光。 “是嗎?你保護本王?” “嗯嗯,對,我們是夫妻嘛,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 說話的同時,她還不忘使出女人善用的殺傷性武器。賣萌,不斷地對著容聿眨眼睛。 雖然她沒對男人撒嬌過,可沒吃過豬rou,難道沒見過豬跑嗎? 不就是扭腰擺臀拋媚眼么。 “看來本王還得多謝愛妃了?!?/br> 容聿語氣平平,清冷的音調(diào),沒有一點節(jié)奏。 “不用謝,你現(xiàn)在讓我坐一會兒,不就是在報答我么?哈哈……” 她為自己如此機智的行為而暗自自豪,殊不知她以為機智的行為,在容聿的眼中就是一個占了便宜還賣乖的無恥之徒。 可盡管了解楚辭的心思,容聿最終還是沒有將她從自己的大腿上推下來,愣是將大腿給她當rou墊一路往下一個城鎮(zhèn)走去。 因為有了容聿這個“rou墊”,楚辭一路上沒有在承受骨頭散架的折磨,雖然馬車依然有些顛簸,可這樣的顛婆,卻對她起了催眠的作用。 沒多久,她就睡意漸濃,眼皮也變得沉重了起來,沒幾秒鐘,便一頭栽倒了容聿的懷中,睡著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原本坐著一言不發(fā)的容聿,再度低眉,對她投去了視線。 該死,這個女人就這樣坐在他身上睡著了? 他蹙著眉,目光變得幽深,打量著這張已經(jīng)沉睡的容顏,心頭,悄然地動了兩下。 雖說這個女人表面上彪悍無理,一副對誰都心懷戒心的模樣,可看她此刻的睡顏,沒有半點的防備,睡得這么自然,對于四周潛藏著的危機也一點都不關(guān)心。 她,就這么放心他? 不怕他趁她睡著了殺了她? 可下一秒,他便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可笑。 這一點,這個女人反倒是聰明許多。 他要殺她,有的是機會,不至于等在這個時候趁她睡著了才殺她,所以,她才睡得這么放心吧。 此刻,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對他這種放心的心態(tài)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馬車繼續(xù)一路往前行駛著,一路上倒是風(fēng)平浪靜。 不過,這樣的風(fēng)平浪靜,怕是維持不了多久。 多少人想要他容聿死,還不趁著這次的機會解決他? 現(xiàn)在之所以平靜,只不過是還沒到合適的時候。 容聿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朝懷中的楚辭再度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