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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韶眸色平靜,“原本我也想過向你道歉,但你若知道這件事后,結(jié)果大概也是和現(xiàn)在一樣。” 溫玹心中滿是莫名其妙,盯著他道:“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 閔韶看著他的表情,半晌還是開口了:“等到浮荒之巔的事告一段落以后,你還是不能回東靖?!?/br> “我不會讓你回去的?!?/br> 溫玹頓時震愕,皺眉慍惱道:“閔應(yīng)寒!你昨日說好要給我個解釋——” “但我改主意了?!遍h韶打斷他,沉靜的抬眸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提前告訴你,只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沒有別的意思,到了虞陽以后你依舊是貴客,虞陽不會虧待你,這點不必擔心。” “憑什么?!”溫玹聞言攥緊了手,火氣一下漲起來,既問不出理由又不能罵街,氣得無話可說,咬牙質(zhì)問道,“你就這么自信,不怕我跑了?” 閔韶一時沒出聲,看了他片刻,像是不想戳傷他,良久才開口道:“你打不過我。” “你……!”溫玹頓時火氣攻心得更厲害了,一時氣不過,竟驀地起身拔出劍來。 寒光乍然凜冽,冷光映在那雙桃花眼里,他惱道:“好,既然你這么說,不如打打試試!” 隨即劍鋒直朝閔韶劈下來,錚的一聲!負淵破空而出,擋在劍前。 冷劍再次攜著寒意橫刺過來,閔韶立刻閃身躲開,向后退遠了些,皺眉道:“別鬧了,這是在浮荒之巔?!?/br> “說的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溫玹忿而反駁,掠身而上,仍提劍攻了上去。 閔韶沒辦法,只好以劍抵御。 屋子里施展不開,兩人便轉(zhuǎn)移到院子里打。房門砰地一聲被砸開,院中塵土被朔風(fēng)卷起,粗樹枝頭嘩嘩作響,樹葉隨著劍氣滿院飛旋飄零。 閔韶始終只守不攻,但溫玹可是認認真真在與他較勁,劍風(fēng)分毫不讓,步步緊逼。 兩股靈流激蕩,強勁的靈力糾纏在一起,在黑夜里極其刺眼。 閔韶根本沒打算與他分個高下,一退再退,抬手錚然一聲擋下他重重一劍,忍讓道:“溫玹,夠了!你先冷靜!” 溫玹不聽,獵獵白袍飛掠上前,反手朝他甩過來一記凜冽劍氣,“要么給我個理由,要么就把你的決定收回去!否則我憑什么冷靜!” 閔韶橫劍在前抵住劍氣,沉聲道:“隨你信不信,我這是為了你好?!?/br> “你少來!若真是為了我好,為什么不敢解釋?” 閔韶眸色微沉,不等他說什么,溫玹已經(jīng)再次襲了上來。 院子里冽風(fēng)飛揚,燈盞被吹得幾近熄滅,兩道身影在庭院里打來打去。好在山上的弟子都正忙著,這座院落里也沒有別人住,沒人來管這閑事。 天色越來越晚,待到半個時辰過去,溫玹依然沒有停手的打算。 閔韶見狀終于忍無可忍了。他掌心凝起一股焰色靈流,猝不及防破空甩出,砰地打飛了溫玹的劍!隨即將溫玹雙手反絞在背后,頓時將人壓制住了。 還不等說話,溫玹先惱了,質(zhì)問道:“我氣還沒消,你還手干什么?!” “……” 閔韶手上微頓。若是溫玹不說,他都險些要忘了。以往溫玹撒氣起來,總是免不了要打上一架,但這次閔韶以為他當真了,哪想得到他是真想動手,還是純粹只為了撒氣。 溫玹看出他的想法,從他手里掙脫出來,揉了揉手腕,瞪他道:“我知道我確實打不過你,若是來真格的,我便不動手了,一定在你水里下毒。” “……” 閔韶一時不知說什么,只是將劍斂了回去,神色沉冷道:“罷了……早些休息吧。”他說罷便轉(zhuǎn)身打算回房。 “你是不是對我大哥有偏見?” 溫玹忽然在背后沉聲問他。 閔韶頓住了腳步。 “你不說,我就只能自己猜了。”溫玹自顧自的說著,語氣仍幾分惱意,盯著他的背影道,“不止是剛才,還有昨日,你也提到過他,你問我究竟是得了誰的命令去的那里。你懷疑他想對我不利,所以才不讓我回東靖,是不是?” “……” 閔韶一時沒作聲,既沒承認也沒否定。 “之前領(lǐng)兵打仗,是我主動要去的,他甚至還勸說過我很久?!睖孬t說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會這么想,但我從沒想過他會害我,如果你不肯說的話,我也不再問了。但我不會輕易信你的?!?/br> 他說罷頓了頓,又補充道:“無關(guān)血不血緣,我只是信我看到的?!?/br> 閔韶聞言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神色反倒更冷靜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若這么想的話,那再好不過?!?/br> “……” 閔韶沉靜的看著他,“打賭嗎?” …… 三日之后,煞靈終于除盡了。 與此同時,修真界對方無瀾的審判也正式開始。 在這期間,閔韶和溫玹始終在尋找楚眠風(fēng)的下落,但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直到這一日鎖靈塔徹底安定下來后,整個浮荒之巔終于將注意力重新轉(zhuǎn)移回來,集中在了當眾破壞鎖靈塔的明微真人身上。 這日天色有些陰沉,午時也不見陽光。 為免生事,浮荒之巔的所有弟子都被禁止參與審判。 此次審判帶頭的便是僅次于浮荒之巔的幾大宗門之主,不過饒是他們表面上主導(dǎo)此事,其實誰也不想真正得罪浮荒之巔。