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始終不肯低頭
第八十四章 始終不肯低頭 瞇起的冷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br> 聲音,也猶如從天而降的冰雹,直中楚辭的頭頂,讓她的心,也跟著為之一顫。 心里頭,又是那一閃而過的說不清楚的疼,伴隨著委屈跟痛心,涌上心頭。 她分不清,自己心頭的疼,是在為翌陽公主委屈,還是因?yàn)樽约旱奈?,總之,在面對此刻容聿這雙毫無溫度的眼神,面對他眼底那由始至終都找不到任何跟情感有關(guān)神情,眼底,驟然一酸。 可心底的倔強(qiáng)跟不服輸,讓她在面對容聿的時候,就是硬生生地將眼底的酸澀給逼了回去,回以容聿一抹譏諷的冷哼。 “不,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知道我真正錯在哪里?!?/br> 她看著容聿,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容聿的眼瞼因?yàn)樗@句話而動了動,只是她嘴角掛著的那一抹譏諷跟冷笑,還是讓他禁不住蹙眉。 他雖然不太了解這個女人,可他也清楚,這個女人,不是一個輕易會認(rèn)錯的人。 果然,當(dāng)他等著她在他面前低頭認(rèn)錯的時候,她勾著唇,大步跨到了她面前,“我最大的錯,就是當(dāng)初不該跟我皇兄主動提出要嫁給你這個寡情薄幸的東西。” 她,微微抬起下巴,不想自己在氣勢上輸給容聿,哪怕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都不行。 終于,她的話,成功地挑起了容聿壓在眼底的暴怒之色,原本就沒有溫度的目光,在一下秒,掠過一絲冰冷的肅殺之氣。 “所以,你現(xiàn)在是覺得后悔嫁給本王了,是嗎?”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但是,很顯然,此刻的他,暴怒了。 “是!” 她甚至不屑跟他多說一個字,只是堅定地吐出這么一個字,就是這么一個字,力量卻大過了任何辭藻的修飾,卻輕易地挑起了容聿心底最怒的地方。 他上前,抓住楚辭的手臂,盛怒之下的力道,不經(jīng)意間加重,疼得楚辭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卻倔強(qiáng)地不肯吭一聲。 “很好,等本王解決了皇帝,會讓你得償所愿?!?/br> 話音落下,唇角已經(jīng)勾勒出了一絲殘忍,他瞇起絕冷的雙眼,居高臨下地逼近楚辭那雙倔強(qiáng)的雙眼,冷笑了一聲,“你放心,這一天,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br> 說完這話,他才將楚辭給甩開了,動作大到?jīng)]有一點(diǎn)憐香惜玉的味道。 “好好在這里待著,等到本王覺得你呆夠了為止?!?/br>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出了牢房,清瘦的背影,滿滿的全是決然,而臨走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敲中了楚辭的心底。 牢門打開又關(guān)閉,沉重的聲響,猶如千金之錘,敲在了楚辭的心頭。 她的眼簾,淡淡地眨動了兩下,藏在眼底的液體,緩緩地在濃密卷起的睫毛上,蒙上了一層水霧,可她還是倔強(qiáng)地不肯讓它留下來。 他贏,我替他以死謝罪,他輸,我陪他四海為家。 腦海里,是翌陽公主那很熟悉的聲音,堅定得容不得有半點(diǎn)質(zhì)疑。 她有些頹然地靠著墻角,緩緩坐了下來,捧著隱隱作疼的腦袋,閉上眼,想要去捋清楚所有的情況。 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還殘留著翌陽公主的記憶,雖然不是全部,可還有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她能清晰感覺到那種失落的痛,那種想要接近他卻不得的無望跟落寞,可她想,這種感覺,容聿并不知道。 “該死的!” 出了地牢,容聿的臉依然鐵青得可怕,腦海里,是楚辭那張倔強(qiáng)的臉,不帶一絲的妥協(xié)。 我最大的錯,就是當(dāng)初不該跟我皇兄主動提出要嫁給你這個寡情薄幸的東西…… 耳邊,不停地盤旋著楚辭這句話,每一個字,都輕易地扯動著他身上暴怒的每一個細(xì)胞。 他不是個易怒的人,尤其是一個他根本從未在乎過的女人,她說的話,他又怎么會在意,甚至是放在心上。 可偏偏,他的情緒,真的被那個女人的一言一行給左右了。 聽到她說后悔嫁給他,他就氣得想要當(dāng)成擰斷她的脖子。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他從不放在心上的女人,會這么輕易地左右了他的脾性,讓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情緒在楚辭面前暴露得徹底。 他不想被人輕易地看穿心事,可在楚辭面前,他的脾氣,卻變得越來越難以自控了。 “王爺。” 身后,突然間傳來一道雀躍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欣然,在他身后靠近。 容聿的眉頭,不動聲色地一擰,隱隱地流露出了幾分反感。 轉(zhuǎn)過身去,便見寶顏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輕紗,快步朝他走來。 容聿看著寶顏,臉上是一貫遺世孤立的淡漠,是讓人看不出息怒的莫測高深。 這個女人,是他當(dāng)初為了讓楚辭難堪,而娶進(jìn)門的,更確切地說,是要給皇帝難堪才娶她進(jìn)門。 他寵她,容她,縱她,都只是為了羞辱楚辭,除此之外,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并無任何用處。 他不會對她有心,甚至,不會對任何女人有心,除了那個存在他記憶深處的人。 “王爺,能在這里遇見您,妾身真是太高興了?!?/br> 寶顏扭著腰,一點(diǎn)點(diǎn)地靠近容聿,像從前那樣,撒嬌地捧著容聿的手臂,撅著嘴,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王爺,您可記得,你好久沒去妾身那里了,妾身日夜想著您,想得連臉蛋都消瘦了呢。” 她抿著唇,話語間,睫毛上已經(jīng)燃起了水霧,格外得楚楚可憐。 “王爺,是妾身做錯了什么事,還是您的心思都放在jiejie身上,開始漸漸地把妾身給忘了?!?/br> 她哄著眼眶,訴說著自己這幾日來被冷落的委屈,而她后半句話,卻無意地敲在了容聿的心頭。 把心思放在楚辭身上? 他的眸色一愣,眼底,掠過了一絲難以相信的震驚。 下一秒,他自欺欺人地否定了心底所有的想法,冷哼了一聲。 他怎么會對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下了心思?他關(guān)注她,不過就是為了在她身上看出一些別有用心的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