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景陽笑道，“我就在這街上轉(zhuǎn)轉(zhuǎn)，有空來找我玩啊。”

    鹿大仙微笑著點了點頭。狗小樂也適當表示了一下“淑女風范”。豹王仍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只有雪小團露出一副很是不能理解的模樣，也沒有去接景陽的話。

    “團團，你最近老喜歡走神？”豹王的眸光直直逼視著她。

    “額，木有啦?！毖┬F擺了擺手，“我只是有一些問題想不通。”

    “什么問題？”

    “這個我們回去再說。”雪小團再次擺了擺手，“我們街上轉(zhuǎn)轉(zhuǎn)。”

    老板看他們起身要走，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幾位吃好啦？”

    “慢走啊。歡迎下次再來。”

    “好的，再見?！?/br>
    四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彼此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你有沒有覺得見過那個甜品師？”

    狗小樂很不爽地懟了一句：“廢話。要你說?！?/br>
    “小樂，你今天吃火藥啦！”

    “沒有?！?/br>
    雪小團撇撇嘴：“懶得和你bb。咱接著說正事兒?！?/br>
    “本王很肯定是同一個人。”

    “為什么？”

    “氣味。人的氣味?！北蹉紤械厥嬲沽讼卵?，“本王的嗅覺極度靈敏?！?/br>
    鹿大仙沉吟道：“那為何他看我們很陌生。老板也一口篤定不是原來的人?！?/br>
    狗小樂嘟著嘴：“我看老板就很有問題?！?/br>
    雪小團瞥了狗小樂一眼，悠悠道：“其實看老板的樣子，他未必肯定。而且他也心存疑惑。只不過事實擺在那里，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不是同一個人?！?/br>
    豹王道：“不過也難怪會懷疑。一個人長得那么像，行事作風卻又完全不相同。擱誰都會很意外的。”

    雪小團搖搖頭：“這不是關(guān)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br>
    “我同意團團的說法?！甭勾笙呻S即接口。

    “其實你們稍微翻一下人類的心理學著作就會知道這不稀奇。多重人格在人類世界中其實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和令人恐慌的事情了?！?/br>
    狗小樂歪了歪頭，長長嗯了聲：“你的意思就是說——他有可能復蘇過來了，然后，額，還召喚出了另一重完全不同的人格？”

    “可以這么理解。”

    豹王冷笑，道：“一個人召喚出多重人格是正常的。那——一群人呢？”

    “一群人？”

    雪小團順著他眼睛睨了睨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愣在當場。

    狗小樂和鹿大仙都有點目瞪口呆。

    街上的人潮中有幾個那天在城堡里面被抬出去的“死人”。如今他們正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

    “這……”

    “嗨?！?/br>
    雪小團的肩頭突然被人一拍。

    她驚惶轉(zhuǎn)身：“誰？”

    “我去！原來是你啊。”

    來的人正是景陽。

    “我有事兒，先走啦?！?/br>
    “誒，你，你這就走啦？”狗小樂一臉懵逼。

    誰曾想，雪小團突然飛身而起，一下子抓住他，剎那沒了蹤影。

    “團團！”

    “二貨！”

    三個人跑出去一段路，眼角余光忽地看到幾個人也氣喘吁吁地在休息。但見有人目光轉(zhuǎn)過來，這幾個人又假裝在看風景、買東西。

    鹿大仙打開了手機，用微信戳了戳雪小團。

    “你干嘛呢？”

    “我給團團發(fā)個微信，問一下她的定位。在這個世界里，用術(shù)法不一定有普通通信安全?！甭勾笙山忉尩馈?/br>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就響了起來。

    “喂，團團，你在哪兒呢？”

    雪小團忍著笑，道：“十二大天使的家。我想我正在給他們拆家。”

    她為了進入十二大天使的居住的歐式城堡大院，將他們的防御系統(tǒng)給拆毀了……

    “你們快來幫我裝回去。我已經(jīng)進來了。糟糕，我把守衛(wèi)招來了！”

    雪小團的樣子顯現(xiàn)在屏幕上。她難得賣萌似的吐吐舌頭。

    等鹿大仙、狗小樂和豹王趕到那里的時候，十二大天使也到了。十二大天使中的老大——曜正在筱的左哄右騙，各種說好話中，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無知豎子，汝安敢擅闖吾宅！”

    “額，我正在破案。這個——”她一把把景陽拽到前頭，“重要的證人，我覺得放哪里都不安全。尤其是問話，我覺得一定要保密?！?/br>
    曜冷冷凝視著她，咬牙切齒地等著她解釋更多。

    筱這時插了一句話：“小兔嘰是不是在查現(xiàn)在這里神秘的所謂的‘死亡’現(xiàn)象？”

    “對?！?/br>
    “我覺得外面都不安全。所以只好在你們的地盤上問話了。我雖然知道你們很討厭外人闖入，也代表著最高生物的權(quán)威所在。然而，作為‘褚愛爾’這個詞——的代言人，我充分信任你們?！?/br>
    雪小團先是一番豪言壯語讓曜的神色慢慢緩和下來。

    但她后面的話就雷人了：“況且，你們還肩負著保護我的任務。保鏢是不能倒過來傷害雇主的。”

    曜的臉色又變回去了一分。

    “好好好好。你沒說錯，你沒說錯。小兔嘰，我們屋里談吧?，F(xiàn)在外頭讓他們修復一下，不然稍后被黑客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br>
    十二大天使中極少開口的老三——凰，破天荒地說了一句話：“上頭有下過命令，你若需要任何幫助和配合，我們必將全力配合?！?/br>
    “真的?。　?/br>
    筱一揚秀發(fā)：“不錯。大boss親自下的命令?！?/br>
    “大boss長啥樣？”雪小團用手肘推了推筱。

    筱搖了搖頭，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真沒見到。”

    十二大天使的城堡的內(nèi)部簡直可以說是金碧輝煌。四條螺旋形上升的鐵藝樓梯。最頂層臨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集會場所。打開天窗，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穹。

    “政府機關(guān)的公務員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這房子……嘖嘖嘖嘖?！?/br>
    筱，笑起來：“小兔嘰，原來你這么沒有見過世面啊。你要是見到大boss他們用純水晶和琉璃建出的宮殿。那你豈不是下巴都得驚掉了？”

    曜帶著他們直接到了最頂層那個可以看到整個天幕的觀景臺、

    圓形觀景臺，一邊是十二張高科技老板椅。還有一邊是十二張美麗的歐式貴族椅。

    凰解釋道：“這是我們平時開會的地方?！?/br>
    “那我們先來交流一下信息。反正嘛，小兔嘰，你們問話我們肯定也是會聽的，順便還有可能補充一點什么。但是，你得把前因后果交代一下?！?/br>
    雪小團看了一眼鹿大仙和豹王，又看了看狗小樂。見他們一致默默使了個肯定的眼色。她便開始講述起來。

    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

    “就這么多了。下面，我們就來交流一下今天街上發(fā)生的事情?！?/br>
    “之前的我已經(jīng)說過了，看見很多明明已經(jīng)不應該在街上晃動的人，突然又出現(xiàn)在了街上，還完全變了一個人。我開始不太肯定這一切了。”

    雪小團頓了頓，看向了景陽：“你在咖啡館說的那一段什么生生死死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景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環(huán)顧了一下在場所有的人，道：“不錯。我確實知道?！?/br>
    “知道什么？”

    “你看到的那個甜品師就是當初的男服務員。也就是說睡死過去的那個人?！?/br>
    “可他為什么……”

    “這三言兩語我解釋不清楚。他是活過來了，但它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活過來。他是以另外一個人的形式活了過來。就像你們說的多重人格?！?/br>
    景陽頓了頓：“但多重人格是極少數(shù)人才有可能擁有的。一下子出現(xiàn)這么一大批更是不可能?！?/br>
    “曾經(jīng)有一位非人類告訴我。有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一個很弱，就好像是嬰兒胚胎，而且還不完全。另一個——卻完全不是這個人的?！?/br>
    筱饒有興趣地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用個比較詩意的比喻就是——別的靈魂附身到了這個軀殼里，是不是？”

    “不錯。可以這么理解?！?/br>
    豹王突然面色一冷：“你怎么知道的？你為什么肯定？”

    “因為——”景陽頓了頓，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