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替他寫休書
第十五章 替他寫休書 “這個……老奴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書吏說,王妃派丫鬟來,取了一本《滄源律例》?!?/br> 這翌陽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管家的心里,也想不通。 書房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容聿薄唇輕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最近,那個女人的行為,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她到底懷的什么心思,這些做法,難道都是皇帝教她的? 不太可能,汴城本來就守備森嚴(yán),尤其是容王府,皇帝想要跟楚辭通信說些秘密的事,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耳目。 她……到底要做什么? “容聿,我有事找你!”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楚辭的聲音,適時地在書房外響起,讓書房內(nèi)候在一旁的管家臉上,都不禁閃過一絲吃驚。 王妃怎么會主動來找王爺了? 聽到楚辭的聲音,容聿的眉頭,習(xí)慣性地擰起了一絲不耐煩,目光,朝書房門口投了過去。 “容聿,你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楚辭的聲音,再度從門外傳來,那叫囂的聲音,顯然沒有把“夫為妻綱”這四個字放在心上。 “你先下去。” “是,王爺。”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退去,打開門,便看到楚辭的手里,拿著那本厚厚的《滄源律例》站在門外。 “參見王妃?!?/br> 雖然,管家的心里,同容聿一樣,對楚辭都帶著防備的心理,可畢竟,她是主,他是仆,盡管心里有再多的不屑,他表面上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有的。 “嗯,容聿在里面嗎?” 面對管家,楚辭也并沒有什么好臉色,這一對主仆,向來是沆瀣一氣,剛才在書房里,肯定狼狽為jian地在密謀著什么事來對付她呢。 “回王妃,王爺在里頭?!?/br> “嗯,你下去吧,我進(jìn)去找他。” 也不管容聿有沒有允許,楚辭直接繞過管家,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jìn)容聿的書房,書房側(cè)面的窗戶是正朝南的方向,陽光在此時透過窗戶投射進(jìn)來,剛好打在容聿輪廓分明的五官上。 似乎天生就有一種王者光環(huán)一般,此時的容聿,就是平靜的坐在那里,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場依然不容忽視,再加上那俊美絕倫的五官,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有那么一瞬間,楚辭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看上這渣男了。 哎,真是可惜了這么一張臉,人面獸心這四個字,就是用來形容他的吧。 楚辭的臉上,在不知覺間流露出了一絲厭惡,而恰恰好,這一絲厭惡,完全落入了容聿的眼中。 “找本王做什么?” 對于她此時的表情,他并沒有興趣去了解太多,只是在出聲的時候,目光不動聲色地投向她手上的那一本《滄源律例》,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色彩。 楚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片刻失神,她不禁眉頭一擰,嘴里不禁呸呸了兩聲。 走上前去,將面前的《滄源律例》往容聿面前一放,道:“我要跟你和離?!?/br> 和離? 容聿的眼眸,略帶著幾分訝然地投向她那張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臉,半晌,出聲道:“你說什么?” “我說和離!” 楚辭不耐煩地重復(fù)道,似乎跟容聿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有些浪費青春。 這一次,容聿算是真的聽清楚了,看著楚辭的臉上,除了那明顯的不耐煩之外,絲毫讓他看不出半點心思的臉,片刻沒有出聲。 書房里,有過短暫的沉默。 窗外,溫暖的陽光,跟此時容聿那張逐漸冰冷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眼前書房里,那異常的寂靜,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尤其是這樣跟容聿單獨呆在一個靜謐的空間里,一種恐懼感突然間油然而生。 就是容聿那不動聲色的臉色,還有那雙高深莫測的目光,讓她根本無法猜透他在想什么。 “楚辭,你是在跟本王說笑嗎?” 終于,他出聲了,書房里,那令人壓抑的寂靜也被瞬間打破了,然而,容聿毫無溫度的嗓音,還是讓這個充滿陽光的書房里,多了幾分寒涼。 楚辭正了正色,直起腰板,迎上了容聿寒厲的目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依然不掩眼底那一絲嫌惡,道:“你覺得我喜歡跟你說笑嗎?” 她反問,嘴角勾出一絲嘲弄,不等容聿回答,她繼續(xù)道:“我想了好久了,反正你也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勉強(qiáng)在一起,你不開心,我不開心,你小妾更加不開心,干嘛不和離掉算了?!?/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容聿的臉色,見他平靜的臉上,除了淡漠之外,什么都看不出來,她也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高興。 只不過,應(yīng)該是高興居多吧,畢竟,這家伙看她不順眼,離婚了不更好? 見他依然安靜地看著她,始終不說話,楚辭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底氣,再度開始有些虛了起來。 這家伙到底在干嘛,老是動不動就不出聲,看得她心里越來越發(fā)毛了。 而此時的容聿,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頭卻越來越懷疑她的動機(jī)。 從皇帝要把她賜婚給他開始,他對他們兄妹的動機(jī)就一直心存懷疑。 現(xiàn)在,她突然提出來要跟他和離,他自然對她的動機(jī)再度起了疑心,可卻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么。 楚辭見容聿一直不出聲,她實在是待著不自在,干脆,也不等他回應(yīng),便從懷中拿出先前寫好的一張紙,攤到了他面前。 “看,放妻書我已經(jīng)給你寫好了,你簽了就行。” 她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尚未干透的墨汁,已經(jīng)有些糊掉了,看上去有些臟亂。 可楚辭并不在意,她著急的是,容聿趕緊在上面簽字,她就自由了。 容聿的目光,緩緩移向桌子上攤著的那張紙,眼底,掠過一絲嘲弄。 放妻書都幫他寫好了,墨汁都沒干透就跑過來,楚辭,看來你很急么? 他拿起那張放妻書,字,寫得歪歪扭扭,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